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小轿悄悄地出了宫,停在了相府的门前。小路子一路小跑,来到了大门之前:“烦请通报一声,就说云昭仪前来拜访。”
云昭仪!守在门前的两个门房不禁看了一眼小轿,又对看了一眼,一人急忙道:“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很快,他便回转了来:“老爷说了,外臣不宜和妃嫔私下见面,还请云昭仪谅解。”
“是皇上让本宫来见丞相的。”清脆的语声响起,呖呖如黄鹂宛转,让人不禁神往,“本宫亦不敢有违宫规。还请再通传一遍。”
门房再次回转了来,苦着脸说道:“老爷说了,娘娘若有旨意,便请拿出,否则,否则,娘娘还是请回吧。”
林冰吟怔了怔,她没料到风廷玉竟这么难见,一肚子的话却不能在此时此地对这些不相干的人说起,思量良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请将此物拿给丞相,或许他看了,会改变想法。”
没想到过了片刻,门房竟将包裹原样拿了回来:“老爷说,云昭仪有赐,万不敢受。娘娘还是请回吧!”
“这……”林冰吟不由气怔在了当场,“难道本宫在他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罢,罢,罢,本宫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小路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朝臣们如往日一般鱼贯而入,静立于丹陛之下。闵天澈快步来到龙椅前,一甩袍袖,坐了下去,听着三呼万岁后,环视着众人道:“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臣——有事启奏。”打头的竟是赵赭。
“讲。”闵天澈倒没料到会是他,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皇上,这么多天来,关于云昭仪,臣等已多次上本,皇上却置之不理,不知皇上打算什么时候给臣等一个说法?”赵赭一梗脖子说道。
杜谦和也道:“臣等拼死拼活,方有了如此的局面,这个女人实在可疑,留在皇上身边,可是一大祸患!”
萧子辛可不乐意了,冷笑了一声道:“可疑?祸患?你自己翻开功劳簿子看看,云昭仪所立的功可比你少了半分!”
“凭你跳出来出头,就足可证明!”杜谦和一指萧子辛,大声道,“皇上,他——就是萧云轩的侄子,萧衍的长孙!明明是魔教中人,却混入军中,居心实在叵测,请皇上明察!”
萧子辛脸涨得通红,心心念念想把出身抛弃,凭一双手去建功立业,想不到这出身却如附骨之蛆,抛不开也甩不掉,他冷笑着傲然道:“不错,我是姓萧,可是,这不代表我就不可以领兵杀敌,纵马疆场。从我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和萧家再无瓜葛。扪心自问,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就算我站在云昭仪一边,也并不是因为我和她曾经相识,而是因为我敬佩她的为人!”
“这只是你说的,是真是假又有谁人知道呢!”赵赭插嘴道。
萧子辛猛然回头,厉电般的目光怒视着赵赭,一字一句道:“你还不配我骗你。”
“你!”赵赭就要冲上前去。
“够了!”闵天澈猛然开口。赵赭只觉一股大力撞来,忍不住噔噔噔连退了三步。萧子辛的身子也不由晃了晃,暗暗佩服:好高深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