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杜之若气得倒仰,脸上却依然得保持着雍容的微笑,只喝道:“还不下去!”云兰只得悻悻地退下。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闵天澈来得好快,初时声音尚在十丈之外,末了人已来到了近前。
“皇上!”晴儿抢着说道,“奴婢与白将军私会于此,被娘娘发觉,正在喝止之时,太后与皇后娘娘刚好出现了。”她故意将“刚好”二字咬得很重。
“皇上,”杜之若怎会不清楚晴儿的心思,微笑着说道,“其实臣妾今日是接到了一张字条,臣妾本不信,可这毕竟是大事,臣妾亦不敢怠慢,便去了太后宫中,却不想太后也接到了同样的字条,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却没想到真的在此见到了妹妹和白将军。”
“是什么人送给你的?”闵天澈敏锐地抓住了问题所在。
“臣妾不知。”杜之若摇头道,“只是一大早打扫的宫女在门口发现的。”
太后道:“哀家也是一样。其实,是什么人送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有其事。”
“母后此言差矣。”闵天澈反驳道,“若非心怀鬼胎,又怎会连面也不敢露?范亿,”范亿方才赶至,悄然立于闵天澈的身后,垂手恭声道:“奴才在。”
“此事就交于你,务必查出是谁在宫内兴风作浪!”
“是!”范亿利落地答道。
处理完了告密者的问题,闵天澈的目光如剑一般盯在了白如枫的身上,半晌,缓缓开了口:“你倒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如枫跪在地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是微臣倾慕晴儿姑娘,也是微臣写信欲和晴儿姑娘见上一面。一切的错都是微臣造成的,请皇上饶了晴儿姑娘。”
“皇上,白将军到此到底是会晴儿还是会她的主子,现在还没弄清楚呢。”杜之若显然不甘心放弃这样的机会。
闵天澈冷冷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让杜之若心头如浸冰水:“你是说,他们三个都在说谎?证据呢?”
证据?杜之若的确拿不出证据。太后忽然道:“也难怪皇后这么想,这朝中,谁不知晓白将军和云昭仪关系匪浅。”
“哦?是吗?”闵天澈淡淡顶了上去,“朕怎么不知道?相反,朕倒知道白爱卿和晴儿两情相悦,单看他们互相为对方遮掩,就知道对方在他们的心中有多么重要了。吟儿一向视晴儿如妹,紧张她亲自跟过来也是有的。”
太后再料不到闵天澈竟然会这么说,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不由猛地咳嗽了起来。杜之若连忙以手抚其背:“太后!”闵天澈脚步微动,却并没有上前,只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白如枫、晴儿私自于宫禁之中幽会,的确有违宫规,就罚白如枫脊杖一百,晴儿重责三十,赶出宫去。”
白如枫深深磕了个头:“臣——领旨,谢恩!”
“皇上!”晴儿心中一惊,深深地俯了下去,“奴婢宁愿多受杖责,只恳请皇上不要把我赶出宫去。”。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闵天澈袍袖一挥,“明日日落之前,朕不希望再在宫中见到你。”
“皇上!”晴儿哭倒在了地上。
闵天澈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看林冰吟一眼。太后冷哼一声,看了林冰吟一眼,也举步离去,杜之若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