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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两把剑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在我被困洞中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还有一点我不能不提到,我的舅舅,也就是表哥的父亲也曾来过秀才村。
应该说,舅舅是个新派人物,他不但上过京师大学堂,还东渡RB留过学。据说,从RB留学回来,因积极主张变革,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我们那个县的知事。
所以,当崔办老马回到老家,告诉舅舅表哥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娶了一个美国女人为妻,而且女人的肚子里已怀了孩子时,应该说,舅舅还是有些惧怕那些新军阀,但听到这个消息,舅舅便不再惧怕了,他当下就做出了决定,要准备亲自进山,迎接他的儿子儿媳回家。
但随后的情况似乎变得越来越糟。也就在舅舅准备动身要亲自迎回在深山居住的儿子的时候,一家报纸又突然刊登消息说,说我们这些进山寻宝的人并非全部失踪,而是有人还活着,并且正与BJ方面的商人谈判,不久就要进山开采金矿。
消息称,失踪者之一的杨赞家长已开始怀疑,这是寻矿者内部人员之间的一场残杀,那个幸存者应该是为独吞金矿而将其他伙伴杀害了,并发誓会不惜一切代价要追查到活着的人,查明事情真相。
聪明的舅舅也许正是在看到这篇消息后,也许更是为儿子的安全考虑,才突然改变主意的。或者说,他最终还是听从了崔办老马的意见,先让表哥呆在秀才村,等风头过去再另做打算。
不过,最终舅舅还是悄悄来到了秀才村。
表哥说,舅舅来到时,已是今年春末夏初的一个时候了。当然,舅舅不是一个人来的,当然也没有带崔办老马,而是带上家里一个寡妇佣人,花大价钱雇了我们老家两个手艺高超的木匠,并带了表哥与爱尔玛五年都不用的布匹和棉花,悄悄奔秀才村来的。
舅舅来后,一住又是一月,直看着带来的木匠从村外伐来树木,把一应家具打好,并说服老婆婆,把停在南房里的老婆婆一家十口亲人的棺材抬到村外坟地下葬,这才带了木匠又悄悄离开秀才村。
当然,舅舅临离开前,还去了我掉下去的那个深潭,看了表哥在潭边给我建的衣冠墓。
只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当时我就在他们脚下几十米深的石洞里,正经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随后我还知道了,老婆婆之所以放下复仇,并不是从爱尔玛嘴里得知,他的哑巴孙子不是被从前那些下毒的喇嘛所杀,而是被安特生杀害的。而是她老人家也看出来了,自从我“死”后,表哥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了。
后来,又是见爱尔玛怀孕无人照顾。这才让他老人家不得不暂时放弃寻找仇人,也好照顾和保护——应该说比她的孙子还要小的——表哥还有爱尔玛。
当然,关于我,我一直不清楚舅舅回去是如何向爹说的。反正是,我的家人一直没有谁曾找过我。当然,也是很后来很后来才知道,就在我被困洞中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爹病倒了,瘫在炕上,除了能吃,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
不过,在我回到秀才村的第二天一早,就决定离开秀才村,去溶洞学剑,并不是因为与花白老婆婆有约在先,当然与舅舅悄悄来过秀才村或我爹瘫在炕上都没有关系,而是在我回到秀才村的这个晚上,表哥悄悄告诉我的一番话有关。
那时候,老婆婆爱尔玛她们都睡下了,我与表哥就坐在曾经放了老婆婆一家十口亲人棺材的南房里,亲热地说着这一年多发生的事,说到高兴处,表哥就突然问我:
“李忍,知道不知道这一带真正的矿藏在哪儿?”
我摇头。
于是,表哥就兴奋地告诉我,他在这一年里已经完全探明了,真正的金矿藏其实就在这秀才村的地下,藏量应该又是极为丰富。
要知道,此时我对金矿藏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了,甚至一听到金矿藏,那感觉简直就如同听到恶魔要到来一般,心里立刻会有一种紧张感,虽然还提不上害怕。
不过,听表哥这一说,我的心头还是一惊。怪不得喇嘛他们要毒死一村人,还对外散布说秀才村有瘟疫。说不定秀才村本身没有瘟疫,而是一直在有人捣鬼,或者说,他们现在仍在一直捣鬼。
还有,安特生也一定早发现了金矿所在,不然,他也不会死死纠缠着秀才村闹动静。
但不想到这些还没什么,一想到这些,竟让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又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秀才村地下的金矿存在一天,生活在秀才村中人的危险就会存在一天。或者说,秀才村的不幸,正是因为地下藏有金矿引起的。
不过,看着表哥一提到金矿藏就兴奋的样子,我什么也没说。我清楚表哥也很难想透这层意思。因为表哥最大的兴趣还是在金矿床上。。
当然,当我说出要走的时候,表哥是一万个不同意,他很着急地说:
“干吗这么急着去学剑,休养几天再去不是更好吗?”
我摇头。我知道,迟一天,秀才村的危险就会多一天。我要尽快学到本领,来保护秀才村。
表哥见我摇头,又妥协说:
“那就两天,两天后我送你过去?”
我仍摇头,但这次我却冲表哥很丑陋地笑了。
不过,老婆婆一听说我要走,倒并没阻拦。当然,这时她老人家早清楚我得到那把雄嗜血剑的事,而且还拿出她那把嗜血剑与这把雄嗜血剑比。还别说,外观还真是一模一样,不同之处也确实在剑刃的厚薄上。
只是在老婆婆仔细端详两把剑的时候,我又再次感到了从雄嗜血剑上散发出的那种灼热,和两把剑在一起时那种咄咄逼人的力量。那种感觉,就仿佛雄嗜血剑一动,雌嗜血剑会马上跟着动。或雌嗜血剑一动,雄嗜血剑也会马上跟上。这让我无法相像,同时挥动两把剑时,会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