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杜之若眼睛一亮,急忙追问道。
“我只是发发感慨罢了,倒是让娘娘见笑。依我看,她的册封仪式实不宜再拖下去了。”楚云秀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这又是一件头痛的事,杜之若满心不愿,却也无法,只得道:“的确如此。本宫那话也只能搪塞得了一时。可是——真不甘心!”
“不甘心也不行啊,依着我说嘛,皇后娘娘不仅要办,还要办得轰轰烈烈,办得风光无限!”
“为什么要这么便宜她?”杜之若奇怪地问道。
楚云秀又是一笑,笑得风情万种,笑得百媚横生:“便宜她?不!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朝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此时风光大办,只会让朝廷有识之士侧目,这样,她的处境只会更加尴尬。娘娘此举,却又合了皇上的心意,娘娘更可藉此与皇上修好。心贵嫔处,娘娘却要有意无意透露出是皇上的意思,让刚刚才吃了瘪的心贵嫔对她更加忌惮,又为娘娘争得一个同盟。如此一石三鸟的好事,难道娘娘竟不愿去办?”
杜之若想了想,眉头亦舒展了开来,神色间却依然有些不甘:“好,我就让她得意这一次。”
楚云秀察言观色,已知她并不愿意,想了想又进言道:“如果不想让她得意,娘娘只需在那日请出一人即可。”
“哦?谁?”
楚云秀朱唇轻轻吐出:“太后。”
想了想,杜之若亦笑了,眼神里满是赞赏:“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之智。”
“娘娘谬赞。”楚云秀微笑道。
“只是,”杜之若从凤座上步下,徐步走到了窗边,楚云秀从她的身后看去,竟觉得她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索,“皇上真能因此而对我多看一眼吗?”
楚云秀想了想,方郑重说道:“您是皇后,是皇上的结发之妻。”
结发?杜之若不由想起了那个没有新郎的洞房之夜,那个与人共同分享丈夫的新婚之日。不自觉的,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方觉出了疼痛,就如同她的心。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让她恨之若狂,那么这个人是林冰吟;如果这世上有两个人让她坐立难安,那么这两个人是林冰吟和赵琳儿;如果这世上还有三个人让她食不甘味,那么这个人是?
“只怕他对我这个结发之妻,还比不上那个跟他睡了一夜的那个小蹄子吧,尽管他可能连她的样子也记不住。”杜之若恨恨地说道,“就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儿子,她就可以一升再升,皇上再怎么狠心,也不能不顾念着父子之情,连带着也得给她这个母妃几分薄面。”她的语音,竟有几分凄凉。
“皇后福泽绵厚,又岂是心贵嫔可比?”楚云秀没想到,杜之若的肚量竟如此狭隘,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个皇宫之中,越乱岂不是对她就越加有利?“况且皇后娘娘还年轻。”
“说得倒是轻巧,那个女人把皇上霸得那么紧,皇上都不来本宫处歇息,本宫又哪有机会给皇上生儿育女?”杜之若瞪了她一眼。
“只要皇上能来,皇后娘娘就有机会。”
“他来是会来,可是,哪一次不是为了她?又怎么会跟本宫……?”再怎么和楚云秀亲近,要告诉她那种事情,杜之若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楚云秀却露齿一笑:“娘娘可听说过欢颜?”
“那是什么东西?”杜之若疑虑地问道。
楚云秀凑到杜之若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杜之若的脸霎时羞得通红:“这——不太好吧?”
楚云秀笑道:“我只是提供一个法子,至于用还是不用,全凭娘娘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