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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重回山顶
我一走,我以为姑娘也会很快离开,没想到,我一回头,仍见她站在那个痛苦**的瘦汉跟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见我回头看,又冲我很急切地喊:
“你不能就这么走啊,丢下这个人怎么办?”
这让我再次发现,这是一个有些单纯和善良的姑娘。
不过,我还是很快转回头去,边往前行边说:
“那个人已经成那样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也没办法。”
我觉得自己的意思还没有表达清楚,又说:
“况且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能活就活,死就死吧。”
说到这儿,我又不得不再次回过头来,很严肃地说:
“如果你不想被镇上过来的人看到,惹上麻烦,我劝你也赶快离开吧,该去哪儿去哪儿!”
“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这么疼死呀?!”
我没再说话,也没有回头。我之所以迅速离开,也劝姑娘快快离开,除了怕被路人尤其是大王镇人看到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眼睁睁地看这瘦汉疼死,
因为在我看来,他已经没救了。或者说,我怕自己再在这里拖延下去,会突然改变主意。
不过,当我重新来到山顶时,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准确说,我并没有杀那只仍拴在铁链上且已经活过来的棕黑色猴子。
我没有杀它,倒不是因为它被铁链拴着,觉得杀它太容易了而没有动手,而是因为那几个只会狼嚎的孩子。或者说,我不想因杀猴子,而在他们很小的心灵上就留上杀戮的影子。
应该说,那时候,已经是过了正午的一个时候了。我本打算乘着屋前没人,将怪物采买的东西悄悄放下,然后杀了棕黑色猴子,再快速离开——如果它仍被拴在那里的话。
可是,当我到达山顶时,就见那几个只会狼嚎的孩子却正安静地坐在屋门口,在向我走来的方向不断张望呢。
这时候,我本来可以避开,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从东面的树林后绕过去,将东西悄悄给他们放在石头房子旁。但这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决定就迎着他们的目光走过去。
说心里话,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何这样做。这却是我上山后第一次突然改变主意。
所以,当我完全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时候,就见这几个孩子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又见他们很警惕的站了起来。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我仍是快步往前走。这时候,那个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破布的女人也从屋里出来了。他看到我背着怪物的褡裢向她们走来,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
直到我一手持剑,一手将那些东西放在他们面前,然后回身。直到此时,说心里话,我仍想着一剑捅死仍拴牢在铁链上,见了我,突然惊恐地往后跳去,又被铁链猛一下扽回的猴子。
也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睁大着双眼,很警觉地瞅着我的一举一动的孩子。
他们并没有发出狼一样的吼声,我甚至都觉得他们一齐屏住了呼吸。所以,这时我就突然改变了要杀掉那只猴子的念头。
不过,当我大步朝下山的方向走去时,还是那个女人突然说话了,就听她在我背后喊:
“他呢?那些猴子呢?他们怎么没有回来?”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仍大步往下山的方向走。
就听那女人又喊:
“你是不是把他们杀了!”
我仍是不回头,仍快步朝下山的方向走。
“你一定是把他们杀了!”那女人几乎带了哭腔说:“你杀了他们不要紧,可让我和孩子们怎么活呀?!”
我真想不出她们该怎么活。但当那个女人喊完这话的时候,我恰好走到了那片有小屋的树林前。这时,我又再次做出一个决定,我准备走进那座小屋,取走王春生和田宝昆的面皮,把它们也埋回到那个埋葬着他们尸体的山顶去。
应该说,那是个曾经让我有过恶梦一梦经历的山顶。或者说,当我沿着北面的大缓坡往山顶爬时,我的心里仍怀揣着一种很惊悸的感觉。尽管现在,在我心里,并不惧怕那些狼了。
不过,等我爬上那座山顶的时候,一切看去似乎仍是老样子,但当我走到记忆中埋葬王春生和田宝昆的那个小阳坡时,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墓地的准确位置了。就见那面小阳坡堆积了更多从顶上滚下的泥石。
最后无奈,我只好在当初安葬他们的大致位置挖了坑,将两人的面皮埋葬了下去。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应该说,态度是非常虔诚的,以至有人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我都没有觉察到。所以,当我埋葬好他们,正要起身时,这才发现那个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里,且正悄悄地站在我面前,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呢。
这让我也不由一惊。
我吃惊,一方面还是没想到姑娘会跟踪我到这里来。另一方面还是这个地方,并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来的。这里可曾是群狼出没的地方。说不定那些狼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呢。
可我刚想问,你为何也到这里来了?就听那姑娘先说话了。
说听姑娘不解地问:
“你为何将这两个面皮埋到这里来?”
不用说,这个姑娘在那个山顶时就跟踪我了。
但不等我回答,就听她又问:
“你与他们是何关系?是你的兄弟吗?”
我摇摇头,告诉姑娘这两人并不是我的兄弟,而是两年前,我们一起进山来寻矿,夜里被怪物杀死在那个坍塌房子里的两个大兵。
只是我不说两年前和进山寻矿还罢,我一说两年前和进山寻矿,就见那姑娘突然被惊得呆住在了那里。几乎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待还过神来,她又突然有些惊喜和不相信地看着我丑陋的脸问:
“这么说,你不会就是两年前一起进山寻宝,又集体失踪在这一片大山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吧!”
我当然不承认我们是集体失踪,但我告诉她,我确实是他们中的一个,而且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姑娘一听,更加不相信地差点喊出声来问:
“不会吗?”
我当然明白姑娘说不会的意思,但我还是肯定地向他点点头。我说:
“确实是!”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杨赞的人?”姑娘惊问。
我点点头。我不但点头,我还告诉了姑娘有关杨赞的一些情况。
万没想到,姑娘一听,竟突然涌出了眼泪,而且突然跪到在我面前,两手抓住我粗糙的手臂急切地问:
“那你一定认识与杨赞一起来的一个叫王玉竹的女子了?”
我再次点头。
其实,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姑娘看人的眼神却是和一个女子极像。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跟随杨赞一起进深山画画的那个王玉竹。
但我又相信天下绝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没想到,天下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接着,姑娘又问我王玉竹和杨赞他们在哪儿。
我告诉她,自从在这个山顶人家遭群狼围攻的当夜,我们之间就产生了分岐,第二天一早就从这里出发,一直往东,走出很远之后就分手了。
我们往南继续寻找金矿床,而杨赞、王玉竹、陈鹤声、连墨林还有井海山、刘书田则一直往东出山,回TJ去了。
没想到,姑娘不听还罢,这一听又突然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