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若和赵琳儿照例每日去太后宫中请安。她们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杜之若忽然咳嗽不止。
太后看了她一眼：“如今正是季节交替的时候，你是皇后，再忙，也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杜之若急忙站起：“谢太后关心。”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了。皇上忙于国事，你们照顾好自己，也是在为皇上分忧。”
云兰忍不住说道：“娘娘就是因为忧心皇上的身体，才会病倒的。”
杜之若急忙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规矩！还不掌嘴！”云兰委屈地应道：“是！”左右开弓，作势便要掌嘴。
“慢！”太后听得云兰话中有话，心下狐疑，问杜之若，“皇上怎么了？”
“这……”杜之若面有难色，忽然跪了下来，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此事关系到皇上的声誉，还请太后屏退左右。”
太后心中越发惊疑不定，挥手让左右退下。赵琳儿正要离开，杜之若急忙叫住了她：“此事亦和妹妹有关，还请妹妹留下。”
赵琳儿只得停住了脚步，跪在了杜之若的身后。太后道：“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杜之若咬着嘴唇，轻声道：“皇上已有大半个月没到儿臣那里去了。”
“哦？”太后神色不变。
“据儿臣所知，皇上也没有去过妹妹那儿，而是每日都逗留在乾清宫。”
“有这回事吗？”太后问道。
见太后问起，赵琳儿不敢隐瞒，只得点头道：“皇上这段时间的确没有来过。”
太后微一蹙眉，口中却笑着说道：“就是这事吗？如今四方未稳，皇上勤于国事，也是有的。你们作为他的后妃，也该体谅他才是。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这话竟是在含蓄地批评杜之若不懂得轻重缓急，不懂得体谅皇上忧心国事，对于一国之母来说，这话可是说得很重了，杜之若却毫无惧意，不慌不忙地说道：“据儿臣所知，皇上在乾清宫，并不仅仅是为了国事。有人说，皇上在偏殿藏了一个女人。”
“女人？”太后敏感地问道。
“是。”杜之若答道，“乾清宫虽然是皇上的寝宫，可皇上有时也会在那儿接见外臣，整日里把一个女人放在那儿，终究不大好，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曾经坏了皇上的大事。儿臣并不是妒嫉，儿臣——只是真的关心皇上啊！”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赵琳儿心中暗骂：难怪不让我走呢，原来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淌这趟浑水。杜之若，你够狠！
太后急速地转动着腕上的佛珠，许久方才问道：“她坏了皇上的什么事？”
“这个……儿臣就不大清楚了。”杜之若明白，她的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再说下去，只会让太后觉得她的手伸得太长，朝政的事，本不该是她应该了解的，不是吗？
“传范亿！”太后一拍桌案，大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