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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把女人吓着了
原来转过身来的不是老婆婆,当然也不是表哥,而是一个年纪应该在四十上下的陌生女人。
就见这个陌生女人,听我喊一声“老婆婆”,先是笑笑地回过头来,待回头一看,就见她脸色立刻变成腊黄,接着,又是“我的娘呀”一声大喊,扔下扫把就往屋里跑,且边跑边喊:
“……鬼……鬼来了……鬼来了!”
这让我先是一惊,接着又很快明白,不用说,一定是我丑陋的模样吓着了这个女人。
可我的脑袋也是很快地转动起来,不清楚老婆婆家里为何会出现陌生女人,这个陌生女人又是谁,为何住在这里?老婆婆还有表哥又真得走了吗?
我站在原地不动,脑子里这样想,一手也就握紧了嗜血剑,耳朵又是很警觉地听着四周围的动静。四周围倒也如曾经记忆的那样安静。
这时,就见随着喊叫的女人往屋里跑,也从屋里走出三个人来,不,包括被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共是四个。
再看其中的三个大人,他们也不是别人,正是表哥、老婆婆还有爱尔玛,那个孩子也正是被抱在爱尔玛怀里。
再细一看表哥他们,尤其是表哥还有爱尔玛,在我的感觉上,这才几天不见,远远看去,都似乎老去了不少。我甚至都远远地望到表哥头顶的头发已稀疏了不少。
不过,我一见到他们,心底还是猛地一潮,首先喊了一声“老婆婆!”
应该说,尽管天上仍落着雪花,尽管我身上披了被子,而且尽管我头发胡子很长且已灰白,但我脸上的伤巴在,或者说,丑陋的模样在,所以,我这一喊,我相信表哥他们也应该一眼就认出了我。
果然,我刚喊完老婆婆,就见老婆婆已经惊喜地快步走了过来,接着是表哥,随后是爱尔玛。
不过,看得出,表哥见我仍活着,肯定是一时没有回过弯子来,就见他先是怔着,接着看老婆婆向我快步走来,他也紧跑着来到我近前,可是,他的两眼却始终盯着我的眼睛看,那样子,就仿佛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那到底是一双活人的眼睛,还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所以,就见他盯着我的眼睛看过多时,先是他的眼里快速涌出泪花来,紧接着,又见他嘴唇哆嗦着又反复说:
“……你不是已经……你不是已经……你不是已经……”
我确实已经看出表哥大不像以前了。尤其是他那种激动的样子,让我见了就非常难过。而我呢,一见表哥仍在秀才村,老婆婆也在,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激动,我其实也想哭,但最终我还是笑了笑,笑过,又一时间想不起该说什么好来。
最后,好半天,我还是无奈地又笑了笑,然后又摇摇头说:
“我是想死来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死成。”
这话,也算是我与表哥间的一问一答。说着,我还挥一挥手中嗜血剑,又仿佛给自己打气般地说:
“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可是,当时我明明看见你被冲下深潭了啊?”表哥显然很快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于是,又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多天,你又在哪儿来呀?”
我于是又笑笑——当然,我的笑容在他们看来一定很难堪,便把自己如何被困在深潭上那个山洞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表哥听罢,仍是不解地问:
“那你每天都吃些什么呀,这么多天?”
“是啊孩子,你每天在洞里都吃些什么呀?”老婆婆也关心地问。
我又告诉他们,我每天都吃什么。
老婆婆和爱尔玛一听,只惊得说了一句:“我的天呀!”
而表哥听罢,眼泪却又突然掉下来了,就见他有些哽咽地说:
“一年多,你每天都吃那些虫子?!”
我点头,同时也有些不解地问:
“怎么会一年多,我怎么觉得没有那么长时间?”
表哥这才告诉我,自我离开之后,这已经是第二个冬天了。这一说,一时间也把我惊得有些呆住。万没想到,我居然困在那个洞里有一年多的时间。
见我发呆,就见老婆婆急忙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说:
“孩子,不管多少时间,活着出来就好!”
表哥一听,也似乎回过神来,也急忙上前拉住另一只我手说:
“对,对,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又说:
“快,快,快进屋暧和暧和去!”
我们一起往屋里走。
待进到屋里,我又发现,屋里的样子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仅屋里的山墙重新刷了白灰,屋里还多了许多家具。这些家具,我一眼也看得出,应该都是些做工精细的好家具。
我见了,心里又不由有些纳闷起来。
待进了我们曾住过的屋子,更见屋里不但摆满了家居,光新棉被就在炕柜上摞了很高一摞,严然一间婚房的样子。
应该说,老婆婆还有表哥见了我都光顾激动了,并没有注意到我身上只披了一条棉被,甚至都没有注意我还光着脚。
说来,还是爱尔玛眼尖,她什么话都没说,悄悄把孩子交到那个吓坏了的女人手里,就从靠近山墙的木柜里找出了表哥的棉衣和鞋子让我穿。
不过,说心里话,疾步走在雪地里,我还真没有觉出脚上有多么冰凉,待一进到屋里,却一下感到脚下如同踩在冰上一般凉。
表哥见了,又是懊悔地一拍手掌说:
“光顾高兴了,都忘记你还光着脚呢!”
又说:
“先换上,换上咱们再说话!”
等爱尔玛和老婆婆她们出去,我又发现自己都快不会穿衣服了。衣服穿在身上,又感到浑身上下痒痒的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不穿上衣服,内心激动归激动,但我还没有回到表哥他们身边的那种感觉,我一穿上衣服,那种从前与表哥在一起的感觉就突然回来了。所以,看着屋里的样子,我有些关心也有些不解地问表哥:
“你不会是在这里安了家,而且是和爱尔玛结婚了吧?”
应该说,尽管这么长时间过去,尽管刚才还是爱尔玛不声不响地给我拿来表哥的衣服和鞋子,但我对爱尔玛的印象仍是不好,或者说,我并不希望爱尔玛与表哥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
但我从刚才爱尔玛给我拿衣服的样子,还有眼前的情形,又让我很快意识到了她与表哥的关系,所以才禁不住这样问。
见表哥点头,我不禁又问:
“那孩子一定是你们的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爱尔玛一开始跟安特生,后来又跟辛向学,再后来又回头跟安特生,从这一点上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我对她有反感,原因恐怕也在这里。
可万没想到,这一次,表哥却摇了头,然后半天才说:
“不是,爱尔玛说那孩子应该是辛向学的!”
一提到辛向学,又不由使我想起了安特生,于是,不禁恨恨地咬着牙问:
“安特生那个畜生呢,他出现过没有?!”
谁知表哥不说还罢,表哥接下来这一说,又使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