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怒已极，实在是按捺不住，冷冷一笑：“正是！素衣死得很是值当，既有了嫔的身份，又有贞静为号，还给她父亲赢得了许多财产，最要紧，是皇上的丽贵妃又表明了心迹，皇上竟没有损失，竟是赚了！”
东奕无言，望了我半晌，转身去了，他这一去，就去了承瑞宫丽贵妃处，据说成日家听曲儿、看着福才人等人娇滴滴的歌舞，却很少来我关睢宫了。
东奕走后，我便召集了杨司空与素心，素心问我：“娘娘，可与皇上呈报了实情？”
我道：“有筹谋了，但是，还不到最佳的时机，我们都先要封口，等待时机。”
杨司空无不依允，素心却愤而道：“娘娘，您是娘娘，可是您却先是我们的小姐，您怎么可以不顾我姐姐死活……”
我拉了她的手，沉声道：“我不会让素衣枉死的，我是这后宫的娘娘，可是我却先是你们的小姐！”
素心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对我说：“如果是这样，您现在随我一道去见皇上，好叫皇上立即处死那贱婢，为我姐姐报仇！”
我道：“素心，后宫里谁最大？”
素心的眼睛又深又黑，她沉默待我。
我只好答道：“太后、皇上最大，譬如你常见的端敬太妃，她高坐在太后之右，受诸臣诸妃之礼，而你可曾见她有主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要紧、受持的话吗？”
素衣并不答言，我只好又再说了下去：“以此理推来，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与皇上，最大的却丽贵妃，为什么？她主持后宫多年，爪牙布满后宫，竟然名在皇后之下，实是皇后之尊！就连我们联谊多时的刘发财如今也转作了她的爪牙！你想想荣林二人之事时，你可有半点怀疑刘发财是投了我们这边？！可为何，他变得这样快？”
素心这才问我：“为什么？”
我答道：“也许他觉得我们关睢宫起起伏伏太多，机会成本太高，而丽贵妃处却一直雄距后宫之首，又把持后宫多年，更为稳妥！你又再想想，就算因你姐姐之死，丽贵妃有罪，皇上罚她个什么？降为妃、处死冬桂，而后，我们再由她慢慢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