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未落,一个负责哨探的探子在帐外大声禀道:“大帅,狼烟报信,柘木被破。”
“什么?”笑声卡在了喉中,引起一阵呛咳。“柘木?怎么会?是北戎趁机发难吗?”木都邯边咳边问。
“目前还不清楚。”探子答道。
“一群笨蛋!”木都邯瞅见帐门上一个鼓鼓的人形,一脚便踹了过去,“还不快去打探!”探子忍痛站起,答应一声,就向外跑去。木都邯急得在帐内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明明都说好了吗?这个北戎,我说他怎么不一起出兵呢,原来,是看上了我们的家底!”
“你也别走来走去了,”耶律善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莽夫,见他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转,不由皱了皱眉道,“依我看,不一定是北戎做的。”
“那会是谁?”木都邯停住了脚步,盯着耶律善问道,“这茫茫沙漠中,只有你,北戎还有我的人马。不是北戎还能是谁?”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耶律善,差点没说出难道是你西康不成?
“当然不是我。”耶律善很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耐心地解释道,“你也看见了,我所有的兵马都在这里,想再分兵去攻打柘木,一来没这个精力,二来也没这个必要。柘木对于你和北戎来说是很重要,可是,离我西康那么远,一座孤城,我要来又有何用?而且,论油水,又怎么比得上大齐?”
“那……?”对于耶律善的怀疑是消除了,可是,木都邯却更没了头绪。他想了想:“不行,我得带兵回去看看。”
“你不能回去!”耶律善心中一动,急忙阻止道,“如果你走了,那才是中了闵天澈的诡计!”
“你是说……是闵天澈?”木都邯疑惑地摇着头,“不,不可能!如果闵天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柘木,就得翻越无人的大雪山,穿过野狼谷,再走过一滴水都没有的沙漠,可能吗?这可是连对沙漠最熟悉的驼马商队都不敢走的死亡之路啊!”
“你想想,柘木乃是你羌军重镇,虽在沙漠之中,却被群山环抱,两个城门中,面朝北戎的南门,连接城墙的是绵延的山石,城门终日紧闭,只有凭出关印信才会开启片刻吊桥。终日有士兵监视着北戎的动静,想一时半刻攻进去,谈何容易?而北门,则由于都是你羌人的地盘,又有沙漠这个天然屏障,防务松懈,若是闵天澈突然出现,他们抵抗得了吗?”耶律善徐徐说道,“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天险,我劝你,还是别把闵天澈当作一般人看待,当年,大将军王的称号可绝不是浪得虚名。”
“那比起你来,又该如何?”木都邯听得耶律善夸赞闵天澈,不由问道。
耶律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就在木都邯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却听得他说道:“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配做我的对手,那么这个人,就是闵天澈。”
“难道你连钱王爷都没放在眼里?”木都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之所以会联合出兵,可全是钱沣的主意。真想不到,居然耶律善根本就看不上这个穿针引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