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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与魔鬼对话
当然,关于这一切,也不是爱尔玛一次告诉我的。
当然,关于这一切,也不都是来自爱尔玛,还有一部分是安特生这个恶魔亲自告诉我的。不过,当我靠近温泉洞的时候,我其实对这一切还并不十分清楚,尤其不清楚他这个恶魔也正被病魔纠缠着。
正因为不清楚,在白天的感觉里,我只以为安特生在怕着什么,甚至我都以为他因做了亏心的事情,而不敢面对我。所以,我极小心,极小心地握着早已没有子弹的那杆长枪,贴近了洞口,静听里面的动静。
洞里又确实如我听到的那样,除了泉水“咕咕”流淌的声响,再听不到任何一点其他异样的声音。
确实是,这时我已绝对相信自己的听觉了,那怕极微小的一点异样动静,我都能够捕捉到和分辨出。
可也正在我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就猛听我的头顶上有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话了:
“就知道你会找到这儿来的。我也早看出了爱尔玛那个女人靠不住!怎么样,该说的都给你说了吧?”
我没有理他,但我清楚,这个说话的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安特生。与此同时,我的听觉也准确地告诉我,他大概就站在我上面七八米远的一个距离。这让我不由下意识地往洞口里躲了一躲。
就听安特生又是冷冷一笑,接着又说话了:
“不用躲,我手里根本就没有武器!”
但我还是不相信地迅速抬起头,往上看。我记得,温泉洞上方是个有些陡峭的斜坡,长满膝盖高的杂树。如果看,我想还是能够看到他的。但此时漆黑的夜色,只能让我看到上方三四米的距离。
或许他已经看到我正努力地向上张望,就听他又是冷冷一笑,说:
“不要看了,你什么也看不到。可你还没到洞前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又说:
“要说这次中国我还真是没有白来,这大山里的好东西太多了,不但有金矿,还有能治病,让尸体不腐烂,让人长力气,甚至吃多了,还能让人在夜里看到东西的神奇叶子!”
说完又说:
“不过你不行,因为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每天都是给你们煮熟了吃,那效果就差远了,而我每天都是生着吃。”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骆头峰崖壁上血凝树的叶子。只是此时,我并不想听他啰嗦这些,所以,也不管此时他到底真能看到我,还是在用心里战,便有些豁出去和不耐烦地抬起头问:
“安特生,我不想听你说别的,我只想让你亲口告诉我,辛向学、哑巴还有秀才村的那个张全是不是你杀害的?不但杀了他们,还残忍地剥了辛向学的皮,把哑巴和张全制成标本?”
我怕自己的意思没有完全表达清楚,便又接着说:
“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这么问完,就听安特生在上面很响地拍了一下手掌,接着又是冷冷一笑说:
“问得好,问得好,本来你不问,我也都想告诉你,省得你死了还仍糊涂着!”
就听他说过,又是好半天无声无息。
不过,准确说来,也不是无声无息,而是我能够听到在他所谓的无声无息中,有来自他身体微微抖动的声音。只是这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病又犯了,他的手脚已经抖成了一团,嘴角里流着血。应该说,如果我在此时冲上去,抢起长杆,是一定会砸他个脑浆崩裂的。
但当时我确实不清楚这些,只听到一些来自他身体的微微抖动声。直到后来的一次,我如愿以尝时,我才意识到,这个恶魔的命是那么地容易取走。
所以,几乎过去好半天,我才听到安特生在上面仿佛长出了一口气似的,然后又咬着牙齿说:
“对于辛向学,我本来只想杀了他,以免让他走出大山。可是在我离开你们之后,他却偷偷与爱尔玛好上了,他甚至都与爱尔玛发生了性关系。这样的事,他们当然不会让你们知道的,但爱尔玛是藏不住话的,我三言两句她就把实情告诉了我。这也是让我最无法忍受的。所以,我不但要杀了他,还要剥了皮,带在身边,让爱尔玛见了就恶心!”
又说:
“至于哑巴和张全更是该死,我本来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想把他们从秀才村吓跑为止,可是,他俩却三番五次到我一开始居住的那个地方去找麻烦,我便在夜里给他们喷了催眠药,然后将他们弄到距老太婆家不远的一个院子,就给他俩开了膛摘了心……”
说到这儿,就听安特生又是停住。又是好半天才说: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其实,我还想告诉你,那个曾来中国修铁路找到金矿床的人并不是我父亲,我父亲也根本没死,现在在美国仍活得好好的。那个人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有一次,他就向我说到了他来中国的一些事情,还给我画一张金矿床藏身的地形图,所以,后来我就干脆给他打了一针,让他先去了极乐世界!”
说完,我听到,他竟自顾自地笑了。
我知道这个人已经严重变态。但他既然已经亲口承认辛向学、哑巴、张全是他杀的,那与这种魔鬼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要了他的命,替死去的辛向学他们报仇。
可也就在我想着如何引他下来,或者如何蹿上去,乘他不背用我手中没有子弹的长枪柄砸碎他的脑壳,或干脆与他同归于尽时,就听有“呼呼“的风声刮过似的,同时就觉得有个东西从头顶飞过,接着又是“铛”地一声响,落到了我不远处的岩石上。
我心中不由一惊,其实,这时我还并不清楚危险已经就在眼前了。可也就在我疑惑着安特生将一个什么物件扔到了我附近时,就听安特生又冷笑着说话了:
“在你临死之前,让你再多知道一些也妨。”
我听了,也是一声冷笑,心说还不一定是谁死到临头了呢。因为就在我与安特生僵持着这一段时间里,我虽然看不到安特生,但我确实能够听到一些因他动作而从他身上发出的声音。或者说,他身上应该没有带枪,因为那种枪体摩擦身体的声音我确实没有听到,在我的听觉上,他身上应该只有一两个铁盒子,或一些更轻些的东西。
所以,在他说过这话后,我都已经准备冲上去了。可也就在这时,我又听他说话了,他说:
“还记得刚进山时,遇到群狼的那个夜晚吧。”
我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我们也不会一天时间死了三个人。第二天又是与杨赞他们快速分手。但我没有说话,我在仔细听来自他那边的声音。
这时,就听安特生又说:
“我想让你明白的是,头一天大兵王春生被狼咬伤,其实纯属偶然。但第二天夜里我们被群狼围住,那却又怪不得别人了。”
我一听,不由一怔,这时又听安特生说:
“因为在第二天白天,我们出发寻矿后,一定有人动过我的药箱——应该是井海山他们中的谁。不但动过,还打开药箱里的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在手上闻过。”
一时间,我越听倒越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安特生要说什么,便有些专心地听起来,就听安特生突然又冷笑一声,说:
“这人当然不清楚那种药水是专门招引狼用的。只要打开它,周围如果有狼,就会很快赶过来的,如果附近还有鲜血,那气味会扩散的更远。招来的狼也会越多。那天的情况应该是,先招来的狼咬死了院里的马匹和在院里忙碌的冯长福,接着才又招来了那么多狼。”
说完,又是冷冷一笑说:
“这种药水,本来我是想等着找到金矿床后再给你们用的。我当然不会与你们这些蠢货分享这笔财富的,结果却提前派上了用场。”
说到这儿,就听我不远处的岩石上又是“铛”的一声,接着就听安特生仿佛看透我心思似的说:
“你也用不着蹿上来与我拼命了,因为狼已经在你身后了,不动,你可能死得还慢些,你一动,它们一定会眨眼就扑上来将你撕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