那个同事记住宴子的手机号码，问念清：“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是太开心了？”
念清笑，声音游离：“是太不开心了。”
她，不想清醒。
顾清恒摇晃杯中的酒，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念清。看她趴伏在小酒吧台上，似是醉了，也可能是累了。
他在酒店里，订了几个房间，考虑让苏眉，带她先去休息。有其他人在，他不方便亲力亲为。
手机，在此时响起。
顾清恒看了眼来电显示，蹙眉，吩咐苏眉先看好念清，他出去接个电话。
念清醉得有点反胃，想去洗手间。苏眉走了过来，说要陪她去。她连连摇头，笑着说不用，她等下还想再打官少砚的电话，苏眉陪着她，不方便。
出了房间。
念清扶着墙，走了几步，头很晕，脚下一软，要跌倒……纤细腰身，被有力的手臂，及时搂住。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顾清恒搂着念清，声音，有点不快。
她一出房间，他就注意到她，急急结束电话，跟着她，果然，醉得差点跌倒。
念清眯着迷离的眸子，在看顾清恒，忽然，她柔软的胸部贴上他结实的胸膛，主动依偎他，声音软绵：“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
和陆川的，一样。
顾清恒霎间绷住身躯，眼眸转深，念清的一句话，让他，竟然起了反应。紧紧抱住怀里柔软的女体，他无法放开手，明知道，KTV房里的同事，随时会出来，会被人撞见。
“跟我去房间，我让你闻清楚，嗯？”顾清恒声音喑哑，隐忍不了。
酒店房间。
念清醉得不轻，迷离着眼，软软地倚着顾清恒，白皙手指，无意识攥住他西装裤上的皮带，站也站不稳。
室内气温，在升高。
“咯哒……”锁上房门。
顾清恒隐忍得身体发痛，索性一把将念清抱起，快步走向大床，放下她。
“痒。”念清动了下，轻轻蹙眉，不满。
“哪里痒？”顾清恒哑声询问：“我帮你……止痒。”
“热。”念清，仿若在梦中喃喃。
“我帮你将衣服脱了，好不好？”
官镰的公司。
官少砚最近，一直在加班，很多事情必须要他亲自监督，和顾清恒的这次合作，对方，很刁难，容不下一粒尘沙，他又是今次项目的负责人，出了错漏，顾清恒肯定会捉住他不放。
父亲让他，要一直跟进，不能松懈。
“先拿来让我看看。”官少砚点了一支烟，叼在口中，在谈电话。
这时，女秘书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是官少砚让她给他冲的。
女秘书将咖啡，搁在办公桌上，没有走，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官少砚，觉得他抽烟，衣衫有点乱的时候，最有男人味。比平时，要成熟很多。
“我今晚会一直在公司加班，你们在十二点前，拿回来公司给我看。”官少砚冷冷瞥向女秘书，要她放下咖啡就出去，没心情跟她调情。
女秘书出去后，官少砚又聊了几句电话，便结束通话。
他捻灭烟蒂，拿起杯子，喝了口黑浓的咖啡，苦涩但提神。
不喜欢喝这东西，他一向，只喜欢喝酒。但在工作中，不能太过放纵。
搁下咖啡，官少砚坐在大班椅上，眺望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眯眼，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他最近一直在拨打的手机号码……瞿楠的。
“嘟，嘟……”一直在响，一直没人接。
打了数不清多少遍。
官少砚冷冷一笑，正当他要结束电话时，手机里的“嘟……”声，消失，瞿楠，接了他的电话！
官少砚渐渐攥紧手机，他想开口说话，对方，比他更先一步开腔。
“官少砚，我很想清清。”不是瞿楠的声音，是一道，忧郁的男声。
官少砚认得这个声音，猛地站起了身，不小心碰到办公桌上的咖啡，黑兮兮的倒了一桌，弄湿了一些文件。
杯子，顺着办公桌上，滚落，“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刺激着官少砚的神经。
手机那边的男人，依旧在讲着话：“我每天，都在想她，想回到她身边，想和她在一起。想着，你们做的事。”
官少砚僵硬地绷紧。
“不敢说话？无妨。但我不会忘记，是你们，拆散我们的。一群，疯子。”
男人的话，让官少砚忍不住爆发怒吼：“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害过你们！”
下一秒，电话，被对方挂断。
官少砚立即再拨打过去，发现，已经关了机。
他重重地坐到大班椅上，点了支烟在抽，让女秘书进来，将地上破了的杯子，收拾好。
官少砚拿着手机，在翻通讯录。念清的号码，映入他眼中，点开，手指停在绿色的通话键上，迟迟没动。
忘记，是怎么开始的。
脑中，闪过以前的很多事。
想起，她在陆川身边，笑着依偎陆川。想起，陆川突然不见后，她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他跟她，除了陆川，没有任何共通话题。唯一一次，她问他，为什么要为她跪下？
官少砚烦心地“啧……”了声，拨打了念清的手机号码。
也是，没人接听。
僵硬地，愣住。
念清脑中掠过昨晚很多的零碎画面，她还没能组织起来时，顾清恒已经俯下头，吻上她，唇碰着她的唇，溢出两字……“早安。”
周身的男性气息，太过浓重。
念清脑子一热，想让顾清恒别这样，她无法，冷静下来。
可她的嘴一张开，他的，便滑入进来……
久久，分开。
顾清恒看着念清绯红的脸儿，唇瓣张着，在一声声轻喘。被她迷得很深：“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你。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念清久久无法回神，脑袋又疼又乱，是宿醉的代价：“你说什么？”
“昨晚，你说你喜欢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我。”顾清恒逐字逐句道。说着，他又情不自禁地吻上念清，很爱，和她一丝不挂地搂在一起的感觉。
“你，你听错了吧？”念清不敢置信，心在狂颤，微痛。
脑中掠过的一个个记忆，在提醒她，昨晚她是自愿跟顾清恒发生关系，但，她说的喜欢，是顾清恒，还是，陆川？
她跟顾清恒，又发生了关系，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你听错了，肯定听错了！”念清极力否认，用力推开身上的顾清恒，手碰到他赤倮的皮肤，很炽热。
“你起来！”
顾清恒摇头，攥住念清的手腕，认真地道：“我没听错。你昨晚对我说了很多遍，就在我身，一边缠着我，一边说，很可爱。”
可爱。
脑中，不自觉浮出昨晚的缠绵。“你别再说了，让我静一下，我昨晚，喝醉了酒……”
微烫的薄唇，贴上她的耳垂，让她止不住轻颤，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这是对我酒后吐真言。”顾清恒沙哑的声音，刺激着念清的敏感处。
她轻咬住白皙的手指头，才勉强压下与平时不一样的声音，被成熟的男人，迷惑得，浑身发软。
“不是，真的不是。”念清声音虚弱地否认，手，一直遮住眼睛不敢看顾清恒。
很无力的否认，但她心里清楚，她放不下陆川，她跟顾清恒不是两情相悦的。顾清恒一笑，莞尔的，拉下念清遮住眼的手，与她对视：“不用否认，你昨晚也很有感觉的，很热情地回应着我。你心里，有我。”
“别这样……”
她推开了顾清恒的手，却反而被他滑入指间，小手，被他扣住在枕头上。
“不行，我很累，身体……还在痛。”
昨晚，顾清恒要了她几次，她没印象。
但肯定，不止一次，不然，怎么会这么累，还有点，难以启齿的疼。
“昨晚，你很热情，我很开心，做得有点失控了。这次，换我补偿你，你好好享受。”顾清恒轻吻着念清的耳垂，满意地抱住她颤抖又柔软的身子。
他在一点点地引诱着她动情，知道她对这事，仍有点抗拒。
“黑眼圈很重，是我刚才累坏了你？”顾清恒迷恋地吻着念清泛起媚光的眼角，这样的她，很漂亮，他很喜欢。
“不要了。”
“去洗个澡？”顾清恒眼中划过温柔，很享受这一刻。
下一刻，顾清恒便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洗！”念清声音微颤，在顾清恒怀里，挣扎着，怕他要帮她洗澡。
虽然，已经和他发生过关系，但是，她还没开放到可以接受这种亲密。
顾清恒莞尔挑眉，好看的手，轻拍念清小巧的肩，安抚：“我抱你进去，你身体看起来，不利索。”
念清偷偷松了一口气，垂下眼，不敢直视顾清恒含笑的眼神……目光，平视在他锁骨上的一个牙印，很小，和她的牙齿吻合。
进了浴室。
顾清恒放下念清，给她调好热水，在浴缸里放着水，以及，下了精油。最后，他捧起她垂下的脸儿，对上她迷困的眼，笑着在她嘴角，舔吻：“你慢慢洗。”
像在宠着。
念清头疼欲裂，不敢再看第二眼，打开花洒，匆匆淋了身，洗了下，接着坐进浴缸的热水里，将自己，完全放松。
无法，思考什么。
这一刻，只想完全放空自己。
她和顾清恒之间，存在着误会。
目前，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已经失控了的局面。
浴缸中的热水，渐凉。
念清缓缓起身，拿了大浴巾擦干身子，接着穿上宽大的浴袍，倚着浴室的瓷砖墙，静呆几分钟，才开门出去。
外面大上的狼藉，已经恢复整齐干净，显然，酒店的人，进来收拾过。
顾清恒已经穿上西装，没打领带，黑衬衫的衣扣只扣了半排，衣摆也没有束起，有点慵懒的悠闲。
他走过来，执起念清的手，看她没明显拒绝他，心情很好。带她到餐桌前：“我点了早餐，你先吃一点，吃完再去休息。”
小餐桌，摆着丰盛的早餐，香气诱人。
念清是累的，太累的缘故反而导致没什么胃口。
她看了餐桌几眼，没看到她想要的。
“避孕药呢？”念清踌躇地问顾清恒。对这个问题，很重视。
她才22岁，和顾清恒再次发生关系，对她而言，压力很大。她不可以这么年轻，就意外怀孕，更不可能怀上顾清恒的……
这，太荒唐！
念清蹙眉，头又疼了。
觉得自己，可能更需要一片止痛药。
“不急，我让人去买了，你先吃完早餐。”顾清恒语气温和，不见生气。他看念清脸色很不好，拉着她坐下，给她递了杯热牛奶，说道：“甜的。”
念清接过牛奶，微愣，在顾清恒专注的眼神下，她喝了口，温暖微甜，仿佛，能纾缓她的一点头疼。
是她喜欢喝的口味。
“你昨晚喝多了酒，现在会有点头疼，什么都不要去想，吃了早餐就去休息。”顾清恒边说，边给念清递了碗肉粥，暖了的，适合现在吃。
“可公司……”念清吃了一口粥，没忘记，今天，还不是休息日，需要上班。她现在已经迟到了。
顾清恒摇头，修长手指，将念清的头发撩到耳后，别掉到粥里……“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今天的状态，不适宜强行上班。”
念清微微蹙眉，点头。
她知道顾清恒做得是对的，她今天真的没精力上班，可心里的感觉，说不出口。
好像，她负责满足他的需求，他给她安排好一切，她成为他仅在上的女人……
“好好吃粥。”顾清恒的声音打断了念清混乱的思绪。
他伸手，碰了下瓷碗，蹙眉：“有点凉了。”他拿起瓷碗，亲自喂念清：“张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