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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堕落

一晃一年过去了,我通知书上有一句评语:“诚实,老实,有些骄傲!”我不理解骄傲是什么,当初只是认为是老师的好评。

一跃成为优秀学生和三好学生的我,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太了不起了,我心里怀着科学家的梦,多次对自己说,我就要当科学家了。

有人问我:“你最喜欢学什么?”

每次的答案都是我大声的说:“我喜欢数学!数学好简单!我不屑的看着周围的同学!”

这一年的学习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虽然开始我还有些担心那蓝衣男子的威胁,但是我发现好像没人敢欺负我,而且好像都特别爱和我套近乎。

我暑假去学习了两个月的武术,不是因为我真的想学习武术,而其实是好奇。为此,我家里还花了一个大肥猪的钱,当然我自认为是被好评了的。

于是在学校,我和坐在我身后的那个同学,就是爱敲桌子的那个同学,给学校带来了一场运动时尚。他叫先好,没想到他居然深藏不露,可以用手走路和空翻。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上二年级的时候,这学校开始没落,开始没有一年级,这对于学校来说,我们将是他的最后一批学生。

开学不久的一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走向学校的大门,发现那新修的门栏有些歪斜,没有进行修理,旗杆也被放倒在了地上。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由于只有我一个人到校这么早,学校也没几个人,大雾也还没有散去,我隐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个我第一天来学校看到的男老师。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突然发觉学校异常的安静,好像只有那一个让我心里害怕的老师在这学校里,他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继续绑定东西。

“哎!你先别过来!等我把旗杆竖起来,我怕待会没拿稳打到你。”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我定若神针,我一动不动,我真的不敢不听话。

他面容好像因为用力,而有些扭曲,额头青筋直冒,我甚至听到他粗大的喘息声。他两手抱着树,好像在进行摔跤,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被大树压到。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一位严厉的老师,居然也有会笑的一幕,旗杆稳稳的立了起来,我远远就听到红旗被风吹起,发出的噼啪之声。

“可以过来了!恩,这样好吧,每天国旗就不会掉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国旗。”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凝视着国旗,眼神里好像带着我还不能理解的神色。

上课后我才知道,这学校已经只有他一位老师了,应该说他是唯一的大人。一下课,我们学校好像炸开了过,只有四年级,三年级,二年级,一个老师,那我们怎么上课。

然而我们二年级学生最担心的是,以后这位老师要教我们了,我们都在疯狂的议论他是多么的严厉,多的可怕,我上课几乎都战战兢兢,记得。

他上课最喜欢用尺子敲讲桌,我们都叫他张老师,但是没人真的敢叫他,看到他都躲的远远的,但他好像并没发觉我们的异常。

每次我的心都因为那敲击声,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他是又看到学生又走神了,是在提醒他,但是我们这二年级学生,谁又有张量的胆子呢?所以我们几乎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安静着。

他只给我们上语文和数学,上午两节语文上完后,我在操场无事,看着干干净净的水泥球场,我开始倒立试了下,发现可以走几步,于是用手走起路来。

这时一个冷笑传了过来:“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走几步吗?”

我站立起来,看到先好正向我这里走来,听到冷笑,我自然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笑话我。当然我还看到了一个人,这人并不陌生,他就是那个穿蓝衣的男子,我听到旁边有人叫他:“李旺”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散着坐在教室围栏上,看着我这个方向,听说他已经读四年级了,因为留级所以才没有读五年级,现在可以说他就是学校的一只老虎。

“还记得我吧?看什么看?要不要拜大爷!”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他的眼睛,他好像早就想找我麻烦了。

先好搓了搓手掌,我也不信的看了看这高个子,我就不信他会走。于是我讥讽的说道:“摔死你,可别说是我搞的!”

他冷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个闷哼,居然倒立了起来,我心想:“也许是偶尔!等下他就倒下来了。”

“不如我们比比谁先走到对面的球篮架?”他倒立着轻松说道。

“谁怕谁!”当时我已经意识到这是李旺的阴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让人说我怕了。

比赛其实结束的很快,因为我走歪了,我掉到了球场边的沟里,虽然里面没有淤泥,但是这已经是让人够狼狈的了,笑声自然是少不了。

这时先好走了过来,他好像并没有笑,而是伸出手要拉我上去。我心里却想:“还来落井下石,去你娘的!”我大骂了一声。

“你再骂一句!”没想到远处传来了李旺的咆哮声,我当时还是横躺在沟里,所以没看到李旺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就知道,他发火了。

要是说我不怕,那是假的,我心里却是有些恐慌,当然为了面子,我不可能真的拜大爷。

这时我被一个人一手提了上去,这人正是李旺,他比我高半个脑袋,但是比我壮和高大,而且气势也比我凶。

“你还记得吧!现在张量走了,老子就拿你出气!”说完就将我摔倒在了水呢地上,周围没人围观,都躲在教室远远的看着。

先好坐在一个树阴下,好像并不是很乐意看到我被揍这个惨景,这是第一次体会到拳头打在脸上的感觉,简直就是打翻了调料,一下什么味道都有,我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当然李旺并不会一直打头,他一脚踢到我肚子上,这种感觉就像跑了一趟马拉松,我仰天躺在地上,心里就有反胃的冲动,但我为了面子我一定不能求饶。

“认我做大爷,我就不打你了!”一只臭脚踩在我干净的脸上,我当时就想自己如果成了科学家,第一个就要灭了这个人,但是现实我还在被踩着。

“放了他吧!李旺你刚才只是说出出他的丑,可没说过要揍他?”先好突然走了过来,淡然的说道。

“我做事还要你教!你也欠揍是吧!张林小子,不如你叫我一句干爹吧!哈哈!”

“呸!去你妈!你等着作死!”我咆哮着吼道,虽然我还不了手,但是火已经发到了极点,如果给我把刀,我甚至可以杀了他。

“你难道就不怕张量了?当初可听说张量放话罩这小子!”先好缓慢的说出心里担心的话。

“去你妹!就是这样,我才揍这小子,张量这鬼儿子,有胆子就再和我干一架,去年他妈居然把他转走了!”李旺眼冒怒火的说道,原来我成了这李旺引张量出来的诱饵了。

“你就叫他一声干爹!他也不会真为难你!不吃眼前亏啊?”先好小声的劝我说道。

我当时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示弱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侮辱,我昂起头吼道:“要是没把老子打死,老子以后就打死你!”

拍怕,这几声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只听到耳朵发出蜂鸣,我第一次渴望有超人出现。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李旺的主要目的达到,至于我死都不示弱,他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开我,逃课回家去了。

我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打傻了,我居然幻想张量教训李旺的情景来,一定被狠狠的打趴在地上,然后不断的求饶。

但是正常思维都知道,这李旺也不是轻易认错的人,不然前年也不会被打出血也不哼一声。于是我开始自己想办法,应该如何让自己可以像电视里的人一样,一个可以打几个。

第二天开始,一下课我就到操场上开始自己训练起来,首先是倒立,然后是鲤鱼打挺、、、、、、。

一开始只是有同学围观,后来开始不断有人加入进来,我自然成了最厉害的一个,我们练习摔跤,倒立,还有跳跃,爬墙、、、、、、。

我把被打那件事在这些训练中慢慢冲淡,先好自然也加入了进来,不过我同村的张应和张中和我的关系渐渐疏远了,我甚至都没有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那以后在这所学校里,我再也没有获得过三好学生,每次考试回家后,我只是说这次不评三好学生了,也确实是的,因为自从只剩一个老师后确实没有发过奖了。

最后一次看到李旺是我读四年级的时候,也是我玩的最疯的时候,我已经取代了李旺在这个学校的位置,当然先好是没有和我争。

那是一个清晨,我第一次看到李旺居然双眼无神的坐在马路边,不知道是恐惧还是迷漫。

他已经好像只是一个木偶,左脸肿的很大,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只看他一直盯着路边的石头。

清晨天气还有些微凉,但是李旺单薄的衣服,好像让你觉得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因为他好像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向我们是不喜欢白天穿着衣服再脱的。

后来我听到一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伤的消息,李旺被人打傻了,而且方式就是一招经典:“一把木尺对着脑袋砍,听说木片都打断了好几根!”

我隐约感觉到这事和自己是不是有关系,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感伤,一回想起李旺盛气凌人打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一回想到早上看到他的样子,我心居然莫名其妙说不出话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没有再去训练自己如何如何打人,虽然我已经可以一个打几个了,但是我感觉心里好像一下变得空空的。

这天也许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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