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吟震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其实,这句话一直都藏在我的心中,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面对。萧夫人,”白如枫忽然用上了萧夫人的称呼,“如果你真的要我娶她,我会娶,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去做,但是,我永远也不可能爱她,永远不会。”
林冰吟无力地靠在树上。她没有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还要劝下去吗?该怎么劝?思前想后,半晌林冰吟方苦笑着说道:“你这又是何必?”
白如枫反问道:“你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如果不是你苦苦相劝,这番话我永远都会放在心中。”
“你……?”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林冰吟早已知道了白如枫内心的固执,也明白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得叹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白如枫笑了:“能在你的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
林冰吟无奈地告诉裕王自己也同样无法说服白如枫,裕王也只得放弃。倒是鲁元公主,大哭了好几场,从此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沉静然而却少了几分生气。裕王见状,不免忧心忡忡,本来对白如枫的好感烟消云散,别的将领见裕王如此,也都对他疏远了不少。白如枫却似浑然不觉,独来独往,怡然自得。林冰吟几次想出言提醒,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由着白如枫自去了。
镇南王府,钱沣接到了鲁禄派人送来的急报。来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等待着钱沣的雷霆之怒。却不料,钱沣看完后,却只是叹道:“难为他了。”
见来人眨巴着眼睛不懂,他和颜悦色地说道:“两个女人,也只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了。也亏他,撑了这么久,才让本王有时间招募军马,备齐粮草,如今万事俱备,本王会亲自带兵支援,你让他安心。”
见来人恭敬地退下,钱沣将手中的军报揉成了一团,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废物!全都是废物!“
钱穆不解:“父王,你刚刚不是还夸鲁禄的吗?“
钱沣手抚着发烫的脑门:“没办法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除了笼络夸赞之外,我能怎么样?鲁禄在这群笨蛋中,好歹还算一个能用的,那帮西康人,更是蠢到家了,竟然让他们找一个杀手,都能找到人家老巢去,你说怎不让我气得吐血?”
钱穆赶紧在钱沣的后背上轻抚着:“父王消消气,身体要紧。”
钱沣无声地透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个姓闵的小子这么难缠。早知道当初就让梁思成让那个太子来了。”
“倒不是他难缠,而是他身边的人太厉害了。我就是奇怪,他怎么老盯着您呢?他要是去攻打京城,该有多好。”
“你当他不想啊?他不过是不想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而已,拖到老头子两腿一蹬,他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急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放点风?”
钱沣眼睛一亮:“好主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我,则会亲自带兵,直扑应天。我们父子二人双剑合璧,这天下,迟早是我们钱家的。”
二人放声大笑,笑声激起树上的寒鸦,嘎叫着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