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密室。
方思瑜冷着一张脸,呆呆地坐着。黑影一闪,房间里鬼魅般地多了一个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密不透风地包裹在黑布中的高挑男人。
“有她的消息没有?”方思瑜的声音冷得让人忍不住想打寒战,可是,黑衣人显然习惯了。
“只查到那辆可疑的马车,可是,马车已被人销毁,马车的主人都查不到。”黑衣人自己找条凳子坐下,好以整暇地说。
“竹园的那个女人呢?”方思瑜简单地问。
“正在外面散步,等着勾引某人呢!”黑衣人是声音中有明显的笑意。
“我问她的来历!”方思瑜面色变了变,有暴跳如雷的冲动。
“瑜,你终于有了一点表情。”黑衣人答非所问,看样子,他查的这个女子在瑜的心目中地位不小。
“影,你明明知道我、、、、、”方思瑜声音中有点无奈。
“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为了生意却不得不笑口常开。可是,面对我,你总不能常常没有表情!这样,我会很无聊的。”黑衣人无赖地说。
“你还不一样,故作神秘!你那副花容月貌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方思瑜懒懒地说。面对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好友,他不需要带上面具。
“瑜,你怎能这样说人家!”影故作娇嗔地说,方思瑜却没有配合着做出他想看到的表情。
“我真是奇怪了,去醉月楼的男人难道都瞎了眼不成,居然让一个男人当花魁当了一年多!老实说,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嗜好?”方思瑜仍然是那一号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能把活人逼疯。
“你、、、你、、、你、、、、、”影颤抖着手,指着方思瑜,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出卖色相,帮你收集情报,你居然这么说!你真是太过分了。”把“你”变成了“我”,影真是暴跳如雷。
“可是,却连一个小女子的去向都查不到!还好意思发火。”方思瑜轻轻一句话,堵得影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了,不妨碍你和佳人有约了,我走了。三天,三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话,密室里就失去了影的踪迹。
“心儿,你到底在哪里?”影刚刚离开,方思瑜就难掩痛苦地低吼。三天了,整整三天,舒心就好像在云开大陆蒸发了一般,找不到她的一点痕迹!
一直知道舒心有危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在他和诸葛紫夜的眼皮底下,舒心被人掉了包。那个假冒的舒心,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他一开始就发现她不是舒心,而是那天下午假冒舒心的那个人!
所谓关心则乱!诸葛紫夜和小雨正是太在乎舒心的感觉,才会被人玩弄而不自知。而他,或许是因为生意人的精明,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舒心的不对劲。
舒心一向晚睡晚起,那天早上,她居然打破记录,天刚刚亮就起来了。当然小雨还笑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是,他却敏感地发现不对劲。
舒心一向连名带姓地喊他,有时也会心血来潮地喊他“方大哥”。可是,她的声音让他一听就知道,和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一样,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拿出一张舒心在马车上随心所欲画出的背包图纸给她看,她还说这画画得真好!当时,他真想一剑杀了她。可是,一想到真正舒心的安危,硬是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也罢!看在她那么辛苦地演戏的份上,他就陪她玩玩吧。他倒想看看,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方大哥,你来了!”欲语还羞的声音入木三分,想必木头人听了都会蠢蠢欲动。可是,他的心却比木头人更冷上三分。
“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小雨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人呆在外面,真是不骂不行了!”方思瑜假装气愤地说道。一边体贴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舒心”柔弱的肩上。
“方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责怪小雨。是我不准她来的,因为,我、、、、我想一个人和方大哥多呆一会儿!”“舒心”着急地说,然后声音越说越小,脸也配合着越来越红。演得还真好!方思瑜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鄙夷,却马上消失不见。
“心儿,即使想和方大哥多呆一会儿,也要注意多穿件衣服!初春的晚上还是很冻人的。”方思瑜“爱怜”地说。
“我知道啦!谢谢方大哥。”“舒心”踌躇满志地说。她就知道,方思瑜怎么会不爱她?她可是她爹的救命恩人!
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她走之后,舒心居然真的治好了方重的怪病。可是,她找遍了整个背包,也没有找到装有琼浆玉液的瓶子。只找到一些普通的药丸和满满的一瓶冬天结冰的冰片,真不知她装那么多碎冰干什么?琼浆玉液,那么珍贵的东西,她肯定随身携带的!
“心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如果信得过方大哥,你尽管说出来。帮得上忙的,方大哥一定义不容辞!”看着“舒心”久久不说话,方思瑜体贴地说。
“方大哥,你对我真好!”“舒心”眼圈一红,仿佛马上就要落下泪来,显得楚楚可怜。
“傻心儿,方大哥现在什么忙都没帮,谢什么?如果真把方大哥当自己人,就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了。来,告诉方大哥,到底什么事让你整天郁郁寡欢的?”方思瑜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方大哥-----”舒心感动地一头扑进方思瑜怀里。方思瑜手僵了僵,还是轻轻落在“舒心”背上,轻轻拍着,无言地安慰。
“方大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从小,我们舒家的女子必须完成家族使命!如果完不成家族使命,就会牺牲我们最亲的人!包括我娘。”“舒心”在方思瑜怀中低低地说。
“家族使命?你没有说过。我想起来了,三天前,那个假冒你的女子好像有说过什么家族使命,但是当然我没想太多。”方思瑜故意这么说,满意地发现怀中的身子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