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是女儿的结婚日期,他们选择在一所著名大学校园的草地上举行结婚仪式。这所学校我说不上英文名字,只听说是中国著名演员陈冲在美国留学时的那所大学,也是女婿从台湾来美国读书的那所大学。在美国结婚很浪漫,有的选择在教堂,有的选择在海边沙滩上,有的选择在学校校园或公园。不管选择在什么地方举行婚礼,必须先由牧师主持结婚仪式,证婚后由牧师开出证婚证明,方能到当地政府部门领取结婚证。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我和先生都穿上了高档的中山装,坐在几十个外国人的中间参加女儿的婚礼。我们不会讲英语,同时也听不懂英语,只是穿得漂漂亮亮戴着胸花坐在最前面一排。
绿茵茵的草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白布,一直伸向校园的小亭子,亭子的周围和顶上扎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亭子两边是用木条扎成的花格走廊,刷着雪白的油漆,上面也布满了鲜花绿叶,草地的周围被一片果园包住,沉甸甸的黄色橙子挂满枝头,把树枝都压弯了。果园树下经过时,若不小心,橙子还碰着头呢,熟透了的橙子发出一阵阵清香,来宾的座位摆在亭子前面,后面就是果树,亭子右边摆着一长排已做好的各种西餐和饮料,左边就是一张圆餐桌,每个餐桌上铺着黄色的桌布,和一束漂亮的鲜花。同时桌上还放着一个照相机,供来宾自由照相。亭子旁边还放了一台大钢琴,一个白皮肤的美国人一直在弹奏着清脆的钢琴曲。新郎先和牧师来到亭子里面,这时全体来宾起立,新娘的父亲托着新娘的右手随着钢琴的节奏,踏上白色的布垫慢步从端头走向亭内,新娘的父亲把女儿送到牧师和女婿面前,仍然退回到我的旁边,同我并排坐下。这时来宾个个目不转睛地望着身穿白色婚纱打扮得像仙女一样的新娘和新郎。婚礼开始了,牧师和新郎、新娘一问一答,新娘和新郎时儿点头,时儿微笑,时儿拥抱,还互相交换结婚戒指。虽然,我听不懂英语,但从他们的表情大致可以猜出来,可能是他们当着牧师的面说出内心的倾爱和婚后的誓言吧。
女儿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我随着女儿的表情也流下了眼泪。当时,我在想:心爱的女儿从此以后,就嫁到美国来了,不可能再跟小时候一样天天围在我身边亲近,心中有一种难舍的感觉。跟着我吃尽了苦的女儿今天像仙女一般漂亮,像出水芙蓉,像含苞欲放的鲜花,我的心里面既高兴又激动,更难舍,几种感情在那一刻交织着,使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一位聪明的美国来宾很敏捷地抢拍了我当时的那个镜头,后来他把那张照片送给了我,照片保留着那美好而又无比激动的时刻,这是我平生最珍贵的一张照片。
女儿女婿享受婚假期间,热情地带我们到大峡谷、拉斯维加斯、好莱坞电影城和迪尼斯乐园等世界著名的游乐场所去游玩。
每次都是自己开小车去的,记得去拉斯维加斯那天,开了8个小时的长途车,一路上我们饱览美国风光。整个加州陆地除了很少部分铁路外,几乎全是马路和高速公路。据说这里的高速公路是世界上最多、最先进、最漂亮的。我认为加州城市设计中的唯一缺陷,就是没有设计地铁,所以,汽车全在公路上奔驰,对大气环境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污染,特别是近几年来,随着人口的增加,汽车流量相应增加,经常出现塞车的现象。
我们一直奔跑在高速公路上,那雄伟壮观的高速公路像一条宽敞的灰色地毡,平整地铺在加州的地上。一条条跑道像人体的血管一样向各个方向延伸。晚上,我们的小车开到地势高处的地方时,从窗内往外看,只见一条条一圈圈的红色亮光,排列在夜空不停地滚,那全是汽车的灯光。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汽车。在美国,成年人几乎都有一辆汽车,他们出门都是开车,马路上只有极个别的人行走。一般都是外来客,我和丈夫有时在马路边散步,从开始出门到散完步回家,很难有机会碰上一个行人,只有树上的小鸟在我们头顶上飞来飞去,和那活泼可爱的小松鼠在路边窜来窜去,偶尔可以遇上一两个不能开车的老人在行人道上行走。
马路上,只有来往的汽车,自行车行驶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的人,不是去上班也不是去商店,而是在运动。年轻人有时穿着溜冰鞋在行人道上滑行。
我们的小车很快进入到了沙漠地区,公路两边全是沙漠,那天气候闷热,时儿下雨,时儿出太阳。刮风时,小小的龙卷风好几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狂风卷着沙子和杂物在天空旋转起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管形物体。女儿叫我们快看,前面是龙卷风,不到一会儿,由于车速太快,“管形物体”一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