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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夜 讯问

“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但是也不能怪你们,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莉娜平静的坐在询问室里,对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位警官说。

其中一位警官年纪稍长,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另一个警官年纪略小,是个矮矮瘦瘦的小女警。他们正在对一起命案的头号嫌疑人进行讯问,并且他们都用着一种看疯子的眼神在看着眼前这个名叫莉娜的头号嫌疑人。

“废话别那么多,就说说你3月7号的下午到底干嘛去了!有没有目击证人!”男警官厉声询问到。

可莉娜是什么人?12岁就出来闯荡社会,什么大风大浪大场面她没看过?她可没被眼前这个小警察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她反倒是悠然自得、气定神闲的继续讲着她那“不相关的故事。”

“阿邦其实人挺好的,可是他脾气很差,老是对美宜动手动脚。有一次,他把美宜打得鼻青脸肿的,眼睛肿的跟馒头一样大!我看了之后很是生气。可美宜老是不让我帮她,她说她爱他,她说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男警官似乎有些无奈,他不耐烦的打断了莉娜的故事。“美宜是不是阿邦的女朋友?你和这个叫美宜的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阿邦的女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到这儿,莉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的脸颊两侧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那两点肉儿就深陷了下去,就像深邃无底的漩涡那样迷人。

“那你和阿邦是什么关系?”女警官问。

莉娜这次把笑容收了起来,脸臭臭的,嘴巴撅了起来。半响了才回到到。“他……他是我的前男友。”

“你们为什么分手的?和美宜有关系吗?”女警官又追问到。

“不!和美宜一点关系都没有!”莉娜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把对面的两位警官都给吓了一大跳。“我和他分手是因为他会打我!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额头上的那条疤痕就是他给我留的!那个王八蛋!”仔细看,莉娜的额头上确实有一条长约3厘米的疤痕。

“是不是你对阿邦怀恨在心所以杀了他!然后你怕事情败露所以又杀害了美宜!说!美宜的尸体到底在哪里!?”男警官看莉娜情绪激动,于是想趁机套话。

“不!不是我杀的!他们都不是我杀的!”莉娜更加激动的回答。

接着,女警官又问。“那他们都是谁杀的!”

“我不能说!我不能告诉你们!因为……”莉娜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说……她说,除了我以外,所有知道的人都得死……”莉娜说完这话,眼里射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气,让女警官不由得打了一下寒颤。

“我听你在放屁!”男警官似乎被莉娜这副神经兮兮的摸样给激怒了,他抑制不住怒火大吼。“他妈的!她就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莉娜镇定自若的回答。接着,她又说到。“阿邦和美宜之所以会在一起,全都是因为我。以前我和阿邦约会的时候总喜欢带着美宜,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后来我跟阿邦分手,还没到一个礼拜呢美宜就被阿邦的甜言蜜语给骗到手了。我劝过她的!我劝过美宜的!我跟她说过他的脾气很差,会打人的!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她以为我是在生她的气才会说这些话,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生气!”

莉娜说到这里,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她不得不停下来,深吸几口气以平复心情,然后才又继续说到。“过了没多久——大概3个多月吧。美宜就跟我哭诉,说阿邦新鲜感过了之后就对她很差,整天打她。她还给我看了她手臂上的伤痕——到处都是淤青!手上!脚上!大腿!肚子!胸口!我不敢问她阿邦是用什么打她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很疼。之后,几乎每天我都能够接到美宜向我哭诉的电话,我劝她分手,可是她居然说她太爱他,离不开他!一开始我还能够安慰她几句,久了之后我也就不耐烦了,甚至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美宜自找的。一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美宜已经快一个礼拜没给我打过电话了。于是我主动想联系她,关心她,谁知道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了。那时候,我心里隐约就猜到美宜可能已经……已经不在了……”

“就因为联系不上,你怎么就敢肯定美宜已经遇害了呢?”男警官问。

“我没有肯定,只是心里有所猜疑。到后来……”说到这儿莉娜又停下不说话。

男警官又继续追问到。“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去找阿邦,他居然跟我说美宜去旅游了。如果美宜真的去旅游了,她没道理不告诉我的。这时候我就敢肯定美宜一定是出事了。于是我不断的找人调查研究,却怎么的都查不到一丝美宜的踪迹。一直到三天前,美宜来找我了。”

“也就是说美宜没有被阿邦杀害咯?”女警官打断了莉娜的话。

“你是听不明白吗?美宜已经死了!是她的灵魂来找我的!”莉娜朝那位“无知”的女警官吼到。

“她告诉我,她是被阿邦活活打死的。就是用阿邦家里的那根扫把。其实想想也挺搞笑的,一根扫把就能够把人给打死了?我不禁想啊,原来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随手可得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杀人凶器!”莉娜似乎发现自己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主题,接着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说。“美宜说,她死了以后阿邦就把她的尸体切成了好几块,把她的肉用剔骨刀剔了出来,用绞肉机绞碎做了肉丸子,然后摆在路边卖给了别人。她的骨头就被阿邦给埋在他家的后院里,就埋在那片向日葵花下。”

“那美宜还告诉了你什么?”男警官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屑与质疑。

“美宜说她想报仇!”莉娜的眼神里又再度射出了一股寒气。“就在昨天晚上,美宜的回魂夜。她“借用”了我的身体去找阿邦。”

“那你做了什么?”男警官接着问。

“我说了!不是我!是美宜!”莉娜不耐烦的解释,然后顿了顿又继续说到。“美宜找到了阿邦,然后把他绑了起来。接着,她把他的手和脚都砍下来了,还挖掉了他的眼睛、割掉了他的鼻子、耳朵,还有舌头、嘴唇!在古代,人们管这个叫人彘……这个时候,阿邦还没有死呢!他痛苦的**声在房间里不断响起,我是听得心烦,但是美宜似乎很享受。她偷偷告诉我,她不要这么痛快的杀了他,她要让他自己慢慢死去……一直到了今天早上4点多的时候阿邦才死掉了……”

“按照你的说法,是阿邦杀死了美宜,然后美宜又借用了你的身体去杀了阿邦?是吗?”男警官皱着眉头从新梳理了思路。

“是的!”莉娜斩钉截铁的回答。

“唉……遇到了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还得移送医院去做个精神评估检测。”男警官一脸烦躁的碎念着。

“不一定哦!”这时候,女警官却突然开口了。“也许她的精神正常得很呢。”

“小吴,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难道我们的结案报告上面要写“女鬼才是真凶吗?”太可笑了!”男警官气不打一处来,严肃的语气和神色都表明了他现在的不耐烦。

可女警官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她反倒是轻声笑了两声,然后迅速的掏出了手枪——“嘭!”朝男警官开了一枪。男警官应声倒地,雪白的脑浆和娇艳的血液洒落一地。

莉娜一脸迷茫的望着女警官。

“我说过了,知道的人都得死。”“女警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的说到。

莉娜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温柔的对女警官喊到。“美宜,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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