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伸出,清风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那深邃的眸子蕴藏着狂风骇浪,似乎要将他淹没。
忍不住,他微微的缩了缩脖子,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弄墨挤眼,只可惜,弄墨呆怔着,看着信没有看他。
倒是一旁的国师,事不关己的摇了摇扇子。
“铭,先进屋吧。”
殿内,车非铭抱着弄墨坐在桌边,手拿着信:“看他说什么。”
说着,也不等弄墨点头,拆开的同时一个俯身:“我们一起看,可好?”
看着面前已经被拆开的信,弄墨眨了眨眼,这个人…
“好…”都这样了,她能说不好么?
清风忽然紧张了,有些忐忑的看着车非铭,若是里面说些煽情的或者是爱慕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啊?
刚才没想到这点,现在忽然想起,他整个人都恹了。
君明月见此,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明日午时三刻,云海之巅,勿忘我凉亭,不见不散。”
白纸黑字,就那么清晰的映入弄墨的眸中,眉头微蹙之际,只听见“啪”的一声,信纸在空中化为粉末。
君明月见此,好似早就预料到了,可他想说,大人,你能不能风度点?
顿时,空气凝固了,凛冽的刺骨冰寒不断的涌出。
抬眸,只见车非铭绷着一张俊脸,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你确定是东陵太子给的?”斜着眼,弄墨看向清风。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里面,除了那些字,可没署名。这事,她得问清楚,免得有人又怒又气又别扭的。
“喜鹊带来的。”说罢,清风手一招,喜鹊现于他的掌心。
看着喜鹊,弄墨额上冒黑线。谁那么有才,用喜鹊传信?
知不知道,喜鹊是天宫独有之物,是传情信物啊,天,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被陷害了。
偷偷瞄了车非铭一眼,果然,脸色只有更黑没有最黑,就连气息都那么慑人。
“国师可认识醉金楼的花魁?”
正当气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车非铭轻扯薄唇,深邃的黑眸凉凉的看着国师,那里面无一丝波澜,好像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问话而已。
君明月闻言,一怔,面色有些囧,收起扇子,点了点头:“还好。”
清风见此,有些绕不过弯子,只是,看向君明月的时候那眸子隐隐带着幸灾乐祸。
他可知道,国师去醉金楼,找的都是花魁啊。
弄墨看着车非铭,眸子闪了闪,他这是要送东陵太子女人么?
看着弄墨,车非铭忽然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脸颊:“我的弄墨真聪明。”
说罢,一阵愉悦的笑声溢出薄唇,黑眸尽是笑意。
“…”好吧,这就是心有灵犀。
这是什么跟什么,两个人都懵了,大人和夫人这是唱那出?
“即刻搜寻各大青楼头牌,明日一早送达东宫,天界也该是时候添一添人气了。”
清风听言,极力道:“东陵太子身子不适,有人照顾想必会好一些。”
看着清风脸上的笑容,弄墨真想翻白眼,一个有气无力的人在被女人缠绕,你确定他不是精尽而亡?
“是,君主。”
接收到命令,君明月自是咬牙接令,可嘴角却是抽了抽。
大人,你这打击报复也太明显了吧?
这不是还没有确定是东陵太子呢,你这就送人过去了,若是他那样的身板承受不住美人恩,挂了,你就不怕夫人善心大发,内疚么?
“若没有什么事,属下告退。”
看着两人退去,弄墨在车非铭的怀中蹭了蹭,微微闭上眼睛,正想着美人去了东宫之后会是什么景色。
虽跟东陵无极没有过多的交集,可他那一身清雅如兰的气质,她记住了。
半响,她起身,找衣物,便朝着浴池走去。
落单的车非铭眸子闪了闪,拉住弄墨的手:“沐浴?”
看着他,点了点头。人间的气息还残留着,有些不舒服。
他要跟着去?一想到这个,心跳忽然快了半拍,脸颊微烫,垂着的睫毛微微颤着。
微微颔首,露出红润的面颊,从车非铭的角度看去,说不出的惑人。带着三分清纯三分羞涩,忍不住,喉咙动了动。
“走吧。”声音带着低迷的沙哑。
深邃的眸子沉了沉,霸道的扣住她的腰肢朝着浴池走去。
弄墨整个人都呆怔着,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脸颊在灼烧着,那温度,只有更高没有最高。
穿过幔帘,来到烟波荡漾的浴池。
烟雾弥漫中,瓣瓣花瓣在池上飘荡。来不及想什么,头上的发丝便倾泻而出,轻扯腰带,指尖一挑,莹白的身子脱颖而出。
来不及说什么,整个人已被带入池中。
“弄墨。”低哑的嗓音在浴池中响起,深邃的黑眸灼热的看着面前娇羞的人儿。
看着面前的人,长发披在脑后,性感的胸膛,弄墨眸子闪了闪,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伸出舌头点了点红唇。
未等她想入非非,整个人已被车非铭捞至怀中,赤果相对,温度高升。 “舒服么?”
车非铭拿着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她的身子,脸颊,脖颈,一路蜿蜒而下。
看着面前的人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可她还是忍不住激荡,面红羞涩的看向别处。
微微的挣扎,却惹来他更用力的禁锢。
她真想说,你就没有一点反应?这也太打击她了吧?
怎么说,好歹也是前凸后翘啊。
许久,没有得到弄墨的回应,车非铭抬起头,只见她面色绯红,双眸闪烁着羞涩的光芒,眸子越发的深沉,随后咬咬沉声道:“别动。”
池里的水本就是温的,却因为有人身心荡漾而温度升高。
“我困了。”
感受到他灼烫的目光,弄墨垂眸,低声道。
曾几时,他的目光变得如此了,那分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毫不掩藏的显现出来。
“这里,好快。”
忽然,车非铭的指尖碰触着她心脏的位置,深邃的眸子的灼烫已不见,只是,指尖的温度却灼烫了她的心。
原本就跳的快的心脏,因为车非铭的话和碰触,跳的愈发的没有节奏。
“唰”的,血液逆流,弄墨浑身呈粉红色,脸颊热的可以。
尼玛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知不知道她年纪小,禁不住撩拨啊?
“我会温柔的。”
食指抚弄着她额前湿了的碎发,只是弄墨却忍不住浑身一缩,咬着红唇。
她不是还小么,怎么下的了手?
似是看出弄墨在想什么,噗嗤,愉悦的笑声溢出薄唇,黑眸尽是笑意。
“弄墨等不及了?”
抬眸,看见车非铭眼中的揶揄,弄墨咬唇,随后狠狠的瞪着他,“回去了。”
恼羞成怒的推开她,出了浴池才发现光着身子,然后急忙的扯着浴巾,愤愤的跑开了。
看着弄墨如此,愉悦的笑声在温池中荡漾。
只是,看过了具有诱惑力的身子之后,某人念念不忘了。在回到室内的时候,弄墨已经睡着了。
沐浴过后的身子,如含苞待放的花儿绽放着芬芳,恬静的容颜,粉嫩的红唇,白皙纤细的腿…
深邃的眸子闪着微光,滚烫的几欲将人儿吞了一般,对她的魅力,他愈来愈无法抵挡了。
国师府邸,迎来了车非铭,君明月惊愕又郁闷。他正准备去醉金楼潇洒呢,因为他明日便要去云海之巅了。
“君主。”
看着自家的大人,君明月摇着扇子,细细的观察之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欲求不满。
温润的脸上依旧荡漾着笑意,心里却说,大人我们一起去醉金楼玩票吧。却不想,这个想法一出,他手中的扇子已经飞了出去。
尾随而来的是车非铭冰冷如铁声音,“活腻了?”
浑身一颤,君明月摇着扇子的动作就那么僵住,不敢看车非铭,可心里的活动却更活跃了。
大人,这万年来,你就不觉得寂寞空虚冷么?
如今,夫人太年幼,是不可能的。那么大人你是怎么解决的?
自己解决?对这个他可是好奇死了。
“大人,其实你不必那么辛苦的,夫人可以帮你的。”比如用手,比如…
话未说完,君明月已被拍飞,整个人跌落在地之际一道白光注入他的脑中,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翌日,清风和君明月随行,车非铭和弄墨坐于銮驾内,一路悠哉的朝着云海之巅前行。
云海之巅,天界、魔界、妖界的三界汇聚之地,也是三界最高存在的山峰。
常年云雾缭绕,奇花异草汇集,加之风景艳丽,不少人喜欢来此游玩。
“国师,你脸怎么了?”清风问。
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国师沉思了半响,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件事情他莫名其妙的,明明他准备去醉金楼,醒来的时候却是在自家的院自上,怎么想都想不通。
“哈哈,是不是惹花魁不高兴,把酩酊大醉的你仍在路边了。”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戏看咯。
听到清风的笑声,弄墨掀开车帘,那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
“夫人…”清风讪讪的笑了笑。
见此,弄墨放下车帘,躺回车非铭的怀中,外面的清风不知所以的抓了抓头。
“怎么了?”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深邃的黑眸看着她。
“我们不去了,可以么。”
想来想去,她觉得这样去太没有面子了。为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信便去赴约,太没有格调了。
那个人是谁啊,凭什么她就要去?
若是谁恶作剧呢,那么他们岂不是被耍了?多没有面子啊。
忽然,车非铭笑除了声,伸手抚了抚她的侧脑,“你呀,脑袋那么小,想那么多会累着你的。”
区区一封无名信,还用不着他车非铭这么兴师动众。因为这世间,除了弄墨,没有人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