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觉得这事特别不对劲,需要重新考量,拉着安嘉宁先站住,摸着下巴冥思苦想,“我们要从头整理一下思路。首先,客观事实是,档案被篡改了。那么,有两个问题——是谁改动的档案和目的是什么?目前看来是谁改动的暂无线索,但目的无非有两个,一个是让安嘉宁复活,有合法身份;另一个就是吸引知道安嘉宁已经脑死亡的人注意,将其吸引到这儿来。”
“如果是前者,我认为这里就应该有安嘉宁的住院信息,好能让你正常地办理手续。如果是后者,才会是现在这种查无此人的情况。因为我们只要来了,扔出信息的人目的就达到了。”我继续沿线思考,脑海中灵感一亮,豁然开朗。
安嘉定定看着我,似在大脑中飞快地对我的假设进行了判断,而后终于点了点头,“合理。”
我不由得片刻得意,别看你破解程序一把好手,距离破解人脑还差得远呢,这方面还是我比较有优势。
安嘉宁抬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所以呢?”
得意转成了尴尬,我眨眨眼,迷茫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我们查了安嘉宁这个名字,就会发生什么才对呀,可是这么久了毫无动静。”
“没有解决方案的分析跟没说一样。”安嘉宁面不改色地道了一句,双手插在口袋里,转头去看深长的走廊。
就在这时,不远处护士站的桌子突然亮了,虚拟屏幕闪烁过几道蓝光后,又传来了大厅里听过的那个温柔细腻的女声,“林纾雅小姐,安嘉宁先生,藤井院长请二位到A座三楼院长室。”
说完,屏幕上显示出了前往院长室的路线图。
我和安嘉宁面面相觑,他远远地瞄了一眼屏幕,对我道:“走吧,你说对了。”
虽然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哪怕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了。
没想到这家医院整体占地面积不大,内部结构却设计得十分复杂,穿过住院部长长的走廊,绕过好几个转盘,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院长室。
安嘉宁按了门铃,等待中,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走廊。空无一人的走廊地面光洁如镜,泛着金属的冷光,没有一丝灰尘,也没有一丝生气,气氛冷寂压抑。
在各个医院争相想把自己做得更人性化,更像一个家的趋势下,这里显得好像电影里的生化研究所一样奇葩,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真的是个医院吗?我做为一个正常人在这儿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是心理相对脆弱的病人?
我们等了几分钟,没有智能系统“请进”之类的提示声,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我和安嘉宁对视一眼,他先抬腿走了进去,我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刚进门,下意识地转头一看,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