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小北,快,把那个捡过来。”
接着就听到几声狗叫:“汪汪”,似乎在附和刚刚说话的人。
如果有人路过池夏的院子,就可以看到她和两只小狗玩耍的情景。小南小北就是田叔送给她的小狗。如今,两个月过去,小家伙们长的大了一圈,特别的可爱。平时,除了去学堂或是镇上,基本上她走哪儿,小南小北就跟到哪儿。
有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淘气,尤其是把院子里的鸡鸭鹅吓的乱飞乱跳。每每这时,池夏都是又好气有好笑,真想狠狠的揍它们一顿,可是想想又舍不得,真拿它们没有办法。
今天是学堂休息的日子,池夏打算趁空去山上看看。这俩小家伙的饭量可不小,刚开始都是喝骨头汤的,现在时不时池夏会给它们喂点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是从山上猎来的。不然,还真养活不起这两小东西。
说起上山,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南小北。一路上这边跑跑,那边瞧瞧,若是跑的远了看不见池夏,还会折回来继续跟在她的身边,没一会儿就又跑开再回来,反反复复。有这两个活宝在身边,池夏的日子当真是过的有滋有味儿。
看见路边的野菜,她会顺手摘一些,就算吃不完,也能够喂鸡喂鸭,总之是不会浪费的。偶尔看见路边的野花,她还会调皮的摘一些,碰到看中的,还会偷偷的戴在头上。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长发飘飘的古装妹子,配上一朵小花儿,一副小清新范儿!(自封的)
正玩的开心的时候,她听到小南小北声音一直叫个不停。怕发生什么事情,她赶紧顺着声音搜寻那两个小家伙。又走了一段,她就看到西南方据此十几米的山坡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小南小北就在那里。只是离的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池夏没有迟疑,快速向那里走去。
走近一看,是一个男的,整个人身体朝地,左脸挨着地面,眼睛紧闭,嘴唇有点发紫,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像是中毒,但是在他裸露的皮肤外,池夏并没有找到伤口。而在他的周围,散落着背篓,锄头和一些野菜。
池夏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的放在那人的鼻翼下,感受到手指上的气息,她才放下心,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在人还活着。”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因为地上的这个人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子。这个时代对于男子的要求有些严格,比如不能坦胸露背,不能随意弄湿衣服等等。虽说男女大妨不是很严重,但是女子随意触碰男子有损男子的名节。在富贵人家,甚至还要求未婚男子出门佩戴面具。这个面具仅仅遮住眼睛或是半张脸。就类似现代化妆舞会的面具。只不过是根据面具材质,做工以及样式的不同,去分辨面具后人物的地位。
再者说池夏不是大夫,万一是什么突发急症,不知情的人移动病人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她想下山去找人,可是这里四下无人又是荒郊野外,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她也不放心。
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声:“小夏!”
她四处张望,原来是小树,壮壮和浩浩三人,而他们所在位置根本看不清她这里的情况。这下子问题都能解决了。她冲他们招招手喊道:“快过来。这里有个人晕倒了。”
听到池夏的话,那三人立马跑过来,围着那个人转了转,小树开口问:“小夏,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
“是我的小狗最先发现的,我是跟着它们来到这边的。当时还吓了我一跳,我以为那个人已经死了。接着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感受到轻微的呼吸才放下了心。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病,我也不敢随便移动这个人。正好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叫你们过来。我下山去叫人,你们留在这里。”
“等等”,浩浩出声阻拦,“不用去了,我们之前在那边碰到赵树,壮壮已经去找他了。”
赵叔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平时村里的人有个小痛小病都是去找他,碰到付不起药钱的人家,不仅不收医药费还会送药给人家。所以,赵叔在村里很受人尊敬。知道他在附近,池夏心里的焦虑也少了几分,说:
“那就好。对了,你们几个怎么到山上来了?”
“我们……我……”小树支支吾吾的,让池夏觉得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笑着说:“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旁边的浩浩有点看不下去,回答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家伙原本是想和他爹一起去镇上,最后却被我和壮壮拉到山上来,找野兔。平时,他老吹牛说是自己的捕猎技术不错,我们不相信,就说要是今天他能猎到一只兔子我们就当他一天的小弟,要是猎不到,嘿嘿,那我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过上山这么久,这家伙可什么都没猎到。这不害怕输了丢面子,不想让你知道。”
“哦,原来如此。再说时间还早呢,你现在也用不着得意,小树最后肯定能赢的。”
浩浩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趁池夏不注意,冲小树使了个眼色。小树会意,擦了擦头上的汗,放松下来。
这时,壮壮带着赵叔过来了。几人迎上前打招呼。赵叔笑了笑,直接来到那个人前,蹲下身子细细看了看面色,把了把脉,说:“小夏,你站的远一些。”
池夏顺从的走出七八米,背对着他们站着。
接着,赵大夫把人翻过身,让其躺平,接着又撩开那人的裤腿,那里明显有一个伤口,已经开始有点化脓。他拿出银针,在那伤口上扎了几针把脓水放出来。又从随身的背篓里拿出一株药草,嚼了嚼,轻轻敷在患处包扎好。
“你们两个把人扶起来。”赵大夫随手指了指小树和壮壮。
二人照着大夫的吩咐去做,就见赵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喂进那个人嘴里。最后又喂了些水才算完事。
“赵叔,这人没事儿吧?”浩浩好奇的问道。
赵大夫边擦手边回答:“没事儿。你们现在下山去叫几个人上来,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很快,人就被送到赵大夫家里。发生了这事儿,已经没了心情继续留在山上,池夏就跟着众人下了山。后续发生的事情,池夏没有过多的注意。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可惜池夏放心放的太早了。几天之后,她的家里就来了三个人。正是那天的那个人和她的爹娘。他们说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他们愿意让自家的儿子以身相许。池夏连连推辞,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说是她坏了对方的名节,非要定下此事。争吵无果,最后还是由村长出面才平息了此事。
经此一事,池夏对于陌生的年轻男子避之不及。就算是要说话,也要隔开一米之远。后来,这个决定让不少想接近她的男子的打算落空,再没有发生名节有损的事情。
此事平息之后,池夏除了必要的出门,基本上都宅在家里。而窝在家的时间,还真叫她弄出一件东西来--担架。
想了想,她还是私下去找了赵大夫,给了他一张担架的图纸。赵大夫听了她的解释,对这个东西特别的感兴趣。他想的比较远,这东西要是造出来,用在边关会起很大的作用。对于赵大夫的想法,她是一丁点儿也不清楚。只是希望他不要告别别人这个东西是她做的就好,对方答应了。
她出的风头够多了,此次虽然错不在她,可是在守孝期间传出这种事,还是让人对她有了非议。她弄出担架的目的就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类事情。
而另一头,她给赵大夫的图纸以及他们之间的谈话很快就被回报给那个神秘人。那个人知道后站在窗前许久,才提笔写了封信命人送走。他预感,他们离见面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