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直白。
男人喝醉酒后的声线,好似,更感。
念清听得难为情,轻咬下唇,伸手捂住顾清恒乱说话的嘴,上次,他喝醉酒也就在沙发上躺着睡。
这次,怎么就这么难侍候!
手,被顾清恒挪开了,念清也没真用力捂,怕他会难受,喝醉酒都挺难受,看他脸上红得发烫,体温,很高。
“我爱你、很爱你。”说话的唇吻着念清的手心,顾清恒的声音,慵懒,醉人。
念清一瞬愣住,看着消停下的顾清恒,睡了,他的手还和她的,手指绞缠。
心里,泛起一阵阵热流,胸口沉甸甸的。
念清低低垂下脸,和顾清恒泛红的面庞,离得相当贴近,能看清他很好的皮肤。
很热。
分不清,是他身上的热气,还是她脸上的发烫。
念清吁出一口气,给上的顾清恒盖一张薄被,睡得挺沉,帮他了外套和衬衫,长裤……不想帮他弄。
关上、床头灯。
念清瞥了眼闹钟,已经5点45分,都快要天亮,她不能再睡,仓促地睡一个小时,还不如不睡,等下起床会更难受,上班都没精神。
时间充足。
念清找了些事情做,去厨房给顾清恒,煮解救汤,他醒来时热一下就可以喝。
她认为他需要喝,醉得说话都乱来,哪有他平时精明的形象,像个……痴情种似的。
煮着汤,念清先去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脸儿的绯红,还没完全褪去,淡淡的粉,眼角有水汽的媚色。
念清用手掬起水,润湿皮肤,等热量散去,拿起毛巾擦脸,心思,在转。
顾清恒算不算是酒后吐真言,也有可能,只是酒后胡说八道。
挂好毛巾,念清倚着瓷砖墙,半垂眸,这是顾清恒次说爱她,好听的话,能让人心情好。
不想去想真假。
他醉,她听过,心情好过,就算。
出去浴室。
念清看厨房的汤,煮得差不多,关掉火,放好。
回去卧室,她坐到床旁,打量顾清恒。面上的红润,浅淡许多,体温也逐渐正常,不知道什么时候醉醒。
手指,抚过顾清恒的俊眉,念清回神起身,拨掉手机的充电,点开照相机,镜头对准男人俊逸的面庞,按下键钮。
“咔嚓……”
念清看着顾清恒的照片,手捂着心口,第一次偷、拍男人,心跳很快。
像在做亏心事。
念清将照片输入个名字,搁下手机,拿起遥控器降下卧室的自动窗帘,天亮了,会影响睡眠。
公寓的门铃,响了。
念清蹙眉,瞥过闹钟,清早6点多,谁?
门铃,一直在响,顾清恒微拧俊眉,有些反应。
念清不想叫醒他,出去卧室,打开门口的猫眼,看了一眼,略诧异。
是,贺东林。
她见过这人,几次,算是认识,但完全不熟,只知道对方,是顾清恒的朋友。
迟疑一下,念清还是开门……贺东林按门铃,没完没了,很吵闹,才几点,怕有影响。
门打开,两人,都愣住一下。
贺东林抱着一个皮质的狗笼,扬眉,已经反应过来:“小嫂子,早啊。”
念清抿唇,没应声,和顾清恒同居,有些事很难避免,他的朋友过来,她会尽量认识,但不敢承认其它。
让贺东林进来。
念清对他先说一声:“他喝醉了,还在睡。”
贺东林笑了笑,念清的意思,是让他等等,不叫醒顾清恒,还挺懂事,怪不得清恒疼她。
他笑道:“没关系,你在也一样,我来是给清恒送儿子的。”
“嗯?”念清蹙眉,愣住。
贺东林将狗笼放地上,打开,一只软软白白的小狗,窜了出来,很活泼,到处乱跑,在认识自己的新家环境。
“这只狗?”念清忍不住蹲下身,伸出手,小狗不怕生,凑过来就舔。
“萨摩犬,我和清恒的一个朋友,他家的母犬生了一胎有4、5只。他自己养不过来,在送狗崽子。昨晚,清恒去完应酬,就和我们聚会,说也要一只,我还挺惊奇。”贺东林笑着看念清,又道:
“清恒昨晚喝了不少酒,好像心情不好。”
昨晚,少爷帮的应酬,贺东林也有出席,顾清恒在那,很控制,只喝两杯酒就不再碰。
毕竟,有不少人在盯他,记者还一直不肯走,喝多,会容易说错话。
应酬结束,他们一群真正朋友的聚会,顾清恒才放开自己喝酒,喝得也真的多,喝到最后,其他人都要回去,他还没打算走的意思。
念清轻揉小狗的软毛,眨动的眼帘,泄露出心事。
顾清恒心情不好,喝醉酒,是因为她吧?这次,不是她自恋了。
贺东林,将一些萨摩犬专用的狗用品,也买了带来。
这小狗,很矜贵,前主人身份矜贵,容不得亏待,自己被塞了一只,得请保姆帮忙侍候。
贺东林将东西,放下,准备要走,一整晚没睡,送完顾清恒回来,就去朋友家拿狗了。
贺东林看念清,一直在逗小狗,笑着说道:“这种狗,一般能活15年。你和清恒,好好养它,几个月就能长成大只。”
15年。
念清小手一顿、
是顾清恒自己养的狗,但她也喜欢这种狗,他知道。
“它叫什么名字?”站起身,念清看贺东林要离开,送他。
“儿子。”贺东林说完,自己开门,就走了,不用送。
念清愣愣地看着自己脚边的小白狗,片刻无语。
顾清恒多了个儿子……
7点多。
顾清恒酒醒,没看到念清在卧室,头正疼,扶着额下床,手,搭上浴室的门把,打开。
白皙的女体,出现在眼前,顾清恒放下手,眼睛没转。
“你干嘛!”念清拉下自己的睡衣,刚想换上班的衣服。
“头疼。”顾清恒坦然道,目光,紧紧锁住念清,长腿,迈向她……
念清意识到不对,退后几步,背部抵住瓷砖墙,眼前的男人很高大,她小声说:“7点多了,还要上班的。”
念清诧异,摇头。
顾清恒没有这么低微,他在她心里很靠前的,工作也都是他给她……
“陪我?”
“我给你煮了解酒的汤,你先去喝。”她认为顾清恒,还在醉。
顾清恒吻住念清的小嘴,将她抱起,放到洗手台上,唇贴着她,气息有淡淡的酒气,炽烈:“有你就行,其他都是多余。你帮我解酒。”
清晨,一次淋漓尽致的结合,让顾清恒彻底酒醒,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先离开浴室,念清还在洗,赶他出来。
套上上衣,顾清恒看了一眼面前的镜子,头脑很清醒,他去厨房,将汤加热,无所谓解酒不解酒,念清煮给他的,他都会喝,不浪费。
热好的汤,盛在瓷碗里,他拿着出去,搁在客厅的茶几上,晾凉。
地毯上有团白色的小东西,咬着个玩具往他腿上蹭,跳跃力很好,是纯种狗。
顾清恒挑眉,弯身,单手,将活泼的小白狗抱起,想起昨晚的事,朋友贺东林的动作很迅速,已经将狗送来。
他考虑好,要教会它讨好念清。
顾清恒不否认自己,养这只狗是有目的性,昨天,朋友说要送狗时,他就想到念清。
他要留住念清,比一个月更长久的时间。
他知道她犹豫着要搬回去,他不会让她走,很坚定,没这个可能。
从一开始,他就认定要定她,明知道她在躲他,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也知道她还年轻,意志力不够坚定,他还是一步一步引诱着她,将她的求饶,无视。
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陪她,等她的心,完全属于他。
除此之外,他不接受任何的其他可能性。
他失去不起念清,已经执着成痴。
念清很喜欢这种狗,照顾得久,她会有责任感,放不下的。
顾清恒放下小狗,将茶几上的一根磨牙棒,扔给它咬。
坐下沙发,顾清恒先将解酒的汤,喝完,拿起自己的手机,习惯查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他今天,没回去公司,也没交代清楚,端午找过他,还有,侄女顾小夏,以及,念紫和念家的一些人。
顾清恒眉目浅淡,将电话一一过滤掉,删除念紫的好几个来电,对他来说,跟废的一样,不必要回复。
他先给端午回个电话,交代一下公司的事,今天,他不回去公司。
这几天,他都在忙其他事情,没好好陪过念清,想和她在一起,没其他事打扰。
交代完公事,手机显示电量不足。
顾清恒眉一挑,搁下手机。
顾清恒将家门口的报纸,拿进来,边看他要看的新闻,边拿起客厅的座机,打电话给侄女顾小夏:
“找我有事?”报纸的头版,就是顾清恒要看的新闻,占的篇幅很大。
洋洋洒洒的爆料,将念紫,念海和蒋蓉的名字,都提个遍,唯独,没有念清。
被压下去。
顾清恒听到顾小夏那边,有汽车声响,估计,在上学路上,答应道:“可以,你考到好成绩,我就送你。”
念清洗完澡出来,脸儿红潮未退,她看顾清恒在讲电话,坐在地毯上,逗狗玩,没吵他。
顾清恒挂了电话,顾小夏那边,已经去到学校。
他看着念清温柔的脸儿,知道她喜欢这只狗,问她道:“它叫什么?”
念清低头摸着小狗,眼睛不停在眨。
她小心地将小狗抱起,坐去顾清恒身旁,几秒,才想好新名字:“弟弟。”
儿子,她说不出口。
顾清恒颔首,看到,弟弟从念清怀里跳出,蹭到他身上,在舔他的手。
念清笑着在看,高大的男人,小小的白狗,很有爱。
“给它拍张照片。”顾清恒想到她微博里,全是狗的照片。
“好。”念清点头,去卧室,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照相机时,顾清恒好看的手,伸了过来。
念清很快地将手机,缩回来,没看顾清恒。
顾清恒俊眉一挑,目光,扫过念清的脸儿:“我帮你拍。”
念清摇头,手,在捣鼓手机:“不用,我自己能拍好。”
顾清恒不禁莞尔,念清的摄影技术,零……“上次不都是我帮你拍好的,拿来。”
“真的不用。”念清皱眉,手点着手机相册,考虑,要不要将偷、拍顾清恒的照片,删除。
她弄个要加密码的。不想删。
“手机有什么?”顾清恒敏锐提问,高大的身躯,靠近念清。
“走开你。”念清有些手忙脚乱,到底,心虚,密码都还没设好。
她将手机,藏身后,单手,推着顾清恒结实的胸膛,已经,被他逼到沙发的角落:“你别贴着我,很热,才刚刚洗完澡。”
顾清恒弯起薄唇,大手,圈起念清推着他的小手,将自己的身躯压向她,另一只手,窜到她伸手,在拿她紧攥住的手机。
“乖,让我看一下,等下,我再陪你洗澡。”顾清恒低下头,在念清耳旁,诱哄。
她的手,很小,不像个成年女性,摸着就似没有骨头,他用上些力,就能使她软软就范。
“私隐,私隐!”念清抵抗不住顾清恒,手机,被他拿走了。
顾清恒笑着将念清,圈入怀里,她脸贴着他心房,小手还在不安分地要拿回手机。
他捉住,将她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包在他手心里,很小一只。
他安抚怀里小巧的她:“我给你私隐,但也要看看,你做了什么坏事。”
念清将自己的脸儿,紧紧埋在顾清恒的胸膛,心在狠狠地颤。
顾清恒,点开念清的手机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他……
一时,室内寂静。
弟弟早趴在地毯上睡着,小狗都很能睡。
“你……偷、拍我?”顾清恒低下眸,灼热地注视怀里的念清,俊颜有很深的情结。
念清舔着唇,在顾清恒怀里,摇头:“我是想让你看看,你自己喝醉酒的样子。”
“小骗子。”顾清恒挑眉笑,伸手,抬起念清的小脸儿,白皙肌肤,染上绯红,很可爱。
没见过像她这可爱的女人,快要被她逼疯。
“是不是,很喜欢我?”顾清恒低下尊贵的头,唇贴在念清的唇前,低沉问她。
念清难为情得不行,没应声。
自己,真的不是做大事的料,亏心事都做不得。
她别开脸,要起身。
“累了?”顾清恒问她,唇温柔地亲吻她。
念清睡到中午才醒,手机里,多了一张照片,她和顾清恒的合照。
照片里,他们穿着同款的情侣睡衣,做完爱,都有情了后的慵懒,很好看。
念清将照片输入密码,锁着,没敢随便让人看到。
顾清恒搂着她说:“以后,你可以随便拍我,只要不是重点部位,我都可以让你拍。”
念清抿唇,提一次,难为情一次。
“饿了,我去煮东西吃。”念清岔开话,松开顾清恒的手,去厨房。
做的是很简单的两人份面条,真的饿了,不想做复杂的,晚上,再好好做一顿正餐。
吃完面。
念清猛地记起一件事:“我还没向苏眉请假。”
顾清恒一笑,摸摸她的头,安抚:“我让端午去说了。”
这,苏眉不就知道,他们在同居。
念清看着顾清恒完美的侧颜,微怔,没说什么。
下午,4点。
顾清恒说,要去钢琴行,看钢琴,之前就已经让人订好,等侄女顾小夏的成绩出来,就送给她。
顾小夏家里,有一台用了很久的钢琴,最近想换新。
他父母选的,她不喜欢,想要自己心目中的款,顾清恒送她的,是找人给她订做的,挺贵,将近7位数。
侄女弹钢琴,很优秀。
顾清恒让念清陪他去看。
念清说可以,回来时,顺便去超市,买菜,晚上做饭。
“你会不会弹?”她问顾清恒,挺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全能。
顾清恒颔首,弹是会弹:“我弹的很一般。我妈年轻时做过音乐老师,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断断续续学过一下,只到分得出左手的阶段。”
念清愣住,第一次听顾清恒,提起他妈妈。
念家餐桌上的晚餐,放冷很久,念紫吃不下去,满腹的不安,等人救她。
母亲蒋蓉,从楼上下来,脸上憔悴。
念清立即起身,走过去挽着母亲,小声问她:“爸睡了?”
蒋蓉点点头,皱眉:“睡了,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们将事情,搞砸。”
地上,还有一些玻璃碎,没有清扫干净。蒋蓉让佣人过来,给她一粒粒地捡干净,一边挑剔,一边责骂,是在借人出气!
刚才,念海就在客厅上,砸烂一个烟灰缸,当着下人的面前说她没脑子,丢了她的面子。
收拾干净,蒋蓉让人重新将晚饭,热一遍。
接着上楼,去书房,和女儿商量商量。
关上房门,蒋蓉立刻问念紫:“找到人吗?”
“找不到,他不接我电话,端午说他今天没回公司。”念紫越说,越后怕:“妈,我们这次,可能真的做错了。清恒很生气,都在媒体面前,和我撇清了关系。”
蒋蓉板着脸,发脾气:“你和你都一个样,马后炮!这事,我哪里有错?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这个家着想。”
“顾清恒这个男人,太狡猾,一直没动作,就是在等我们将事情炒大,他好顺利收网。”
念紫一听,失了方寸:“妈,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蒋蓉叹气,还能怎么办:“主动示好,但不是对顾清恒。他都不肯接你电话,明摆对这个事耿耿于怀。你想想看,有什么人,可以透过对方讨好到顾清恒。”
念紫哪知道,她根本不认识顾清恒身边的人。
突然,她想到一个:“他有个侄女,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不过,她读的是以前念清读过的初中。”
“明天过去看看。”蒋蓉有了主意。
念清打印好文件,回到工作位,看到静音的手机,有来电显示,是顾清恒的电话。
她皱了皱眉,顾清恒一般不会在工作时间,打她手机。
他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一直有避免公私不分,在公司,他对她没有过多的关注,有个度。平时,最多让她提早些下班,或,教她逃一天班,没有所谓的职位扶摇直上。
目前这样,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顾清恒过于偏颇她的话,她反而有一种被他圈养的没用感觉。
自己,不想做一个,脑袋空空、靠体的花瓶。
念清坐到椅子上,接起顾清恒的电话,没有去楼梯间回避。
他可能,是有工作的事情要说,和她负责的项目,有关。
念清才说出一个字,顾清恒就打断,他的声音,有些严肃,语速很急。
念清听着,顿时皱眉:“事故?怎么回事?”
“嗯。我就在你家等你回来,不回宴子那了。”念清听着顾清恒低沉的声息,知道他,心情肯定差。
顾小夏,在放学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他现在要赶去医院看,今晚,可能不会回家,让她,想的话可以回去自己家住。
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去的。
念清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有些担心。
她见过顾小夏两次,挺朝气的一个女孩,顾清恒很疼这个侄女,昨天,她陪他去钢琴行看的钢琴,非常漂亮,还说一定会喜欢。
今天,就出了意外……
念清真心希望,顾小夏平安没事,才读初三的一个女孩,还很小,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
念清收拾一下,坐电梯下去,有同行的同事邀她去一起吃饭,她婉拒了,想快一些回到家,没能陪顾清恒去,她心里有歉意,还是在家里,等着他吧。
电梯下到1楼,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是念清的手机,她以为是顾清恒,拿出来看一眼,蹙眉。
是念海的来电。
念清叹气,跟着电梯里的人出去,无奈接起电话……不得不接,和念海有合作关系,项目的进展,她这边也需要跟进。
先接接听,念海找她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公事,她找个借口挂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