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东门敌军来犯!”刚刚躺下,又有人过来禀告。
“走!”
“报~,敌军已退。”
木都邯气往上冲,好你个齐军,竟然把本帅当猴耍!“报,西门敌军来犯!”木都邯一夹马肚,马匹泼风般直奔西门。“人呢?”木都邯跳下了马,将缰绳随意一扔,虎着脸问西门的守将。
火光下,守将的脸色亦很不好看:“他们退了。”
“又退了?”木都邯再忍不住,大骂道,“你们都是吃素的吗?为什么不追?”
守将不言声地将他引到了城墙边上:“大帅请看。”跳跃的火光照亮了黑沉沉的城墙,而那之外,是无边的黑暗,就如同一张黑色的大网,要将敢于闯进这黑暗的人一一吞噬。木都邯的心头不禁轻颤了一下,守将轻道:“也许,他们正等着您出去呢。”
木都邯久久不言,半晌忽笑了以来,眼中却是一片狠戾:“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我们睡好了呢。也罢,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得出什么花样?!”
东方,渐渐现出了鱼肚白。被折腾了一夜的木都邯满腔怒火,带领大军冲出了玉门关。齐军且战且退,远远的,竟然已能看见汜水关的轮廓。木都邯猛然带住了缰绳:“吁!”他这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开玉门关太远太远。这不会是齐军的又一个计谋吧?他一激灵,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孛儿斤从身后拍马赶上:“大帅,你不觉得他们败退得太有条理了点?就像是故意引着我们到这里似的?”
“你也有同感?”木都邯皱起了眉头,细细查看之下,发现了更多的不妥,“不错,他们的确是假装败退,你看,他们一路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拉下!”
“他们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孛儿斤忧心忡忡。
冷汗又流了下来,身上粘腻得难受。“退!”木都邯当机立断,“先保住玉门关,再做打算!”
大军潮涌般向后退去,齐军见他们退却,却停止了退却,反倒恶狠狠地扑了上来。木都邯越发觉得自己所料不错,不敢恋战,直退至玉门关内方才停下,询问之下,齐军却并未攻城。木都邯细细思量,方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一次。他心中怒意勃发,大吼一声,手中佩剑将桌角斩下:“明日,本将军定要让齐军后悔今日所为!”
这一夜,齐军却并未攻城。木都邯疲累不已,酣然甜睡。“报,敌军攻城!”
“又来了!”木都邯忽地从床上坐起,已是醒得炯炯有神,“走!今日,本将军要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当他赶到了城墙上,朝阳正在将万道金辉洒落在人间。俯身凝视,齐军已然陈兵阵前。刀枪剑戟密密麻麻,最前面的,是玄甲军,黑色盔甲暗暗沉沉,手中紧握着黑铁盾牌,连金色的阳光亦无法穿透,只有手中的利刃,发出森寒的光芒。后面,则是赵普和柳风所带的军队,白铁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排排,一列列,静静地立在苍凉的玉门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