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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直罗镇战役大捷

1935年12月,陕北已经进入了寒冬。红十五军团在“打胜仗迎接中央红军”的口号下,一鼓作气攻下了张村驿,打开了东村,接着扫清了附近的两个小据点。战斗结束后,毛主席率中央红军来到了东村一带。从此,红十五军团与中央红军会师了。红十五军团的全体同志,都为这个光荣的会师欢欣鼓舞。

中央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宣告帝国主义和蒋介石消灭红军计划的破产;预示着中国革命新高潮的到来。为了给中国革命的大本营安放在大西北奠定基础,毛主席一到陕北,即首先拟定了一个大歼灭战计划,这就是直罗镇战役。

陕北的战局当时是这样:陕北红军取得劳山、榆林桥胜利后,敌人以五个师组织新的进攻,东边一个师沿洛川北上;西边四个师由甘肃的庆阳、合水沿葫芦河向陕北方面前进。为粉碎敌人的进攻,毛主席决定集中会师陕北的各路红军,在直罗镇一带,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并指示要红军指挥员到那边看看地形,再作具体的布置。

按照主席的指示,这一天中央红军和红十五军团以上干部,在张村驿以西会合后、前往直罗镇去看地形。

从出发地到直罗镇,约三十余里,一个小时不到,就赶到了。大家下马后,首先登上了直罗镇西南面的一座高山,直罗镇就在脚下。它是个不过百户人家的小镇,三面环山,一条从西而来的大道,象一条白色的带子铺向镇子的中央,穿镇而过。镇子东头,有座古老的小寨,里面的房屋虽然倒塌,石头砌的寨墙却大部完好;镇的北半面,是一条流速缓慢而平静的小河。红军几十架望远镜举在眼上,从左到右,从东到西,细心地观察着道路、山头、村庄和河流。一个小山包,一棵小树,一条小沟,一家独立房屋,都是指挥员们观察研究的对象,大家都深深了解,在战前观察时,疏忽了一条小沟,漏掉了一个山头,说不定在战斗中会增加想不到的困难。同志们一面观察,一面小声地交谈着:

“这一带的地形,对我们太有利了!”

“敌人进到直罗镇,真如同钻进了口袋。”

边走边观察,边观察边研究,从一个山头,转移到另一个山头,结论得出了:把敌人放进直罗镇,再消灭它。为了防止敌人利用镇东头的寨子做固守的据点,大家商讨后,决定把它预先拆掉。部署确定后,当天晚上,红十五军团派出一个营,连夜去拆那个小寨子。这时战斗命令虽然还没有下达,但战士们凭着自己的经验猜测到,将会在这里打仗。战士们深深懂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因此不分昼夜,不顾疲劳,一气把寨墙拆完。有些新解放过来的战士,悄悄问老战士:“敌人真的会来吗?”老战士回答说:“会来的,这是毛主席算好了的。”

为了迎接这个大胜利,打好会师第一仗,红十五军团除留一个排在直罗镇警戒外,主力集结在张村驿一带,养精蓄锐,积极地投入战前准备工作。各级干部层层深入,具体进行战斗组织、十五军团提出口号:“打胜仗庆祝会师!”“以战斗的胜利欢迎毛主席!”“在战斗中向中央红军学习!”

红军情绪高涨,以逸待劳。一切准备就绪后,第三天下午,敌一O九师师长牛元峰带着部队在6架飞机的掩护下,果然来到了直罗镇。

晚上,毛主席下达了命令。按照已经确定的部署,中央红军从北向南,红十五军团从南向北,以急行军,在拂晓前包围了直罗镇。毛泽东、周恩来和彭德怀亲临前线指挥。毛泽东的指挥所,设立在距直罗镇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战斗打响之前,他就特别指示各部队负责人,一定要打歼灭战。

天刚亮,两路红军象两只铁拳,从直罗镇南北高山砸了下去。敌人虽有防备,却没想到红军会如此迅速,及至发觉被包围后,直罗镇两边的山岭已被红军占领。南面一响枪,蒋军立刻向北撤,北边一响枪,他们又反过来向南扑。一O九师被夹击在两山之中一条川里。山谷中到处是枪声、喊杀声。形势不对,一O九师是东北军的部队,是红军的老“运输队”了,有不少的士兵和军官曾经做过红军的俘虏,有的还不止缴过一次枪,在这个猛攻之下,纷纷瓦解,缴枪投降。一些拼命顽抗的,丧身刀枪之下。

战斗不到两个小时,红军两路会攻,占领了敌人的师部所在地直罗镇。最后牛元峰逃到东头的小寨里,指挥着一个多营负隅顽抗,死不投降。

这个小寨虽被红军事先拆毁,但敌人昨天下午到达后又连夜改修,加上地形复杂,易守不易攻。红军派了一支小部队攻了一次,没能打上去。正组织第二次猛攻,通信员报告说:“周副主席来了。”

这时太阳已升起了老高。红军指挥员向山上看去,只见周恩来同其他几个人走下来,他们都拿着望远镜,边走边向敌人固守的小寨子观察。等走到他们近前时,周恩来和干部们一一握手,并详细的询问了第一次攻击的情况,最后周恩来指示:敌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不好攻暂且围着算了。寨子里既没粮,又没水,他们总是要逃跑的,争取在运动中消灭它。

枪声渐渐地平息下来。两边的山坡上、镇子里,到处堆积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到处聚集着俘虏兵。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个红军战士的心里,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战士,在讲述着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来自鄂豫皖根据地的战士和陕北的战士,都倾吐着渴望会见老大哥的心情。欢乐和友情,笼罩着战场。

一O九师师长牛元峰,蹲在寨子里,一个电报接一个电报,要求董英斌解围。他哪里知道,董英斌派出的一O六师还没到直罗镇,就被红军击溃了,并且,在黑水寺被红军歼灭了一个整团。

晚上,牛元峰待援无望,趁黑夜率领残部突围向西逃跑,红军七十五师的战士,随即跟踪追击。战士们说:“一定要把这头‘牛’追回来。”

一气追了25里,追到直罗镇西南一个山上,牛元峰和他率领的残部一个多营最后覆灭了。牛元峰也被抓住了。

“击溃战,对雄厚之敌不是基本上决定胜负的东西。歼灭战,则对任何敌人都立即起了重大的影响。对于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对于敌,击溃其十个师不如歼灭其一个师。”直罗镇战役,又一次证明了毛主席伟大的、正确的军事思想、一O九师全师和一O六师的一个团覆灭,彻底打乱了敌人进攻陕北的部署。迫使敌一O八师、一一一师不得不退回了甘肃境内;东路侵入的杨泉源一一七师也退出陕北。陕北根据地出现了一个新的局面。

直罗镇战役胜利结束后,部队携带着胜利品,押解着俘虏,撤离了战场。晚上,当红军路过毛泽东住的村庄时,只见他住的窑洞里还点着灯。这些天来,他够辛苦的了,天这么晚了,怎么还点着灯呢?

他们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走到毛泽东住的窑洞门口,问门口的警卫员同志:

“主席还没睡吗”

“主席晚上睡得很晚。”警卫员说。

这时毛泽东披着件蓝布旧大衣,点着盏油灯,正精神奕奕地工作着。桌上放着那张三十万分之一的旧地图。可以看出,毛泽东又在考虑新的行动,筹划新战役了。

看到有人进来,毛泽东放下手里的铅笔,亲切地伸出大而有力的手,微笑着说:“辛苦了!”

“这样习惯了,怎么样,部队都撤下来了?”

听完汇报后毛泽东简要地讲了讲这次胜利的意义,当前的敌人动向,然后关切地询问着部队的伤亡情况和伤员的安置。最后嘱咐要好好地组织部队休息,让战士们都洗洗脚。

部队移驻到杨泉源一带,举行了祝捷大会。中央红军和十五军团,都相互派了参观访问团,进行参观和访问。张云逸等人带着一个剧团,到十五团来慰问演出;十五团也派了许多人到中央红军学习和参观。

11月30日,在东村举行了干部大会。毛泽东在会上作了《直罗镇战役同目前形势与任务》的报告。毛泽东讲到直罗镇战役的意义时说:这次胜利,彻底粉碎了敌人对陕北的第三次围攻。为中共中央和红军在西北建立了广大的根据地,推动全国抗战,举行了奠基礼。毛泽东讲到胜利的原因,指出:一、两军团的会合与团结;二、抓住了战略与战役的枢纽;三、战斗准备的充足;四、群众与我们一致。

其实红军指战员们都清楚要补充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毛泽东及其他领导人正确的军事思想和英明的指挥。

毛泽东在报告中还详细地分析了国际形势与国内局势。他说:“目前日本帝国主义,正进攻华北,进一步要并吞全中国;国民党正在南京开卖国大会。我们的胜利,告诉日本帝国主义,我们不许日本帝国主义灭亡我们的华北和全中国;我们的胜利也告诉国民党,我们不允许你们卖国。红军要同全国人民携手,用我们的枪炮与热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毛泽东宏亮的声音,明确生动的言词,句句印在每个红军干部心里。他的声音,就是全国人民的呼声,它代表着每个红军战士抗日救国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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