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解药,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找到下毒之人。林冰吟急急召进了欧阳朔,霍青和萧子辛。三人赶到,见到闵天澈如此情状,相顾失色。来不及多说,三人立即投入了排查之中。查下来,闵天澈身边之人均无可疑,他的饮食也都有专人打理,那么,他又是如何中毒的呢?范亿忽然想起闵天澈曾在皇后宫中喝过一杯茶,会是她吗?林冰吟不敢相信。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欧阳朔提醒着她:“天就快亮了,朝臣们很快便会来到朝上,如果见不到皇上,只怕……”
“就说皇上病了。”林冰吟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可。突然重病,只怕朝政动荡。”欧阳朔摇了摇头,试探着问道:“娘娘是不是可以扮作皇上?”
林冰吟想了想:“扮作他的模样是没问题,可是该如何处理国事,批阅奏折,我却不知,同样会引起怀疑。”
萧子辛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忽道:“不如就说皇上闭关练功,不可打扰。”
众人想来想去,却也没有更好的说辞,只得都同意了他的法子。
沉重的玄武门缓缓拉开,朝臣们如同往常一样鱼贯而入,静立在丹陛之下。范亿手持拂尘徐步而入,目不斜视,扯着公鸭嗓子道:“皇上昨日忽然悟得绝妙武功,闭关十日加紧修炼,任何人不得打扰。钦此!”
“皇上闭关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不禁议论纷纷。有人问道:“那皇上有没有说这段时间,国事该如何处理?”
范亿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皇上吩咐,所有奏折均由右相代为批阅。”
右相陈不群怔了怔:“所有奏折?如果臣无法处理呢?”
“那右相可送至乾元殿外。”范亿环顾着四周,“散朝!”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却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四下散去。范亿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朝臣们是对付过去了,可是,宫内却又骚动起来。杜之若根本就不相信范亿对朝臣们的说辞,她亲眼见到闵天澈喝下了茶水,她相信闵天澈此时一定在念叨着她的名字,而范亿则和林冰吟本就是一伙的,他们一定囚禁了闵天澈,好想办法再收回他的心。她能让他们得逞吗?绝不!
挺着大肚子,她来到太后的宫中。太后有些吃惊,忙吩咐锦绣给她看座,嗔怪道:“你也该注意点身子,没事不必跑来跑去的,小心动了胎气。”
杜之若吃力地坐下:“母后,儿臣是担心皇上。听说皇上今早没去上朝,据他们的说法是皇上闭关了,可是,昨天下午儿臣还见到皇上,不觉得他有任何要闭关的意思。”
“此事的确有些不寻常。”太后仔细听完,问道,“如今守在乾元殿外的都有谁?”
“霍青,萧子辛,欧阳朔。”杜之若答道。
“倒都是她的人,”太后霍然站起,“你就随哀家走这一趟。”
此时的乾元殿,霍青正在向林冰吟汇报:“臣查过,皇后娘娘只和杜将军的第七房小妾过从甚密,这是她的画像。”
林冰吟接过只瞄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原来是她。”
“莫不是娘娘认识她?”欧阳朔问道。
“不错,我的确认识她。”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纸醉金迷,脂香粉腻的一夜,“难怪,他们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她是谁?”霍青也不禁追问道。
林冰吟的唇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楚云秀。”
“可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的楚云秀?”萧子辛的脸上已变了颜色。
“不错,就是她。她为了钱沣,可真是不遗余力。”林冰吟轻轻颔首,讥讽地笑道,“想不到我们千算万算,却偏偏忘了这个千百年来都屡试不爽的美人计!”
萧子辛沉声道:“看来之前的种种离间,都是她玩的把戏。我们要不要把她抓来?”
“自从昨天离开将军府,她就没有回去。将军府的人也在找她呢。”
“立即加派人手,去京城内外搜搜。我估计,她没得到确实的消息前应该不会走远。只是皇上的毒,该怎么解呢?”林冰吟忧愁地说道。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