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是北京人的创造。老北京的所谓“白话蛋”,如今叫“侃爷”。不同的层次、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年龄,三教九流皆可聚面侃之。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市场行情,婚姻人生都可以“侃”。“侃”的内涵有多深,外延有多广,谁也说不清。
善侃者大多有“道”。“道”是什么?工作有“道”,谋职有“道”,挣钱有“道”,出国有“道”,甚至生病住院,死了人上火葬场都必须有“道”。“道”有“红”、“黄”、“白”、“黑”等分,不同人等“各行其道”。
如今走在街上,亲朋好友相遇,说不上几句,准问:“哥们儿,混得怎么样?”什么叫“混”?工作干得好的也说“混”,那是自谦;但真“混”的也大有人在。有人“混”吃喝,有人“混”玩乐,有人“混”文凭,有人“混”出国,更有人“混”工作。
众多的“混混”中,不乏“混”钱者。近年北京人口里的钱变成了“款”,腰缠万贯者,乃“大款”。京城大,“大款”也多,外地来京者、外国来华者、衣冠楚楚者、不修边幅者,皆可能是“大款”。
在北京,什么人都可以称“爷”,“爷”成了“官称”。蹬三轮的称“板爷”,做买卖的称“倒爷”,有钱的称“款爷”。
这些称“爷”者,很会“练”。北京人不管干什么事都可称作“练”,做买卖称作“练摊”,干工作叫“练活”。要“练”得“火”起来,不“黑”不行。欺行霸市者“黑”。靠手中权力索贿受贿者“黑”。
北京人的新方言还有许多,有的用现代汉语难以表述清楚,有的正在发展变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