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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我的样子
当然,大声喊叫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表哥李文轩,就听表哥喊:
“李忍,不要慌,表哥和婆婆来救你了!”
表哥喊不叫我慌张,但听上去,他的喊叫却又是那么的急切和慌张。
应该说,表哥是紧随老婆婆身后来到我近前。这时候,我都不清楚有多少头狼的嘴咬到了我的身上,甚至我的握紧枪的手臂想挥都挥不起来。如果说不慌张,那也是假话。
但就见随着表哥的喊声刚落,一把利剑也早如电光闪过一般,在我身前身后反复挥舞了起来,一时间,就觉得撕咬住我身体的那些狼,又如同被电光击中或被切下的萝卜一般,瞬间跌倒了一片。烫人的鲜血也几乎瞬间糊满了我的全身。
咬在我身上的狼死了,但见更多的狼又扑了上来。老婆婆挥动长剑,但见剑峰所过之处,就有好几头狼同时倒了下去。
“孩子们,快蹲下!”这时,就见老婆婆冲我们喊。
我急忙在老婆婆身边蹲下。我蹲下之后,就见表哥也早乖乖地蹲在了老婆婆身边。这样以来,就见老婆婆的剑更加挥动的自如起来。一时间,又见一些狼倒了下去。
当然,当时我并不清楚这些狼都是被嗜血剑生生切开的,又如同一刀切开的西瓜或萝卜。所以,也并没有听到一声哀叫,这些被切开的狼就早已气绝身亡,或上半截或下半截身子抖动几下,也就咽了气,连哀呜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些没有被砍死的,这时早远远地躲开了,再不敢往前来。这时就见老婆婆在的
而蹲在地上的我,也不清楚是被当时的情景吓昏过去了,还是被群狼的撕咬痛得昏死了过去。反正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身体赤裸着躺在了温泉洞前的一块大石上,只有腰间盖着一件还没有完全被狼撕碎的内衣。
“你终于醒过来了!”
当我听到有些惊喜且小声地问话声,艰难地扭转头来看时,就见表哥两眼红肿且满脸是泪也许是汗地看着我。
我微微地点点头,这时候就见东方已经见白,我几乎又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艰难地张开口问
“老婆婆呢?”
我当然想起来了,昨晚那个挥剑如闪电一般杀狼的人,当然也不是别人,正是老婆婆。
“昨天夜里又是给你洗,又是排狼毒,又是回村配药,忙了一夜,这时正在那边大石上休息呢。”表哥小声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老婆婆躺着的地方。
我又再次艰难地扭头看,果然就见老婆婆正侧身躺在不远处的另一块大石上休息呢,那把嗜血剑就抱在她老人家的怀里。
“老婆婆说了,要你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多说话,不然,那些涂抹在伤口上的药汁会脱落掉的。”表哥见我还要动,就这样小声告诫我。
我很听话的一动再不敢动。其实我一动,就感到浑身上下钻心一般和火烧火燎一般地疼,就仿佛身上在燃着一把火。
我清楚自己一定被狼咬得不轻。只是此时还不清楚,我身上到处都是狼的牙痕,脸上、身上还有好多皮肉都被狼生生撕下去了。
所以,我也很快意识到了,当我醒来时,我看到表哥脸上的其实不是汗,而是泪。因为在他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无比丑陋的人。
但在当时,他却什么也不说。只告诉我好好养伤,说凭我的体格,几乎再到下午的一个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回秀才村了。
我再次艰难地点点头,但我也分明看到表哥的眼泪又再次涌了出来,又不知他这眼泪为何而流。
“李忍,”几乎过去好一会儿,就听表哥又轻声喊我。
我嗯了一声。
“告诉表哥,这次进山是不是很后悔?”
说完,就听表哥想起什么似的,又说:
“算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不说话为好。”
但我确实什么话也没说。我没说话,并不是担心痛,而是我早已经后悔了。
“表哥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更后悔这次不该执意要来找安特生。”隔了一会儿,表哥又仿佛忍不住地轻声说,又仿佛是在自责地自言自语。
我想笑笑,但我又觉得脸上的肌肉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都觉不出自己最终笑了没有。
我想,后来表哥一定还说了很多,大概都是自责的话。我无法劝慰他,因为我在闭着眼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竟不知不觉间又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应该已经是正午了。表哥和老婆婆在向阳的一侧,用树枝为我搭起了一个遮阳的屏障。表哥仍在我身边守着,一副非常难过的样子。
不过,说实在的,即便不搭这个屏障,我所躺的位置也热不到那里去。因为尽管身边的水是热的,但山风吹来,给人的却又是很凉爽的感觉。一时间,我也感到自己身上也不再那么火烧火燎地酌痛了。
“再躺一会吧,老婆婆说了,过了正午,我们就可以走了。”表哥显然以为我想动,就这样劝慰我说。
于是,我又很听话地一动不动地躺着。身边当然始终响着“哗哗”的流水声。但我还是再次问了一句,
我问:
“老婆婆呢?”
我这样问,是因为在短短的一天多时间里,老婆婆竟救了我两次命。我真的好想当面对她老人家说一声:“谢谢!”
“老婆婆到山那边做担架了,说过了正午,我们就抬你回去。”
我不禁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哪儿能让老婆婆来抬我呢,我要走回去。但不摇头还没什么,一摇头,我就觉得脖子还有脸上立刻有千万根针在扎。
没办法,最后我还真是让老婆婆和表哥抬回秀才村的。也是后来才知道,夜里那些被杀死的成群的狼,其实早在当天夜里就被推到温水中冲走了。周围的血迹也很快地被冲洗干净了。
用老婆婆的话,不这样做,那些狼一旦回过神来,还一定会回来报复的。
待回到秀才村,表哥的腰痛得让他两天都没有起来,而爱尔玛呢,也是躺在老婆婆屋里,一时半会儿起不来。里里外外也只好由老婆婆一个人忙碌了。
我是在炕上躺过三天之后,才爬起来的。这时,我身上的伤口大都结了痂,那些有着狼牙痕迹的地方也消了肿。只是手臂和大腿上坑坑凹凹的,看着都有些吓人。
当然,最吓人的地方还不在身上,而是在脸上。只是这时我已清楚自己失去了一只耳朵,一只左耳朵,说话又有些透风的样子。只是不清楚自己的脸部究竟有多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