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糊涂?”闵天澈怒意愈盛:“朕看你才是一时糊涂!朕前脚才宣布视康人如齐人,他们后脚就犯下如此恶行,简直是在打朕的脸!你竟然还为他们说话?!可想而知你平时是如何治军的?!来人!”
几个玄甲军暴喝一声,走上前来。
“此三人,醉酒闹事,重打八十大板;此五人,抢掠民居,赐自尽;此三人,强奸民女,斩;至于你们几个,”闵天澈紧盯着孙毅的眼睛,轻轻吐出几个字,“主犯,车裂;从犯,斩!杜谦和、赵赭治军不严,赵赭罚俸三月,杜谦和罚俸一年。所有将士午时集中至校场,观看行刑!”
孙毅脸色灰败,如一团烂泥般摊倒在了地上。杜谦和见连自己都得了咎,明白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益,脸色阵青阵白,只得答道:“谢皇上恩典。”赵赭本觉得自己的处罚过重,可是看着杜谦和被闵天澈申斥,却又有些莫名的高兴。
“阿弥陀佛!”智谷忽然高宣起佛号来。
闵天澈望了他一眼,淡声道:“大师有话要说?”
“若有人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却暗中相助一人,使得恶行得以昭彰,此人该作何处置?”
闵天澈沉吟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既如此,老衲替其谢过皇上不杀之恩。”说完,他从人群中拉出了曾经放过他的士兵。士兵再没想到自己能逃过死罪,不禁喜极而泣。
见闵天澈处理完了正事,林冰吟这才牵着女孩的手,徐步走了上来。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林冰吟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笑意。闵天澈俯下了身子,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却只躲在林冰吟的身后,抬起了小鹿般的眼睛,怯怯地望着闵天澈。林冰吟柔声道:“皇上在问你话呢。”
女孩这才答道:“钟小珍。”
“你可还有亲人?”
钟小珍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没了,都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闵天澈亦觉心中恻然,想了想道:“这样,朕收你为义女,封昭阳县主,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赵赭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县主?这还真是一步登天!
钟小珍却显然不懂,反倒紧紧地抱住了林冰吟的腰:“我只要和姑姑在一起。”
林冰吟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粘着自己,讶然之余却也有些心酸:“好,我们俩在一起。”
“只是,你该改口叫她母妃。”闵天澈的声音正正传来,林冰吟抬头望去,却见闵天澈的眼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笑意,她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