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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刀关胜屡吐废话 浪里白条单挑鲨鱼

关胜和花荣、安道全几天后赶回梁山,宋江大张旗鼓,带领众好汉来迎,个个好汉都缠着花荣等人,要他们讲讲发生的所有事情。

安道全是一个医生,所以他也只关心他份内的事,他四处张望,就是不见患病的急先锋索超,于是找到暂时看护索超的公孙胜。

公孙胜面带忧伤,眼角还红着,这说明刚刚发生了一件十分悲伤的事情。

难道索超他……

安道全试探地问公孙胜:“公孙先生,那个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呀?”

虽然安道全尽量装出随随便便的样子,但是公孙胜一听到这话眼泪就倾盆而下,他叫道:“你还记的它呀,它死了,死了,昨天死的!”

“啊!没想到我来迟一步,害你英年早逝呀!你可是大英雄呀!对不住呀!”安道全的样子显的十分悲壮。

公孙胜止住泪水,也轻声赞叹道:“对呀,它在猫界也算个大英雄了,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了!”

“啥?猫界!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索大英雄呀!”

公孙胜觉得莫名其妙:“我哪里在侮辱它呀!什么索大英雄?我说的是我的猫呀,它帮我抓到过居住在我们梁山的一百零八只大老鼠呢,但是……”

公孙胜又哭起来,但他坚持把话说完了:“但是最近它睡觉时,由于遭到所有梁山小老鼠的报复,不幸被毒死了,我正在考虑让宋江大哥给他封个‘天下第一猫’的称号呢!”

安道全立刻咽下一粒安心丸,以免由于气愤而心跳过速,导致心脏病复发。

“我说的是索超!”

“啊,原来是索超呀!”公孙胜的脸恢复了一丝红润,“死了,完全死了!宋江的方法果然是好,一下子就痛快地死了!”

安道全脑门上滴下冷汗:“难道索超已经被他们喂了药,安乐死啦!”

但是公孙胜说的下一段话让安道全出来的冷汗又给吸进去了:“索超现在已经治好了病,休假回家养身去了,那些在他身上捣乱的病毒已经全部被老大给消灭了。”

安道全一向对医学上疑难杂诊的治法十分关注,怎能放过这些大病呢,于是追根究底问公孙胜,还拿出本子要记录。

“老大宋江不愧是老大,你走了不久,就想出了治病的方法。不过,我说一点自己的看法,你千万不要告诉老大呀!我觉得这个方法的确是有些荒唐。老大认为索超之所以会得病,就是因为病毒在索超肚子里面捣乱,于是为了把病毒消灭,老大就出了两狠招:一严寒,二酷热。索超先是被放进冰库冷冻,老大为了把病毒也冻住,于是又往他嘴里灌了十几升的水,两天后,索超从里到外都被冰覆盖,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前辈高人制作的冰雕呢!后老大命令智多星吴用制造烈焰枪,决定在严寒之后用高温杀菌,这样成功率就能增加。老大直接用六千度高温的火苗去烧索超,索超从里到外,都被烧了一遍,最后才给索超的大脑解冻,这一招还真灵,治疗前本来还憔悴不堪的索超,现在是生龙活虎,脑袋解冻后说的第一个字就是‘热’!他直接下了梁山,跳进了我们梁山附近的梁山泊里,梁山泊的水当场有一半变成水蒸气了。”

安道全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接着又自己在后面补了一句:此招乃险招,生病欲用此招者必是钢铁汉子,否则将会弄巧成拙。

现在来说说被好汉们缠着的花荣和关胜。花荣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来表达:生不如死。

所有的好汉都求他和关胜把在原始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一遍,而且还要单独对好汉们一个一个地讲。花荣刚给几个人讲完,他的喉咙就像用了十年的二手货汽车一样光“扑哧扑哧”地冒烟,就是没有声音了。

花荣自己粗略计算着,这里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至少也有一百人,他和关胜每人一半分的话,他还要把同样的话说五十遍,而且还有百分之五十的人会听了一次不过瘾,再来听第二次。

于是,花荣就提出了一个条件,接下来请他讲的好汉都必须买一瓶农夫果园饮料,而且还得是冰镇过的。虽然条件苛刻,客流量大有减少,但还是有人不愿在关胜那里排长队,一如既往的朝花荣那里涌。这可把开饮料店的铁算子蒋敬和收废瓶的白花蛇杨春给乐坏了,当然也忙坏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一部分去花荣那里的人排着队伍先进入蒋敬的饮料店,再排着队走出商店,但手里多了一瓶还在冒冷气的农夫果园饮料,接着就排队等花荣讲。花荣给第一个人讲完之后,嘴巴里冒着气,于是接过第二个人手中的饮料,“咕噜咕噜”喝个精光,把空瓶子往身后一扔,给第二个人唾沫横飞地讲故事。捡废瓶子的杨春就顺手一捡,然后卖给蒋敬,蒋敬再用这些瓶子来装饮料……如此循环,所有的环节还撑得住,惟独花荣撑不住了,不对,应该是花荣的肚子不行了。

那些被喝进去的饮料大多都变成了口水,吐在距花荣不到一米的地方,包括好汉们的脸上,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则留在了花荣的肚子里,就这样积少成多,终于达到了花荣肚子的极限量。花荣再也喝不下了,但客户已经是买了饮料的,他立刻下达通知,给所有已经买了饮料的好汉们讲完后,就辞职不干了!

花荣口干舌燥地的讲,呕心沥血地说,他努力地讲呀讲。但是这个故事实在太长,讲了三十分钟后,也只讲完了三次,他身前还有十几个人等着他……

花荣天生嗓子就不怎么样,就算好也要被折腾坏了,除非是专业人士。关胜就是这样的一个讲故事专家,据说他前世是个年薪百万的主持人,所以他现在的演讲才会那么出色。

但他讲故事也有一个条件,每个到他这里来的人都要先听一次他的废话。这条件显然比花荣那里要低,到花荣那里去要花钱,到关胜这里来不过是让耳朵里的茧再厚一点。

更重要的是关胜的身体棒,话说了那么多,口水还没有用尽,仍在源源不断地喷涌上来。而花荣的声音则像是喉咙发炎,又得了哮喘病,还有痰在往嘴巴里冲刺,似患有严重伤风症即将咽气的花甲老人正在说顺口溜。

而且关胜他讲的那是比事实还要事实,就连花荣掏鼻屎的场面也描绘得栩栩如生。好汉来一个,他就说一遍;说一遍他就添一点油加一点醋。

于是就有一群好汉在他那里排起了长队。

关胜对好汉们一个个讲:“敝人是梁山好汉大刀关胜,系关云长之后人也,请大家多关照……”

如果是平日,只要是任何一个好汉听见这句关胜最爱说的废话,那好汉肯定一个“STOP”夹着几百毫升的口水和几平方米的口臭喷到关胜脸上。梁山好汉可是从来不刷牙的,那口臭味可比一缸过了两天的剩菜剩汤,里面放了几块臭豆腐和几个臭鸡蛋,再用酒和醋泡一晚上的大杂烩的味道还重。

但是今天,虽然各位好汉的嘴巴很难熬,但是他们还是把已经涌上来的口水给咽了回去。

几乎所有的好汉都听过了花荣等人在神龙潭发生的故事,只有一个人还不知道。那个人刚刚下了梁山,到别的地方捕鱼去了,此人当然是黑白水陆双煞中的浪里白条张顺了。张顺这次外出乃拜索超所赐,张顺原本的工作单位是在梁山泊的捕鱼厂,自从索超“投泊”之后,梁山泊不仅水少了一半,并且温度到达了一个标准大气压下的沸水程度,盛产大草鱼的梁山泊变成了“炒鱼池”,成千上百条草鱼被烧熟,浮上水面,问讯赶来的村民都来捞鱼,一些奸商还把这里全部拦住,在这里办起了大酒店,招牌菜就是“水煮鱼”。

无论怎么样,张顺所在的捕鱼厂依然是生意兴隆,唯一不同的只是现在捕鱼厂已经成捞鱼场了。

由于梁山泊受到索超“三味真火”的焚烧,水的温度一直都没有变。那一半梁山泊的水化成的水蒸气飞到大气层之后,温度仍然没有降低,飞出了臭氧层,在宇宙中分解之后,分成了水和热。水又结合了起来,成了一颗由水组成的星球,这就是后来发现的水星,而热则组成了火星。正处于秋季的梁山,也因为这一股热量,而成了夏天。

张顺却不想让自己高超的捕鱼技术在捞鱼中埋没,于是辞职了(当然是拿了工资之后)。

张顺下了梁山,在大街上走着,一股奇香吸引住了张顺,张顺把精神集中在了鼻子上,如同指南针一般,他直直的朝着一家酒店,边闻边猜测:“这一定是水煮鱼发出的香味儿,肯定是一条几十公斤的咸水鱼,发出的都是海水的咸味儿……”

这家酒店里走出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直奔张顺:“这位勇士,一看你就相貌不凡,你一定是打鱼出身吧!”

“你的眼光不错!俺就是梁山泊大名鼎鼎的……”

张顺还没有报上名字,就被老板拉上走进酒楼。

酒楼中央有一大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和桌子一般大的盘子,一股香味就从盘子和盖子的空隙中飘出来,盘子的四周围满了人。

张顺被领到盘子前。

老板向四周的人发话:“昨天,我们屋义酒楼得到了一位渔夫意外捕获的两条大怪鱼,现在其中一条已经做成水煮鱼。为了证明此鱼无毒,我们邀请这位嘉宾试吃大怪鱼。”

老板把手指向了张顺,旁边的小二掀起了锅盖,一条身长超过三米的鱼正在发出香味儿,勾起人们的阵阵食欲。

张顺有一个特点,就是“来鱼不拒”,正要扑上去,已经有几个黑影捷足先登,细一看,是几只黑猫。

黑猫开始啃鱼,老板并没有阻止,因为黑猫也可以作为实验品。黑猫吃鱼,使鱼身体里的香味全都散发出来,引来了更多的猫。

……

一天之后,这家酒店生意兴隆,因为猫已经证明了大怪鱼没有毒。一些大富豪都聚集到这里,要包下还剩下的一条鱼。

老板和张顺商量:“虽然昨天你并没有帮忙试吃,但我仍十分感激。既然你很会捕鱼,那就麻烦你帮个忙,去东面一千里的东海捕这种能给我们带来金子的金鱼。”

老板掏出了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张顺很爱捕鱼,更爱那老板手里的银子。

骑上快马,不需多久,便到达了东海。

出海需要雇船,雇船需要银子。张顺外号是浪里白条,他的绝活就是游泳,这就大大省下了张顺的钱。

张顺潜进海里,一鼓作气,向南游了一千米,开始下潜。潜到水下一百米处,眼前出现了一庞然大物,他兴奋地想:“难道这就是金鱼吗!”

张顺盯着“金鱼”仔细看了看,“金鱼”也慢慢向他靠过来,直到“金鱼”的牙齿碰到了张顺的脑袋。

张顺在心里嘀咕着:“金鱼好像应该再大一点呀,它应该没有这么大的牙齿呀!”

很快,张顺就知道金鱼和这条鱼的区别了。这条鱼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响嗝,张顺闻到了血腥味,并看到它的牙齿上还嵌着一些肉,从它的嘴里还吐出了骨头和鱼刺。

“鲨鱼!”

张顺像海豚一样蹦出了水面,像剑鱼似的冲向了海岸,因为身后有一条食肉鱼正在猛追。

张顺耳边传来了声音:“小兄弟,你在干吗呀!”张顺转头一望,他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艘船,船上有一个正在捕鱼的老头。

“你没长眼睛呀!没看见后面有鲨鱼在追我呀!”

老头悠闲地回答道:“我没有看见你身后有鲨鱼,我只知道你再不往前面看,就要和礁石相撞了!”

张顺把头转回去,眼睛都直了,什么礁石吗!那分明就是一座立在海上的悬崖。

张顺做出了平生最高难度的一个水上动作,在高速游动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身体旋转,就在离悬崖一米的地方完成了全过程。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声,张顺的脚和悬崖相撞,全身由于惯性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靶子——鲨鱼,时速高达每秒五十米。

鲨鱼一千米处张开嘴巴准备迎接这份礼物,但它自己却成了别人的礼物。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吼声,海面掀起一股海浪,原本鲨鱼在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一条更加巨大的鱼从海中跃起来,跃到高空,张顺看见它的肚子里鼓鼓的,并且似乎有东西在进行微弱的挣扎。

此鱼约有三米多长,张顺越看越觉得眼熟,张顺终于想到了,“是金鱼!”他还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用多久,金鱼就会从天而降,而他现在已无法躲避,只能迎上去,到时脑袋和脑袋之间一定会脑浆四溅。

想到这里,张顺尖叫起来。张顺想到了的事,金鱼当然也想到了,它拍打着鳍,也叫起来……

“砰”,张顺的脑袋和金鱼的脑袋巧妙地相撞,形成一个直角,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几秒后,金鱼摔到了水中,马上浮上了水面。

可怜张顺原本就不高的智商减低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但至少比张顺想像当中脑浆迸出的场景要好的多。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老头,笑着划起桨,把网撒在金鱼身上,似乎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张顺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又燃起了斗志。一手抓住鱼网,想要阻止老头捞鱼,但是在水中没有支撑力,金鱼还是离老头越来越近了。

金鱼的肚子开始异常活动起来,可以看到一团鼓鼓的东西向金鱼的嘴巴移动。

金鱼已经被拉到了船边,那团东西也移动到了嘴边。

金鱼的嘴巴被推开,鲨鱼从里面钻出。它全身散发着奇臭,身上都是一些死鱼死虾的残留物。

鲨鱼皱着眉头道:“怎么那么脏呀,金鱼的心肠果然很坏,害我又要化妆了!不过……”鲨鱼想了想,“如果我把讨厌的金鱼吃了,我以后不就不需要再化妆了,不是吗?”

鲨鱼朝着金鱼的肚子张大了嘴巴,但随即又闭上了,因为他的脑袋遭到了张顺和老头的二重攻击。张顺的脚踢到了鲨鱼的鼻子,老头的船桨打到了鲨鱼的脑袋。

鲨鱼摸了摸自己红肿的鼻子和高了几层的脑袋,小声计算:“被脚踢一下和被船桨打一下,哪一个比较痛一点呢?”

张顺反应比较快,他替鲨鱼回答了:“船桨打比较痛!”

鲨鱼接下去说:“所以应该让船桨痛!”它的下巴猛撞船桨,老头的船因为杠杆原理被反弹到天空,化作了星星。老头幸运的跳到了水中。

鲨鱼又朝金鱼张大了嘴巴,这回它又被打扰了,鲨鱼被一巨大的鱼鳍打进了大海。

一条更大的金鱼出现了,他愤怒地吼道:“是哪个混蛋欺负我儿子!”

老头和张顺面面相觑,都往海里指了指,金鱼强压住怒火,问:“就是刚才那条鲨鱼吗?”

“是!”两人异口同声。

大金鱼的怒火再次爆发出来,大吼一声,在巨浪中一个鱼跃钻入水里。于是,深邃的海底中不断传出哀叫声,那条可怜的鲨鱼不断从海平线中出现,飞上天空,又如一条抛物线,流星一般坠入水中;一会儿,又像飞碟一样飞出海面……

那条正在为他儿子报仇的金鱼不知道,张顺和老头,正偷偷把小金鱼拉上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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