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赵琳儿追问道。
“她说,她明白了。”碧桃答道。
“她的确是一个聪明人。”赵琳儿笑道。
“不过,”碧桃犹疑着说道,“我看她好像刚刚哭过,脸上好像还有泪痕。”
“唉,”赵琳儿叹道,“先是被太后晾在一边,现在又被皇后折辱,被罚跪在宫门口,还被质疑身份来历,什么脸都丢尽了。人前再假装坚强,背后还不是要偷偷流泪?”
碧桃问道:“我就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是太后和皇后的眼中钉,您帮她能有什么好处?”
“本宫帮她什么了?不过就说了两句话,送了点东西而已。太后再恨她,也并不想要她的命,杜之若真给她扣上这顶帽子,太后也未必愿意。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是弥足珍贵。如果到时候,她还能记得本宫今天的好,在皇上面前能美言两句,那无论今天本宫做了什么,都是值得的。毕竟,皇上的心中只有她一个啊!”
“可是,她能等到皇上归来的一天吗?宫中向来拜高踩低,如今,她被太后皇后呵斥,而心贵人却身怀帝裔,这中间……”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赵琳儿忽地一笑,“不过,能顶得过姜峰的酷刑,就绝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本宫也会出手帮她。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了她的遭遇,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吗?”
碧桃钦佩地说道:“依奴婢看,您比皇后娘娘高明多了。”
赵琳儿自失地一笑:“本宫只是比她看得更透彻。其实,最不需要担心的人,就是她。”她看不透,只是因为她爱他,她不肯让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而她,看得透,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吗?
太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儿身上,不仅将心贵人安置在了慈宁宫,吩咐了太医每日里来给心贵人请安把脉,各种名贵补品,古玩珍奇,更是流水般赐了下来,对林冰吟则更加不闻不问。而自从拜庙事件之后,每个人都知道,林冰吟连皇后娘娘也得罪了。宫里的人最是势利不过,早一窝蜂投向了心贵人那里,林冰吟这里,本来冷落的门庭,更加显得萧条与寂寥。翠微居伺候的太监宫女,见主子如此,也慢慢地不把她放在眼里,做事也渐渐懈怠了起来。
这天,林冰吟在太后宫中参拜完毕,又被教习的嬷嬷折腾了半天,膝盖处已然酸痛不堪,便吩咐小宫女冬菊:“帮我去太医局拿几味草药好吗?”
冬菊眼皮也不抬,自顾自嗑着瓜子,上下嘴唇一碰,瓜子仁已准确地落入了肚中,噗的一声,瓜子皮已吐在了地上:“没空。”
“没空?你现在很忙吗?”小路子看不过去,生气地说道,“主子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还不赶紧去?就是欺负主子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