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
慕容无痕的身影从御花园的入口处走了过来,宠溺的摸了摸慕容婉儿的头笑道:“老远就听见这边有声音,就看见徐姑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刚刚可是有谁欺负了你?”
宫茴香往慕容婉儿身后缩了缩,暗叹一声不好,这面孔他见过。
说完,他才仿佛刚看到宫茴香似得,略微皱了皱眉:“这位是?”
“六哥,这位是我的朋友。”慕容婉儿连忙答道。
那人竟然一时半会没有认出他来。
“他怎么躲着?”慕容无痕探究的目光在宫茴香脸上来回扫过,立即换上了一副冷酷的神情。这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哪里。
“可能是怕了六哥总是爱板着一张脸吧。”慕容婉儿毫无顾忌的答道。
慕容无痕继续审视着宫茴香。良久,自觉行为不太妥当,遂转过头道:“自己小心一些吧。”转身走出了御花园。
宫茴香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慕容婉儿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才回过头纳闷道:“怎么了?”
慕容婉儿脸上带着孩子般纯真的目光,一脸受了不少委屈的表情:“我这个六哥就是如此,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还很讨人喜欢。”
“殿下误会了,六殿下尊贵,草民只是惶恐罢了。”宫茴香淡淡的回答。她只是好奇那人明明是见过她现在的模样,却不知道为什么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不用叫我殿下什么的。你比我大,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你是宫丞相的千金,我就叫你宫姐姐,你就叫我婉儿吧。”慕容婉儿笑了笑,没有任何心机。
见她十分诚恳,宫茴香不好拒绝,也就应了下来。
晌午一些,慕容迁终于从朝堂上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顺便带来了一个宫茴香意想不到的人。
狐有素年。
跟在慕容无痕的身后,却仍旧挡不住他一身的光华。
白衣翩翩,眉眼里竟然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宫茴香脸上一热,连忙转过身去。
不料前面的慕容婉儿看到来人,飞奔似得扑了上去,拉住狐有素年的手,开心道:“国师哥哥终于又来了,是来找婉儿的吗?”
“胡闹。”慕容迁见这里有几个宫人,不悦道:“婉儿,国师今天有事,你且去别处玩玩。”
慕容婉儿见着平时最疼自己的四哥如今发脾气了,知晓这次事情有些严重,虽然有些委屈与不甘,但还是拉着自己的婢女三步一回头走出了御花园。
宫茴香在旁边站着,分明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丝爱慕之情。
只是让她更疑惑的,是狐有素年的身份。
他竟是国师。
而且从慕容迁的举止动作来看,他的身份并不低。
在贺贤王朝,国师的地位是仅次于皇帝的,与丞相平起平坐。即便是皇亲贵族,见了也要行礼,是连皇帝也要礼待三分的人。
狐有素年他竟然从一个普通的门客,一跃成了贺贤国师。这些事情,还是仅仅发生在这两个月的事情。
宫茴香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虽然两个人并未打过招呼,虽然她现在不是当初的样子,但是她觉得,狐有素年一定认出她来了。
而且仅凭一眼。
慕容迁似乎没有看出两个人的异样,低头对狐有素年赔礼道:“国师,婉儿不懂事,还请不要怪罪。”
狐有素年点点头,眼睛一扬看到了宫茴香满是疲惫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平静:“六皇子,快些开始吧,等会本座还有事情要做。”
慕容迁脸色变了变,终究是按捺下心底的那一抹不快。对于这个国师,他心底没有一丝敬畏之情。在他看来,这个人不过是父皇老了时候的一点慰藉罢了,并没有一点本领,跑来做个官还要摆脸色给他看。
若是自己登了基,首要就是铲除这等败类。
慕容迁暗暗的告诉自己。
却又不得不俯首道:“那就有劳国师和独孤公子去一趟太后宫中了。”然而他现在必须沉住气,如果忍不了这一时,则有可能一辈子与皇位无缘。
狐有素年微微颌首。
慕容迁引着两人向御花园的东边走去,一路上三个人并未说话。宫茴香对四周的格局心存疑虑,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好暗自伤神。
走了几个拐角,慕容迁终于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一个殿的后门。后门直通向东直门,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在这暮春的天晴里,开的格外香。
“按照规矩,需要看看身上带的东西。”慕容迁敲了敲门,两个侍卫应声而出,对着宫茴香两个人说道。
宫茴香的目光被后门的一株花吸引,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旁的狐有素年道:“认识这个么?”他的手里拿出来一块金色的令牌晃了晃。
“不知是国师大驾光临,还请恕罪。”两个侍卫扑通跪下,连忙磕头道。
宫茴香识出了那些花的品种,也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跪着磕头的两个侍卫,和一旁青着脸的慕容迁,全都看向自己这边。凝神想了想,他们看的应该是身旁那人。
果不其然,那人挥了挥手,率先走了进去。
两个侍卫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陪笑着退到一旁。
慕容迁也跟着走了进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能让人轻易看出,他现在很不爽。
宫茴香暗自发笑,这两个人怎么像是置气一样。又细细想了刚才狐有素年与侍卫之间的对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慕容迁,摸约是很不喜欢狐有素年,想借侍卫杀一杀他的锐气。却不知那人的名气已经深入后宫,只好吃了这个哑亏,心里已经极度不舒服了吧。
等会若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恐怕有他们两个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