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91300000020

第20章 吴川是个黄女孩(7)

你看茹比把人之间的事物看得多透。你以为她没深入过任何感情关系,感情在她自身常常是供她出洋相的——比如采野花、唱小夜曲之类,她却对难以言传的感情逻辑有着神算,得数无非那么几个。也许因为她的英明预见,所以她从不真正开展任何感情。

我说:“不是佳士瓦。是吴川。”

“你和吴川自相残杀了?”她还是没正经的样子。

我否认了。她也不追问。我说我得在她家过夜,因为剧烈的头痛。她两手飞快地在长沙发上刨挖,各种杂志和从没拆开的邮件被刨开了,露出棕色皮革,因为长久不接触人而生硬冰冷:那就是我的床。茹比挣不少钱却一点安居乐业的打算也没有,晚上她匆匆逃回这里歇息,一早匆匆从这里逃走。

等她把我安置下来,她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细长的药管。管子的一头像注射器,另一头圆润,供人插入鼻孔。然后一推注射器,药液便进入了鼻腔深部。止剧烈头疼的速效药,几分钟就消除症状。茹比在药开始驱散我的疼痛时对我诡笑一下,走开了。蒙眬中听见她在浴室里洗浴。抽水马桶一遍一遍地响。吐一口唾沫到马桶里,她也要轰然冲一次水。我没有如愿睡着,却比睡着更舒适。一种内在的按摩使我处于幸福的瘫软之中。我想好了下回怎样跟吴川说话。我要好好告诉她,我多么爱她。佳士瓦呢?我会说你别见怪,我不是存心卖关子、吊胃口,我只不过因为胸前有一块伤疤。受伤的版图不小吧?不过我是值得你爱的,值得你忽略掉那一大片难看的肌肤来爱我。因为你将得到比任何人能给予你更丰富饱和的感情。我躺在茹比从未拆开的邮件和从未清理的账单中间,为自己构想的场景陶醉。奇怪,人为什么在谈到感情时有那样的心理障碍?做贼心虚似的。感情是高贵的礼物,人却总是送不出手,送出去也要像我爸那样把它包上旧报纸,装入破尼龙袋,最好让受礼者误认为它是别的东西。我将堂而皇之地标明我的馈赠。即便被拒绝,我也甘心。从来没有过的自信让我狂喜。睡眠若即若离,等我清醒,已经是天初明了。

那阵难以言喻的舒适和自信已渐渐离去。所有的思绪都还清晰,所以我惊讶不已——怎么会那样自信?那样大胆妄为地要去对吴川和佳士瓦明言我的感情?光是想一想都够窘。

万幸我没有真去做个蠢人。

而什么使我在夜里那样渴望去发蠢?

一定是茹比给我的药作祟。不过假如那药能给你几小时的心灵乐园,何乐不为?原来世界上存在这么一种东西,它可以释放你的诚实和自信,使你傻大胆,做个情感的唐·吉诃德。唐·吉诃德在他自身是庄严无比的,只是给旁观者看着解闷取乐。现在有种药可以消灭旁观者。我起身,趟着茹比的财产,走进厨房。外面是淡青色的四月早晨,服了药它可以是浅粉色或嫩黄色,你想它是什么浪漫颜色都可以,它可以随你的意愿幻变。我无意中尝到了吸毒的甜头。这种止痛特效药的主要成分一定是******。

我打开一个个柜子、抽屉。茹比有着极其简洁秩序的内部系统,抽屉和柜子里东西极少,并且极整齐。没有我要的药。我翻弄得急切起来,饿狼寻食一般,刨弄着各个匣子、盒子。一大把银餐具撞击得吵闹无比,茹比蓬着女大夫短发出现在厨房门口。

“你找什么?”

“噢,找……棉签。”

“哪儿伤了?”

我支吾了一句什么。大概说耳朵眼不舒服,洗澡进了水。茹比叫我等等,她去了自己房间。一会儿又出现了,手上有一盒棉签。

她诡笑地盯着我:“你确定你要找的是棉签?”

假如那药的效力还作用于我,我肯定胆大皮厚地承认,我过了一次美妙无比的瘾,还想再来一次。或许我也会像她一样诡笑,问她给我的头疼药怎么这么好,让我渴望永远头疼。可药的作用已烟消云散,我只能像所有正派人一样严阵抵赖。

第二天我没有给吴川打电话。我以沉默拖欠她的CD。第三天她打了电话来,我不在家。她没有留话在留言机上,但我一看就知道她几次想对着留言机说什么,又作罢了。几个无声留言让我猜想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病了。

我按了门铃便后悔,又自找上门,好像走亲戚走热络了,不走受不了。吴川看见我便说:“你怎么把脸涂那么红啊?”我说:“我没涂任何脂粉,大概步行上楼热了。”“不会吧?”她的笑容如此带有揭露性。我一进她的公寓就直奔浴室,别上门,开了化妆镜上方的灯。的确把脸涂成了个小丑,两块圆胭脂都没抹开。开车化妆是碰运气,光线也讲究不得。我用手把两团红擦掉,又洗了手。正要开门出去,想起什么,又拉一把抽水马桶。这样听上去我进浴室不是改妆。出来后我故意扯开嗓门,东拉西扯把自己弄成一个随意来去的常客。吴川等我闭嘴马上说:“现在好多了,两团红抹开了。”我对她无情戳穿的话装聋,打岔去说正在放的一部电影。我不过读了报上的影评,但谈论起来就像我看过似的。

吴川把我丢在客厅,自己去打电话。她的电话是我按门铃打断的,她明白地告诉我。她拿着无线电话在各屋走动,翻开随邮件来的各种广告,再把翻看过的扔进字纸篓。字纸篓是铁丝和彩色玻璃珠编织的,她发现上面少了一颗大珠子,便弓腰四下寻找。我坐的蒲团下她也找,做手势叫我挪个地方。实在找不着,她皱起眉,小脾气上来了,蒲团给她抛得满屋子,同时对电话上的人说:“真烦,我最喜欢的东西毁了。”

小纳粹在那边?

我来的不是时候,待的不是地方。

她见我站起身,拿起包,匆匆对电话上的人说她一会儿再打回去。她挂了电话,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弄茶。我耸耸肩。她飞快地进了厨房,一会儿端出茶盘。我一看茶叶是我喜欢的毛峰。她打开铁听外面的塑料封皮。一盒未启过封的新茶叶。专门为我买的?又要自作多情了。

我没话找话说。她拿出蔻丹来涂脚趾甲。我说茹比拖我下水,用******或者******给我治头疼。只不过经了医生处方,毒品理直气壮地成了灵丹。我想再头疼一回,正当地享用毒品。

吴川打断了我:“是she。”

“什么?”我问。

“你老把she说成he。一开始我特别吃力,不知道你在说谁。对不起打断了你。往下说吧。”

真是愚蠢,原想用那么个事件证明我也可以堕落,也可以把堕落看成“酷”。她却排斥了我,用不着我降尊和他们为伍。她今天挑了我多少刺?先是化妆,又是英文。她够优越了,用不着夸张她的优越感。从小上贵族学校的宝贝表示她对我的杂牌英文忍受了很久,实在受够了。我就是这么一个陪衬人,黎若纳用来衬垫她完美无缺的宝贝。我无心再挽回什么。她看出我恼羞成怒,看出我怒得几乎要破口大骂。让她看出来好,芝加哥反正已进入了春天,人们可以坐在露天咖啡馆做陌生的伴侣。偶然有人搭讪,很好,什么后果也不会有。人从群居动物走向独居是进化,我这样玩命地串亲戚是退化。露天咖啡馆无数,酒吧无数,你可以有无数陌生人做伴,有密西根湖的湖光水色给你看,伴和伴都视而不见地挤坐在同一把遮阳伞下。有种说法是有些生物永远遇不上另一些生物,因为它们的物质密度不同。权当我有个不同物质密度的妹妹吧。

我向门口走。吴川大声问:“CD?你带来了吗?”

她认为我这次来不该是闲串门,应该有正当理由。不归还她的东西,我来干吗?

我说非常抱歉,我借给茹比听,她不知把它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过两天肯定会找到。

她说:“你怎么让她随便拿走了?”

“是她问我借的,不是随便拿走的。”我也来了脾气,“不就是一盘CD吗?丢了我买一盘赔你。”

“那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原来我把她妈的慈母心看得太不值钱了。十来块钱,网上邮购,要多少有多少,那也能和千里之外的慈母亲手选购、亲手装盒、亲手邮寄的东西相比?并且言明那是“我妈”。

“那告诉你妈,对不起了。”我说。

在走廊里我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真实嘴脸露出来了,一盘CD就能让一张真实嘴脸翻出来。能够及时翻脸的人是强者,剩下的像我和爸,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一点好脸色就梦想翩翩。爸永远也不会和黎若纳翻脸,不是因为他宽宏大量,而是他自身致命的需要。我们都因为这致命的需要而强硬不了。

当晚吴川居然又打电话给我,问我找到那盘CD没有。她逼人太甚,我决定不做任人伤害的废物了。我说:“什么了不起的屁玩意儿,我马上给黎若纳打电话,叫她给我也寄一盘来!甜言蜜语管什么用?寄东西从来没我的份!”

得承认这话很弱智。但我没办法,顾不上掩饰自己满心狭隘的冤屈了。

她说:“是不是我所有的东西,你都想分一份?”

我听出她的话含有更恶毒的暗示。我说:“你什么意思?”

她说:“璜也该有你一份儿。”

我气得话也说不出,听她分析为什么璜在和我谈话之后躲避她。已经不成体统了,她把我当什么货色?原来这么多天她一直把我看成一个无耻的插足者。香港人冷血果真冷得纯正。那些冷血大家族肥皂剧教导出这位小姐的感情品位。我居然想和这么个人姐妹一场。“砰”的一声,我看见一杯红酒在我对面墙上放开了焰火。庸俗的小妞儿,贵族学校对她的俗无能为力。

我说:“吴川,你听着,下面是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完了我们再也用不着说话了。”

她说:“我听着。”

“璜和你的事我管错了。我和他谈话是警告他别把疱疹传给你。我叫他去找个医生,做一份病情鉴定,我承担医疗费。你不信可以问佳士瓦,他碰巧在场。”

她嗓音泼得厉害,说:“你算谁?和他说那样的话?!你比我想的阴暗十倍!你出卖了我!也出卖璜!现在他的教授都知道璜得了疱疹!”

我说:“璜不是教育你不要歧视疱疹吗?”

“你太阴暗了!”

我看着红酒在对面墙壁上淌下来。看着黎若纳擦拭着泼在她脸上的红酒——黎若纳一生就欠谁这么爽地泼她一次。

我“再见”都不说,就挂上了电话。三分钟之后,吴川又打回来。她还没吵过瘾。我让电话铃去空响。她气急败坏,在留言机上发狂:“你挑拨、出卖!我那时把你当亲姐姐……”她泼妇似的叫阵。黎若纳,看看你的千金,这么好的英文句法胡糟蹋了吧?吴川继续在留言机上叉腰瞪眼唾沫四溅:“你接电话!不接就是自认理亏!”

随你说什么吧,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用手机给佳士瓦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答话声音很低,说他正在医生办公室。我问他得什么病了,这么晚去看急诊。他说他马上给我打回来。等我挂上手机,吴川也闹完了。她最后几句话我没听见。

佳士瓦来的时候我醉得足以上大街去演讲了。芝加哥的夜晚到处有这样愤怒的空谈家,酒精让他们看到如云的听众,听到雷动的欢呼。我脸上挂着永恒的微笑——许多祖先相片上的那种深明大义的微笑,给佳士瓦开了门。他说我穿和服很别致,我低头看看,果真看见下巴下面有一具穿和服的身体。伪装的和服,是生产睡衣的厂商急于走出经济困境,在一本关于日本艺伎的俗不可耐的小说轰动后,想尾随着弄出点东方肉感主义。

等佳士瓦也醉得一脸傻笑,我们终止了谈话。原本他在这个时间来也不是想谈话。三分钟之后,我们已和地平线同一角度了。沙发使我们动作起来受限制。而正是这种不择场地的即兴感让我们成了十几岁的高中生。似乎是太情急了,我们都没有剥干净衣服。

停下来后,酒醒了一半。我发现我们已滚落到地板上了,上身靠着沙发。我问佳士瓦什么急病让他去看医生。他说是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生意太火,时间往往排到晚上八点。我问他为什么突然需要看心理医生。他奇怪了,说五个人里有三个看心理医生,他和他的心理医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

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在湖边的露天咖啡馆和陌生伴侣搭讪,再付高价找心理医生进行深层倾诉。明的暗的、浅的深的交情都有了。所以用不着走亲戚。群居的猿类后代们继续进化,靠酒吧、咖啡馆、心理医生、电子网络进化到孤居。心理医生是你最牢靠忠实的伴侣,你最肮脏、罪过的想法和行为都得到他的包容。佳士瓦最近的罪过想法是如何消灭他和我之间的最后距离。

我和佳士瓦紧密依偎,却是通过某幢楼里的心理医生调整情感的进度、浓度。假如有个心理医生在我和吴川之间,我们也会省事得多!和吴川谈时尚、美食、大减价、春游,和心理医生谈对姐妹情感致命的需要,对吴川的爱怜和担忧。没有心理医生作为情感的中转站和调度室,你看看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两败俱伤。人对情感怎么这样无能?

佳士瓦的心理医生一定纵容他:勇敢些,攻溃最后的防线,缴下她最后的羞耻。而他还是仁义的,没有给我来个彻头彻尾的真相大白。他和我在醉酒时也有进化到今天的理智,默契地不去触碰我的伤痕。

这个夜晚,多少醉鬼对着黑暗的空虚吐露真情?大声地宣布他们的恨与爱,词不达意、句不连贯,不要紧,不耽误他们痛快。

送佳士瓦走时,我说:“什么时候再见你?”其实我是说:“我好不舍得你走。”

佳士瓦说:“随时。”他的意思是:“过一阵再说吧。”

同类推荐
  • 血色辛亥

    血色辛亥

    本书讲述1911年山东诸城叶福清一家三个子女的复杂人生,长子叶登高是同盟会会员,积极宣传革命;次子叶登科作为一名残忍的清廷鹰犬,走上了大哥的对立面;小女叶知秋,在大哥牺牲后,从顽劣懵懂之中觉醒,在胡汉民的帮助下,成为一名坚定的革命战士。面对二哥被处死的命运,知秋开始了痛苦而无奈的抉择。全书描述了革命即将来临之际青年人的不同抉择和爱恨情仇,在恢宏的时代背景中展现了一段壮烈的革命历史。
  • 逍遥行之逍遥宫主

    逍遥行之逍遥宫主

    身中寒毒的女主角查探母亲被杀之谜,了解到当年母亲的门派是被人陷害而遭围杀,在为母亲洗脱冤名的过程中,同父异母的兄长、瑞王世子以及魔教少主等一系列人物逐渐出场。随着年轻一代人故事的发展,将前两代祖先的恩怨情仇,剥丝抽茧一样慢慢展现出来。三代人的故事穿插交织在一起,恩怨情仇扑朔迷离,涉及了四个国家、多个民族的局面,更卷入国与国三个朝代相互之间的内部外部复杂的斗争和制衡。江湖和庙堂结合在一起,情节曲折,故事跌宕起伏。宏大的架构,集悬疑诡计阴谋武侠言情于一体,众多极富个性的人物和细腻新颖的文笔,让人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 子午谷

    子午谷

    2008年5月,西藏电视台作家骆志庆50余万字长篇小说《子午谷》由三秦出版社出版。该书与《白鹿原》、《青木川》组成了陕西“谷川原”三部曲。 这是一部深山古镇的兴衰史,也是一部不屈命运的抗争史。小说围绕主人公曲折的人生经历,道尽了人世间的沧桑炎凉。淳朴的乡土风情,厚重的人文景观,构成了一幅独特的陕南民俗风情画卷。
  • 安塔拉传奇(第一部)

    安塔拉传奇(第一部)

    安塔拉(525—615)是阿拉伯蒙昧时期的悬诗诗人之一,被尊为阿拉伯古代文武双全的完美英雄骑士。《安塔拉传奇》在阿拉伯世界广为流传,是一部与《一千零一夜》齐名的民间故事。由于主人公是阿拉伯族王与黑奴所生,所以被百姓视为私生子。他一生重要的活动就是向堂姝阿卜莱求婚,但因出身门第而屡遭磨难。与此同时,安塔拉武功超群,一生屡屡拯救本部族于危难之中,成为游牧民族的理想英雄。全书情节跌宕起伏,在铁马金戈、血火交织的浓郁氛围中,突出了安塔拉的勇敢和冒险意识,集中体现了蒙昧时期阿拉伯民族特有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和性格特征。
  • 梅花女皇

    梅花女皇

    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白薇死了,她的人皮不翼而飞,因为她的人皮上绣刻着梅花党大陆潜伏特务骨干人的名单,只要用美国中央情报局研制的一种特殊药水涂抹才能出现。这张人皮目前已落入稻春阿菊之手,她是日本帝国之花桥本阿菊的女儿。梅花党副主席黄飞虎的私生女。她虽然掌握白薇的人皮,可是没有药水,药水已被我公安部门控制。稻春阿菊为此绑架了中共第一神探龙飞的女儿龙晓菲。稻春阿菊女扮男装,骗取了泰国归侨樊小哲的爱情,并把她的人皮顶替白薇的人皮迷惑我公安部门。稻春阿菊以炸寺要挟舅舅,从哈尔滨取出两瓶细菌武器,准备于“五一节”在北京百货大楼实施爆炸,让细菌武器祸害于民,引起世界轰动。
热门推荐
  • 上古世纪之兽灵兵魂

    上古世纪之兽灵兵魂

    战士的荣耀便是以自己的鲜血筑起国土的城墙。我并不是什么惊叹,更不是救赎。我叫罗睺一个兽灵族的战士
  • 爆宠99次:霸道总裁的傲娇妻

    爆宠99次:霸道总裁的傲娇妻

    她曾是世界的王者,为了过平淡的生活到了一家小公司上班,一不小心坠入了他温柔的陷阱。她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完整的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他不依不饶,追着她不放,只是因为好玩?!她以三个字结束了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他也以一个决定结束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别杀他”伍千雪冷眉说到。“你爱我”莫凌轩笃定地说道。
  • 崩坏后的日常生活

    崩坏后的日常生活

    穿越,又被穿越。穿越到俺妹的世界,剧情还没开始就被卷入崩坏之中,然后时间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崩坏前......但却是真实发生的,,,只能说,生活还要继续。
  • 三国诸葛亮之妻黄月英

    三国诸葛亮之妻黄月英

    被内心的声音带到孔明的坟前,被雷劈。穿越到三国,用一生成就他流芳百世,最后却发现,他要的只是她的安稳一生,所以明知得其主,却不的其时的他还是走上了呕心沥血的一生。五丈原的最后一刻,只能看着她的脸,印在灵魂深处,期盼有一世可以白头。
  • 世巅

    世巅

    魔帝重生,持神魔之剑,负神魔血统,一步一步,重新踏上那主宰之位
  • 王琦传

    王琦传

    事隔一个多世纪,南藏县贵族巴格第三次向涡阳县长索要被抢夺的金银财宝。涡阳县政府无力偿还,最后通牒已过。由于南藏县没涡阳县富裕。公开宣战南藏必战败。巴格就引进妖怪,对涡阳县境内暗中进行破坏,试图让涡阳县政府俯首还债。这时,从魔法学校毕业归来的王琦回到了涡阳,担任了机制联络部部长一职,组织了飞天扫帚机动队,责无旁贷地担任起了捉妖大任。
  • 只缘相见那一面

    只缘相见那一面

    这篇小说是写tfboys与三位女生的恋爱生活,一路发生了些曲折,但是最终还是在一起的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我的文笔不太好,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来看一看。
  • 老天让我搞定的那些事儿

    老天让我搞定的那些事儿

    上班族的他,被老天选中,派去做一些特殊的任务因此他也从老天爷那里获得了那些不被常人理解的异能。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任务,咱们且看闻人渊是如何化解的。
  • 一盏茶沫别酒寒

    一盏茶沫别酒寒

    她,是任性又敏感的塞北公主,而他,是锋芒毕露的将军之子,上一代人的恩怨,让他们卷入无尽的阴谋和斗争,到最后,彼此的伤害太深,再也回不了头,再遇见时,他剑指她,说要杀了她,却又一次次帮她逃出命运的桎梏……她的一腔孤勇,飞蛾扑火地爱着他,却一次次被无情误会,,,,最后,青丝红颜纠缠到白发迟颜,由相爱到彼此痛恨,他们都没有错,只是逃不过命运,路过不了此生
  • 琉仙传说

    琉仙传说

    前世,她是连水池中的一条游鱼,他的琴声让她化作人形,他弹琴她伴舞。今世,她成了他的徒弟,与他行侠仗义拯救天下。他心顾天下苍生,却总是忽略她。但她心甘情愿只为多看他一眼。她说“顾孜齐,你知道吗,只要能待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