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水煮美人鱼
“啊——”
“嘭”、“哗啦”、“扑通——”
接连几声巨响。
孟香雪下意识的想喊救命。刚一张嘴,立马就呛了一口水。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掉进了海里。条件反射般的,孟香雪闭紧了嘴巴。
可是下一刻,孟香雪就感觉不对头了。为什么自己的后背似乎着地了?海水有这么浅吗?而且这水……好热乎!
没等孟香雪继续深思,她的脚踝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感觉,就像磕到了一件坚硬的细窄物体上。
被水淹没的孟香雪,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同时下意识的抖动两脚。这一抖脚,孟香雪刚才的那种感觉更加明确了。没错,自己的脚踝就是搭在了一件物体上,而且此时自己的双脚并没有在水里。
咦,后背真的沉到底了。孟香雪已经清晰的感觉出来,后背躺到了一处圆凹型的物体上。
孟香雪这一连串的感受和念头,说起来复杂,而事实上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刻,孟香雪两手一撑,两脚缩进水里一蹬,上身一用力,坐了起来。
对,就是坐了起来。此刻的孟香雪,大半个上身已经露出了水面。水,居然真的就这么浅。
可是等孟香雪睁开眼睛,霎时愣住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海底遗迹?可怎么还有活人?
入眼处,是一间杂乱的房室。房室很旧,墙壁漆黑,一看就是长年烟熏火燎造成的。来不及细看房间内的陈设,孟香雪的注意力,就落到了围着她的两个人身上。
这两个人都是男人。男人没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可是他俩的打扮就大有问题了。只见那两个男人,都是短衣长裤。长裤倒没什么,可是那短衣,居然没有衣扣,而是右衽开襟的穿着方式。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人的发型,居然在头顶上挽着发髻。
这衣服、这发型,分明就是古人的打扮嘛!
“你你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屋里的两个男人一老一小。老的是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小的那位,还是个少年,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哆哆嗦嗦在朝孟香雪问话的,是中年男人。从他此刻的语气和那一脸惊恐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被孟香雪吓到了。而那个少年,此时脸上也满是惊恐。
来不及细看房间内的陈设,也来不及消化自己心中的疑问,孟香雪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迷茫道:“我?神仙?妖怪?”
“你你你……从天上掉下来,除了神仙和妖怪,还能是什么?”中年男人大着胆子,再次对孟香雪说道。
“我?从天上掉下来?”
孟香雪下意识的一抬头……呀,这房顶怎么破了个大洞?好吧,看来是我的杰作。
从天上掉下来这点并没有错,可是,我分明是从仙螺岛的蹦极塔平台上掉下来的,怎么没有落进海里,反而掉到这么个鬼地方了?
孟香雪满脑门官司,此时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海底遗迹,而是某处陆地的房舍当中。
一念及此,孟香雪连忙低下头,查看自己的“着陆点”。
“啊——你们、你们居然要吃我!”
等孟香雪看清了“着陆点”,吓得大声尖叫起来。由不得她不害怕,因为她已经看清了,自己此刻正坐在一口大锅里。锅中的热水,正兹兹冒着热气呢。
食人族!孟香雪这时第一刻想到的,就是这三个字。虽然,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也还没搞清楚,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相比起这些问题,显然被人煮着吃了这件事更严重。
“姑娘,明明是你自己掉进锅里的好不?”那少年状着胆子说道,“再说,我们是正经人家,也不敢吃人肉。”
“那你们还不快把我捞出去!”孟香雪花容失色,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中年男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对那少年说道:“小三儿,快把这位姑娘拉出来!”
从孟香雪那受精……呃不,是受惊的样子,中年男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姑娘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虽然还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从天而降掉进自家锅里,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人。要是再多耽误一会儿工夫,这姑娘恐怕要被烫伤了。因为此刻,锅底下正燃着熊熊烈火呢。
被称作“小三儿”的少年,看了一眼孟香雪那“湿身”后衣服紧贴在身上的饱满胸部,喉咙不自觉的动了一下。随即他赶紧挪开目光,羞红着脸望向中年男人说道:“爹,男女授受不亲。”
“臭小子,嫂溺叔援,权也。都啥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中年男人难得的拽了句文,对着少年斥责。
“可她也不是我嫂子呀!”少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俩别磨叽了,我快被煮熟了!”
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孟香雪就已经感觉到锅里的水热烫的有些承受不住了。可偏偏她这会儿身上却生不出一丝力气,只好带着哭腔对着这对父子大喊。
听到孟香雪这一声喊,中年男人和少年也顾不上纠结“嫂溺叔援”和“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了,俩人赶忙上前,一人拽住孟香雪一支胳膊,把她从锅里拉了出来。
从灶台上下来,孟香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姑娘,你这是……”
中年男人刚想询问下孟香雪的来历,却被孟香雪打断了话:“先别问我。大叔,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呀?”
脱离了被煮熟的危险,孟香雪这时才顾得上搞清楚自己的境况。
“这是我家的厨房。”没等中年男人回家,“小三儿”抢先说道。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家是在什么地方。”孟香雪白眼一翻,继续问道。
“蓝田县。”中年男人答道。
“蓝田县?是西安的那个蓝田县吗?”
“西安?”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姑娘,我们蓝田县属关内道之京兆郡。这西安又是哪里?”
什么什么?关内道京兆郡,那是个什么东东?
孟香雪茫然的望向屋里的父子二人,看到他们的衣着,一个大胆的推测忽然冒了出来。
“大叔,今天是什么日子?”
“贞观九年,九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