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百,伤五百,敌军……”他想了想,无奈地说道,“还没来得及统计。”
“那你又知不知道,被你毁坏的城池,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可以修好?被你吓破胆的百姓,又要用多久才可以驱逐心中的阴影?”
阮丹成的头低了低:“不知道。”
“为将者,打赢战争固然重要,但如果只是为了赢而战,这就落了下乘。而如果,赢了战争却输了民心,这场仗,就更加不值。只有不计个人得失,而以大局为重,方是大将之风。这场比试,朕判你输,你可有异议?”闵天澈一字一句说道。
阮丹成的头更低了低,小声道:“没有。不过,”他忽地抬起了头,“我还想请教一下白将军的武艺。”
霍青笑道:“看来,他还是不服。”
林冰吟却微微一笑:“白如枫曾是钱沣手下第一猛将。”
霍青挑眉看她:“我倒是听说,白如枫败在娘娘手下。”
林冰吟迎上了他的目光:“他是一个君子。我不过是利用了他。”
“那也要他甘心。”
二人都是玲珑剔透之人,对方话语的意思,又怎会不明白?林冰吟想反驳,却最终,只是微微一叹。
他们在场下斗嘴,场上,闵天澈已问道:“白如枫,你可愿意?”
白如枫微一欠身:“不知阮将军想比什么?”
“弓马刀剑,任你选。不过,我还想和你打个赌:谁要是输了,就必须败对方为师。”阮丹成瞪着白如枫道。
“好!我们就比弓马刀剑,白如枫若有一项输于你,即会拜你为师。”
阮丹成脸色一变,举手,慢慢脱去了沉重的盔甲,露出了火红的长袍:“请!”
第一项,比的是马术。谁先跑到终点,取下彩球,再跑回来就算胜利。阮丹成早早地骑在马上等候,白如枫却启奏道:“皇上,臣胯下这匹玉照狮子骢可日行千里,以此马比试,胜之不武。臣请皇上赐马。”
闵天澈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伸指:“这匹如何?”他所指的,正是余忠刚刚骑过来的马,毛色斑杂,显然比一般骑兵的战马更差。
白如枫竟不拒绝:“好,就是这匹。”
阮丹成却大声□□道:“你换马,我也要换马,否则,胜之不武的人岂不是我?”白如枫倒不由看了他一眼。
“也罢,就这两匹好了。”闵天澈这次手指的,却是靠他最近的两个亲卫胯下的马匹。
“好。”两人都点头同意。
“开始。”
两匹马泼风般跑了出去,开始还能看得见二人,渐渐地,却连二人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场上众人翘首企盼,“答”,“答”,马蹄声敲打在人们的心上。近了,更近了,看清了,当先一人,正是白如枫。很快,他便冲到了终点,一只手上,拿着的正是彩球。
第二项,比的是弓箭。阮丹成输了第一场,想在这一局扳回,当下道:“我先来。”弯弓,搭箭,箭中红心。阮丹成立在一旁,斜眼看向白如枫。靶,仅有一块。白如枫即便箭术再高,这支箭又该往哪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