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之后这天就热的要命,装了几个盒冰搁屋里头都不觉的有凉气,院子里的花草让太阳照的都蔫着腰。
翡翠手脚麻利的打着络子,一会儿就做了一对凤尾结的络子。东君拿着了几个线在手里缠了好一会儿,出了一手的汗却还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将络子往线筐里一扔:“弄的一手的汗,湿腻腻。”
翡翠将络子搁在线筐,起身去了里间拧了帕子出来与宋东君擦手:“姑娘也没个定性,早就劝姑娘莫学了。这络子什么样儿的没有,偏拗着要自己打?”
擦干净手拿了白脂抹均,宋东君这才又说:“往日里都是你打好,我做个结,这就算是我作的了,可是咱们心里头都明白,是我借了你的光。”
“又不单姑娘一个人,外头不都是这样。”翡翠将帕子凉了这才又说:“那家姑娘做的好那才是惹人笑话,又不是没丫头使唤,那就轮到姑娘们做活了?”
“就你会说话。”宋东君笑着啿了她一眼,正想问修明堂那边的情况却见紫玉端着冰碗进来,就把这话按了下去,按过冰碗吃了起来。只这冰碗里放着不是平日里她吃惯的桃子,倒是些苹果沫子,只想着凉快也没去想它。
宋东君吃了半碗这暑气才算消了,看紫玉撅着嘴,黑着脸。挖了一勺边吃边问道:“怎么了?”
“今天上午庄子里往厨房送了五十斤的桃儿,夫人那儿送了十斤,老爷那里送了十斤,还有三十斤搁在厨房,姑娘原说是按例分给各院。姑娘最是喜欢桃儿的,咋院的昨日就没了,晌午错时我去厨房取桃儿,管事儿的说没了。我原想是管事儿的唬我……”
紫玉自小跟着宋东君长大,临江苑的头等丫头,府里头的管事妈妈们也是让着紫玉几分。渐渐的就将紫玉的脾气惯了上来,自打宋夫人陶氏那次大病,将府中的事儿交于东君打理,紫玉的脾气就越法的厉害,除了修明堂里头的人,到没几个是她不敢打驾的。好在她对宋东君还算忠心,做事也算馁贴是个好使唤的。
翡翠在一傍也打趣道:“你昨个儿还说祁妈妈是个最老实的,怎么敢惹你这大老虎?”
“去!”紫玉往翡翠肩上甩了一帕子,才又说道:“我找祁妈妈问了,却是上午刚送到厨房就让丽秋院的秋姨娘派人给抬走了,祁妈妈去拦,还把祁妈妈骂了个没脸。府里谁不知道姑娘喜欢桃子,姑娘院里没分那就让她抬走的道理?”
“嗯?”宋东君搁了碗,拿帕子抹了嘴,蹙起眉头问道:“桃子是不经放的,她院里又没有冰窑要那么多做什么?”
紫玉道:“我也纳闷,就到秋春院问她,谁知刚进院就看到三四个小丫头正聚到凉亭那儿吃冰碗,里头配的正是桃子!姑娘,这桃树可是大爷当年辛苦寻回的佳品,专门给姑娘您寻的,养活的也不过就五棵,一年也就才产百斤,那轮到那群小蹄子了?”
宋东君道:“然后呢?”
“然后……”紫玉偷偷的瞄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然后我气不过,将那挑头的丫头掴了两掌,然后秋姨娘就从屋里出来将我赶了出去,还说等老爷回来……”
见紫玉欲言又知,知她还有话说,宋东君道:“怎样?”
“让老爷将我撵出去。”紫玉往宋东君跟前凑了凑,求道:“我是自小服侍姑娘的,不舍得姑娘……”
“行了,你个没出息的。”宋东君瞪了她一眼,又道:“秋姨娘怀着身孕,身材庸肿父亲怎么会见她,你且放心吧。”
紫玉高兴道:“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