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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她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涣散下去,微低了头,颤抖的浓睫下浮起点点水光,她隐有哽咽之意:“那你更喜欢谁?”

他只觉不对,想起她向来善于哭闹,骗着他玩也说不定,心中虽疑,还是装醉演下去,故严肃了神情,缓缓道:“喜欢那个故人,却……”

更喜欢小弥你。

话还未出口,她却一拳朝他腹上打过来,他也是有了醉意,猝不及防重重打在身上,身子陡然一弓,他闷哼着抬起脸来惊诧看她,却对上她一双决绝而泪水满溢的眼睛。

喜欢……故人,那日,他果真把她当成旁人么,她满怀一腔情意,也曾天真的想,为他留在宫里,有何不可……

原来,不过雾中花,水中月。

她只觉一颗心被人撕扯,狠狠的剜着,血汩汩流出来,鲜艳的殷红,只如她当初那颗赤子之心,当初,她对着浅月信誓旦旦,她谢小弥不做别人,想来只是好笑,最终,她不过仍是别人。那丝扯痛蔓延全身,只觉麻木,她心生恨意,看着那张醉颜,带着报复的快意隔着水雾盯着他,一字一句启齿:“冷烈,我恨你!”

殿里开着的朱色描金格窗突然涌来一阵风,忽的吹灭所有红烛,殿内清寂一片,只见月色银光下她青白的半张脸,漆黑眼眸里蓄满的泪水泛着星光,似是利刃一般,骤然射到他胸口。

他身子蓦地一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她抬起袖子狠狠擦掉眼中的泪水,再也不看他,决绝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他僵在那里,只忘了去追。

夜里起了风,迎面扑来,冷刺而干涩,宋玉早已立在风里等着她,见到她忙快步上前:“主子?”

她的声音冷酷而沙哑:“走。”身子一顿,蓦然回首,夜色里四方红墙葱郁掩映,殿宇层叠,灯火辉煌。

却……再也与她无关了。

两更三刻,突往宫外送了几十个漆红箱子,虽有眉相之乱,但仍算太平,职守的草草验了,挥袖通行。

三更,千秋宫总管房院走水。

火光冲天,惊醒了梦中的宫女内侍,纷纷奔走救火,早有人禀报了冷烈,冷烈赶到时,房廊倒塌,呼啦一声闷响,火星四溅,到处都是烧焦的刺鼻气味,内侍灰头土脸的提水灭火,他惊疑不定的四处搜寻,一眼瞧见被内侍拉住嘶声哭喊的宋玉,他一手扯过他的襟口,只将宋玉提的双脚离地,他双眼含泪,惊慌忘了见礼,只见灼热的火光灼着冷烈抿的死死的僵硬薄唇,深邃眼眸,低声如吼:“你家主子呢?”

那眼眸深处竟是再难压抑的惊惶恐惧,排山倒海的宣泄出来,他那冷静外表终被她撕破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宋玉垂下眼无声而笑。

他用大了力,掐的宋玉满脸通红,双目外凸,他口中张合,艰难指了指火里。冷烈身子一抖,想都未想就冲进去。大火早已引来太后和嫔妃,见状不禁捂唇惊呼,太后抖着手吩咐玉宇:“玉统领,快拦住皇上。”却见身边哪里还有玉宇,羽林军均在救火,一个内侍忙上前禀报:“回太后,玉统领早已冲进里面。”

太后身子簌簌而抖,怒道:“还不拦住皇上!”

火舌撩拨而来,燃火的木柱轰然落下,溅起大片火星,浓烟刺得鼻口里呼吸都是艰难,他疯一般踏进火里,只觉那火刺得双目酸涩,焦急恐惧如钝刀一下下粗糙锯到心上,隐隐烟里一个跪地的人影,他狂喜低唤:“小弥!”

却见那身影脊梁一僵,缓缓回过头来,跳跃的火舌下,一张英气帅气的脸清晰的两行浊泪,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烧焦的人形,望着冷烈沙哑出声:“皇上……小弥她……”

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眸中惊哀闪过,缓缓闭目。

火势被控制下来,内侍们收拾烧焦的房木,清理现场,查看累及的内侍伤势,御医奉命穿梭期间。

太后持帕拭泪,口中犹待怒气,质问宋玉:“怎么回事,你们主子出了事,你这奴才竟安然无恙?”

宋玉早已哭红了眼,伏在地上衣冠不整,发丝脏乱:“回太后,今晚主子回来心绪就不好,将奴才赶出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奴才苦苦哀求也不肯开门,奴才就想去御膳房给她寻些宁神汤来,谁知回来却……”说到此他又是大哭不止。

众嫔妃闻言,不管真情假意,均用帕子拭泪。

烧成那样,只怕什么也留不下了,那东西,定也……太后看向冷烈,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哀家也是心痛不已,皇上节哀,切要保重龙体。”她顿了顿,又道:“念她先前服侍周到,追封为王,谥号‘忠’号忠王,皇上以为如何?”内侍死后封王,乃是何等恩典,众人闻言不由惊羡,觉他死的其所。冷烈背对众人而立,他再难压抑悲戚之色,挺拔高大的身形看上去竟觉颓然,那天子之威已逝,唯剩失去挚爱的普通男子,他却并无言语,此些,只也不重要了。

验尸官前来禀报情景,只说面容全毁,看不出分毫,他声音沙哑,缓缓问道:“可否搜到一块金牌。”

验尸官一怔:“回陛下,并无什么金牌。”

他霍然回身,眸光凌厉,声音扬了几分:“没有?”

验尸官不知他为何,吓得身子一抖,忙回道:“回圣上,那内侍身上唯有一颗寒玉珠,再无他物。”

寒玉珠……他脸色缓缓沉下来,又倏的一变,眉梢闪过微喜,随即又涌上怒意,在他幽深的眸子里簇簇如火,薄唇却剧烈颤抖,额前青筋暴起,恨得似要将一口牙咬碎,太后见冷烈此状,只以为他入了魔,惊叫道:“皇上!”

冷烈缓缓抬手止住太后言语,声音压抑而颤抖:“母后也受了惊吓,先回去歇息罢。”太后闻言,不好多问,遣了嫔妃们各自回宫。宋玉突扑过来哭泣哀求:“请陛下为主子做主,主子是被奸人陷害。”说完,伏身大哭。

他立在那里,双手仍在抖,死死的握起拳,眯目瞧着殿里化为灰烬的残垣,内室里那张龙床只余了床板,乌漆漆的早已看不出原来面貌,他恍惚亦起她在床上耍赖的样子,眉尖微微一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分明是在使坏,他由着她,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看着她那个样子,总是愉悦的想,宫里有她相伴,他终不会再孤寂,不想……

他冷冷扫过俯身在地的奴才们,怒意与悲戚充斥着涌上他面门,不是她,都不是她,这一声只几欲吼出来,宋玉见他许久未说话,不由抬脸,他才回神,问道:“是谁?”

宋玉控诉指向朱有德:“回陛下,是内侍总管朱有德。”

朱有德一听急得反驳:“你这小兔崽子,赶在圣上面前血口喷人。”

宋玉哭道:“奴才有证据。”挥挥袖子,小权和栓子赶了一个内侍上来,朱有德认出那内侍,脸色变了变,内侍抖抖索索不敢看朱有德,只哭道:“不管奴才的事,是总管大人让奴才换了带有紫琪的香料,引来毒蝎,今日奴才不过按着总管的吩咐,染了一把小火,谁知……”

冷烈闻言皱眉,沉声道:“毒蝎?”他一扫宋玉,问道:“怎么回事?”

宋玉用袖子抹泪:“主子被毒蝎蜇过,怕圣上担心,特意瞒了下来,谁知朱有德还不死心,一心要置主子于死地。”他嘶声大哭:“圣上要为主子报仇才是!”

报仇?冷烈唇角恍惚的一弯,随即冷冷看向朱有德,朱有德早已缩成一团,惊慌道:“皇……皇上,奴才只想给她一个教训,谁知竟起了这样大的火……”

他眼神愈发深邃,朱有德知他听不下去,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看在奴才侍奉皇上多年的份上……”

冷烈充耳不闻,冷冷一句:“枉朕留你这些年,现在你连朕的人都敢算计,她走了,你便给她殉葬吧。”

朱有德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大呼道:“皇上……”羽林军已上前将他拖走,他拂袖欲走,突看到玉宇尚立在那具焦尸跟前,腔中涌出一口恶气来,嗤声道:“好好给忠王安葬。”一个“忠”字,他咬的甚是真切。

“玉宇。”他头也不回:“你来。”

夜色深邃如眸,唯听流水淙淙。

许久才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箱子里爬出来,月穿梭云间,映着两人的脸。

小弥皱眉道:“鸨母还未派人来接咱们么?”

绀碧闻言嗤的一笑,回眸看她,眸中却是全然冷凝之色,只是道:“官人还在依仗旁人么?”

小弥听出他话中疏离,脑中思绪乱转,猛然清明,直直看他:“你!”

绀碧抬手拂过颈边的碎发,抛出妩媚的一个笑意:“官人现在再无权势,还能拿什么与我们交易。”

她蓦地咬牙,千算万算未防鸨母反悔,不,反悔的是绀碧吧,她眸光冷冷扫他,怒气更胜。绀碧却似知道她的心思,咯咯笑道:“你猜的不错,那玉湘楼背后的人,是我。”他唇边噙着笑,纤细的眼角掠起若有若无的刺寒。

小弥冷笑道:“深入虎穴,你要的是什么?”说着垂手欲拔靴中的匕首。

绀碧睇她一眼,懒懒道:“与你相处多日,你也应知道,就算你拔出匕首,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他说的是事实,小弥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两手一摊:“我身无旁物,你倒是能从我这里拿到什么?”

绀碧妩媚斜看她,魅脸上竟浮几分微红,更见嫣然:“不瞒官人,奴家图的只是官人的身子,见官人第一日,便想与你温存。”他缓步走过来。

小弥身心俱惊,忍不住后退一步,难以置信:“你孤身一人进宫,只为这个。”她不信:“你休想瞒我。”

绀碧闲适的边逼近边笑:“我行事想来随着性子。”小弥脚下一崴,跌倒在松软泥土中,他弯身从她足上攀爬过来,轻声笑道:“你不知我想你想了多少日,那日看你午睡……”他眉眼一眨,吃吃而笑。

小弥这才惊慌开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若说此人随性而为,她着实是信的,相处多日也未发现他的软肋,越发觉的此人言出必行,额上便渗出汗来,他惊诧的抬眼,关怀道:“官人热了么,奴家这就给你脱衣裳。”他一手按住她手肘处,她竟是半分动弹不得,凉风袭来,只闻他身上极淡的花香,他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滑过她白皙颈上,绕道耳后,轻轻摩挲,指尖如带了火种,她的身子竟热起来,觉察自身反应,她愈加慌乱,竭力镇定,身子只不停颤抖,他靠的愈近,唇缓缓贴到她冰凉的颊上,伴着灼热气息低低轻笑,嗓音已哑:“官人放心,奴家会轻轻的……”

腰带被卸,衣裳自肩滑落,上身皆是清凉,她屈辱难抑,眸中迸出刺冷寒光:“绀碧,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绀碧唇瓣极凉,缓缓自她颈上一路沿到胸间,唯气息吐暖:“官人可知道,那瓮水的滋味,奴家现在还记得真切呢。”说着细细咬齿。

小弥身子陡然一颤,死死咬牙:“睚眦必报,卑鄙小人!”

绀碧笑得越发妖冶,修长的指探到她袍下,十指用力,终压抑不住情欲剧烈吻下来,漫山遍野只听小弥嘶吼大骂声。

泥土里轻软碧草突频频震动,似有许多人策马而来,绀碧警觉抬起脸来,望着小弥皱眉惋惜:“真是可惜,只差一步。”小弥满脸通红的瞪他。

绀碧偏头眯目,轻笑道:“怕是皇帝老儿觉察派人来捉你了。”瞧见小弥眸光微一恍惚,低低笑道:“罢了,这身子先留着,我日后再取。”说完携起小弥身子,飞身而去。

马蹄踏水而来,激起万千水花,一侍卫瞧见岸边的红漆箱子,握着马鞭指道:“统领,看哪里。”

玉宇抬手命令队伍止步,下马过去查看,果见那箱子上有宫里加盖的印戳,月光下隐隐有泥泞脚印和挣扎痕迹,心中一沉,低道:“追!”

宫内大火,自然瞒不住,宫里的内线送了信徕,南宫珏用力一揉,只将那纸捏了个粉碎,他眉间的美人痣殷红闪烁,泄漏难以压抑的怒气:“她竟自己走了!”脑中突闪过一个蓝色影子,兀自皱眉,转身吩咐袁副官:“暗中派人去找,她身边那个蓝衣人不是善类。”

袁副官称是欲去,他急急叫住他,缓缓闭目才掩下眸中急切,淡声吩咐:“定要保她周全。”

袁副官一怔,遂郑重道:“属下明白。”

要了一间上房,一进门就将她扔到榻上,小弥凝眉冷冷看着绀碧用绳子困住她的手脚,堵住口舌,又将匕首拔出来带在他自己身上,抬起脸对她妖媚的笑:“我去找点吃的,回来咱们慢慢玩。”想起玉宇可能会在附近,撩了榻上青缎面捂在她身上。

许久的寂静。

门房外隐隐传来店掌柜急切的解释声:“官爷,咱们一直是本分的买卖人,官府里也一直孝敬着,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间房里住的是些什么人。”

熟悉清冷的声音,不高的窗纸上映着那人淡薄的轮廓,让她心里一惊。掌柜回道:“是个身量很高的女子……”他压低了声音,不经意带出几丝猥亵:“长的那叫个魅。”

玉宇似是皱了眉,惹得掌柜一阵失言道歉,玉宇又问:“身量很高的女子,不是很瘦小么?”

掌柜回道:“哪里瘦小,那是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力气却是极大,来的时候拎着一看似很沉的包袱,倒叫人看着不好亲近……”

玉宇终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下一家!”

听他走了,小弥终于松了口气,被中闷热,心中又是焦急,不免捂出一身汗来,她心道若不赶在绀碧回来之前逃离,只不知道往后要遭他如何折磨,能在她身边忍到现在才报复,可见心机之深,却苦于没有对策,暗暗着急。

忍不住挣扎,欲将身上被子踢开,却觉袖口悄然滑落一个纸包,昨日被绀碧欺凌,想来袖袋松了,就这样滑落出来,她一眼扫见,不由弯眸而笑。

绀碧回屋,便见小弥黑发散落、衣冠不整的被裹与锦被之间,想来是想从被子里挣出来,因手脚被缚,被被子缠住腿脚,只看到纤细香肩,欲语还休的隐在衫子里,满目看去,榻上何等香艳旖旎,不由轻笑:“弥儿真是解语花,脱成这样乖乖等着。”

小弥恶寒,她什么时候成了“弥儿”?

绀碧不急不缓的走进屋来,手里拿了吃食,轻轻放到桌子上,他身上着的女装,缓缓将装扮卸去,从胸前拿出两个雪白馒头来,嘻嘻笑着捏了一捏,声音轻缓而温柔:“容我想想,怎样玩才高兴些。”

他眯眸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玉湘楼里最不乏调教人的玩意,皮带倒钩鞭子等类我一直觉得血腥……”他转眸,笑意轻如细烟:“今日难得有兴致,咱们不妨试试。”

她在青楼里长大,自是清楚如何调教不逊的姑娘,想到那些玩意将要用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口里还被堵着,只是呜呜做声,绀碧皱眉,道:“罢了,放开你就是。”他忽而又是一笑:“无声无息的,玩着也不过瘾。”

嘴被撑得干涩而生疼,她并不叫嚷,喘息开口道:“水。”

他挑眉,迟疑着回身为她倒了一杯递到她唇边,她如饥似渴低头要喝,他却笑吟吟的撤回来放到唇边自己喝了。小弥眸光倏地一亮,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做出个恼羞成怒的神情来,瞪目拿眼剐他。

绀碧看的有趣,毫无顾忌的捧腹大笑。笑罢,他从袖中捏出一颗红色药丸来,映着他白皙的指,殷红如血,他支肘侧躺到她身畔,在她耳畔低道:“吃了药才更欢快。”说着一掐小弥下巴,塞进她嘴里,那要被他一推未停留咕噜咽了下去。

小弥知道那是什么药,气的火冒三丈,身上却渐渐热起来了,他的指在她身上游移,只觉躁动,欲望却如火燎原,冲遍全身,她细吟出声,衣衫被大汗浸透,只在榻上乱滚,他笑吟吟瞧着她,眸光却不经意的一滞,随即他身子猛然一晃,狭长的眉目里骤然燃气幽幽寒光:“你做了什么?”

她气喘吁吁的伏在榻上哈哈大笑。

喘着气道:“怎么,手脚酥软,身上没力气了吧。”边说边艰难的从榻上坐起身子,踢掉脚上的鞋袜露出一双纤细的白足,从他怀中搜寻被他拿走的匕首,绀碧盯着那足,眸中掠起痴狂,吃吃笑道:“你也吃了媚药,若没男人可是多难受,给我下药岂不是自讨苦吃?”

小弥瞪他一眼,啐一口道:“不给你下药才是自讨苦吃。”他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唇齿间掠起狠意:“我方才若不一时心软……”那药里着实厉害,只觉数只蚂蚁啃食肌肤,密密骚痒难忍,她额上大颗汗水淌下来,终搜着那匕首,她边弯起莲瓣脚趾夹起匕首边讽刺笑道:“原你也有心软的时候。”

绀碧见她汗衫湿透,语气幽幽:“你当真以为我会拿鞭子等物伤你么?”

手上的绳子被割开,她大喜,揉了揉手腕,将匕首握在手里,也不理他,解去身上束缚慌张下地,却不想双腿一软趔趄跌到地上,她气得咬牙暗骂。

绀碧咯咯轻笑:“欲火焚身的滋味怎样?”

她气得强自站起身来,冷冷笑道:“只让你全身松软实在是便宜你!”绀碧眸中闪过讶异神色,就见她拿匕首挑破他胸前衣衫,却见胸前肌理分明肌肤白皙如玉,她内心躁动,见他肤上光泽顿觉口干舌燥,不禁咽了下口水,绀碧眸光闪过她面上,扬起一个追魂夺魄的笑容,温柔启唇,嗓音蛊惑:“弥儿,来吧,抱住我,便不用忍得那么痛苦。”

小弥忍不住哆嗦伸出手去,只觉每个毛孔都在渴望被他拥在怀里,让他亲吻的触觉,不经意扫见他得逞的精光,顿时哆嗦了一下,忙收回手来,咬牙气道:“留着你这妖孽知会荼毒众生,不如杀了你。”她目光瞬间变得狠厉,举起匕首对着他胸口欲要刺下去,他眼中闪过一诧,望见她的神情,牢牢盯着她,终闭目平静的一叹:“罢了,死在你手里我也无憾了。”

那语气竟凝结深沉的幽叹和苍凉感慨,牵的她心里一动,她蓦然忆起遭遇毒蝎那晚,他出手相救,方才他那一声,不论真情假意,她都再也下不了手去,不由恨恨,心道不能杀你,却不能便宜了你。思及,眼眸一转嘿嘿一笑,看你如何再能勾引人,利落的用匕首在他胸口肌肤上划了几个字,血色顺着刀锋渗出来,肆意淌在他雪白却紧实的肌肤上,小弥不自觉喉间一滞,呼吸愈加急促,知道药力越来越猛,不能再待下去,忙收了匕首,胡乱将他先前的衣服披在身上,踉跄的跑出去。

绀碧动也不能动,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生怕碰到玉宇,她顺着墙角出了客栈,只见抢下窝着三个乞丐,脏兮兮的浑身异味,便有些厌恶,又一想,她都这般,别人相比也是如此,便指着其中一个乞丐道:“唉,你!”

乞丐回过头去,她尚穿着一身灰色男子长袍,黑发未束,搭在肩头,却披着从绀碧哪里拿来的上好女装,乍看之下却也分不清男女,听她叫他们,不由笑嘻嘻的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小弥脸色通红,密密的渗出汗来,扶着墙壁撑住身子:“我用这件衣裳换你的,成不成?”

打头的乞丐闻言,哈哈大笑,一双贼眼溜溜在她面上一瞧,手在坦露的胸前抓着虱子,道:“我为什么要换?”他看了那衣服一眼,嘟囔道:“还是女装。”

小弥知道他面上故意刁难,心里其实极是想要,不由冷笑:“你看来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这衣服能卖多少银两难道没谱,换你身上那身实在是划算许多。”她身子愈软,只摇摇晃晃,低头掩唇道:“若太贪婪,我便不换了。”

那乞丐被她说中心思,只厚着面皮裂唇一笑,见她出手阔绰,不免见财起意,她无力依在墙上,一眼便见是个好欺负的主,三人互看一眼,大头抖得笑道:“老天爷长眼,让老子白发一笔横财。”目光顿时贪婪恶狠,齐齐要抢她手中的衣服,小弥怄极,拿匕首狠厉一挥,三人被那寒光所慑,反吓得惊慌跌在地上,小弥目光冷凝,反手朝手边的一棵粗壮树干砍去,那树簌簌一抖,匕首无声砍到一半,三人呆若木鸡,小弥轻轻摸着匕首寒刃,哑着嗓子道:“可看清楚了,若方才我不手下留情,你们早已是刀下亡魂。”见状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小人无知冒犯大侠,还望大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们。”

其中一个边说边脱了衣裳,捧到手上:“大侠想要就拿去吧,小的们什么也不要。”

小弥不想把事情闹大,看了一眼,只道:“放在那里就滚吧。”

乞丐们忙磕头,见她要穿乞丐的衣服,打头的突想起什么,道:“大侠,我等虽是乞丐,但乞丐之间也有争斗,前几日小人备受欺凌,正苦无对策,大侠伸手高强,不如我们跟了大哥,还请大哥为我们出头。”说完砰砰磕头,其他两人闻言也是顿时一喜,央求道:“求大哥为我们出头。”

事情发展到这步,倒是出乎意料,眼下只要解了身上媚药,怎样都好说,假意应道:“也好,不过,你们先给我找个郎中来。”她把衣服扔到地上,道:“衣服在这里,去不去随你们。”

三人一听,皆是大喜,见她孱弱,也是了然,拿了衣服道:“大哥也太小瞧了我们。”他吩咐其中一个:“老三,你留这里照顾老大。”我和老二去请郎中。

老三笑道:“大哥放心吧。”

小弥抬眼不理,只是握紧了匕首。

须臾,他们果然请了郎中来,倒是让小弥有些诧异,那郎中诊了脉,微微笑道:“姑娘身上的要只需到凉水里泡泡便可。”他沉吟一声,眯眼道:“倒是要给姑娘道喜。”

小弥出宫的计划全被绀碧大乱,落到如此狼狈,正没好气:“我有什么喜可道。”

郎中讶异道:“姑娘没察觉么,此脉可是喜脉?”

“什么?”

她讶异嗤笑,随即冷笑:“郎中想多要赏钱也不需这般。”她可是次次喝药的,还是……他亲自下令让弄晚端来……想到此处,心里蓦然一恨。

郎中气得拂袖:“你这人说的好没道理,一个乞丐,用得着我向你要赏钱。”一旁乞丐也插嘴道:“大哥……不大姐,姜郎中给乞丐看病,向来分文不取的。”

小弥暗忖难道他所说是真的?不由想起那日喝的药来,细想确实与之前的不一样,只是当时太过悲愤没有察觉,难道冷烈让弄晚换成补药糊弄她么?

她都出了宫,竟还不放过她!

相通其中关节,她气得用力垂墙,恨声骂道:“冷烈,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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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大学毕业的关书扬在几场招聘会连连失败的情况下,看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家咖啡店在招聘便带着受伤的小心灵和对未来的迷茫敲响了咖啡店的大门,从此便一步一步掉进了腹黑店长的甜蜜怀抱。片段:“店长,为什么我的晚班越来越多?”“不好吗?可以多得些加班费”“可是……可是这也太多了吧,我毕竟是个女生嘛,太晚回去不安全”丫的,一个月才22天班,你就给我安排了20天晚班,还让不让人活了。“没关系,我觉得你挺安全的”“……”“年轻人要学会勤劳,要肯干,你得向我学习,我不也天天晚班嘛”“……”“怎么不说话了?大不了我每天送你回家,行了吧?”“我能说不行吗?”“当然……不行”我怎么感觉我更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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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阀阅:功绩与经历。一介大学历史讲师,穿越到东汉末的最底层。从低贱的商贾起家,聚敛钱粮,组建私兵,结交豪杰,招纳宾客,广施恩惠,累积声望,终成州郡名望。又从郡掾吏涉入官场,历经了多个官职后,逐步成熟。在一步步抬升中,他踩着一路路皑皑白骨,趟着一座座血腥尸山,握着一件件功绩,开启一代枭雄之路。因出身低贱,注定了坎坷与波澜;因诉求不同,有了阴谋与背叛;因不甘人下,诠释了厚黑与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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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有一棵智慧树!让他异军突起,力挽狂澜于危局!从此,敌人愁眉苦脸,束手无策!而各种不同风韵的漂亮女人对他情有独钟,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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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成为勇者的前一天,魔王却被打倒了。于是,陈默不得不应付一些“普通”的少女。当傲娇吸血鬼与御姐圣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口齿不清的狼女与强迫症美少女相处……“吴霜,拜托了。百合向的DVD真的不适合我啊!”“苏雨晴!不准你再和空气说话!”“等下!北條!!!金属不能吃啊!刀柄也不可以!”“小唯……你是女的!不可能成为男子汉!我不需要你搓背!出去!!!”搞笑、卖萌、轻松娱乐,一个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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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斯特自认为自己是那位无情的魔种,总在马不停蹄的编写着爱情故事,只是连他也不知道他是否中了这世间下的毒药。夏天的夜,格外的热闹,各种小动物在空气里演奏起交响乐。只是这些都打扰不到,他的思绪。澹台星华夏国龙门郡贵德县,温家大院,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少年仰望着星空。这少年,面貌清瘦,穿着白色长袍,口中似乎念叨着:再也回不去了,在地球好歹我也是高考状元啊,怎么混成这样。他独自沉默,只是仰望的星空。也许这原本就是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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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是天地万物之间永恒的主题。生命,是天地存续之中最大的谜题。何为长生?何来生命?在这个信仰渐失的年代,辰辰,一只数百年前从小山包里爬出来的僵尸,始终心怀对生命的敬畏。混迹都市,没事儿逗弄逗弄娇美小护士,调戏调戏良家小少妇,偶尔勾引勾引校花、撩一撩圣女公主,生活过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