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让行动诡异起来
我开始悄悄地往那人身后绕。在开始往后绕的同时,我也把当年安特生留在洞顶的那种如大老鼠一样兽皮,带来了两大块快速裹在脚上。
不但在脚上裹了大块兽皮,我在下山时,还顺手捋了几片血凝树叶,边下山边在嘴里嚼,这时已经嘴碎成末儿一样的东西,我也随手把它抹到了脸上。
这种东西,我知道,是完全能够吸附到皮肤上的。我说过,从此后,在秀才村,不但老婆婆她老人家消失了,表哥消失了,连同李忍我也要消失掉。
或者说,我要把自己一步步变成一个令那些进到秀才村的人惊恐不已的幽灵,而让他们彻底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叫李忍的人存在。
所以,从此后,我自是不希望对方再看清楚我的面目。当然,在我将杀死对方之前,能够让他产生惊恐不已的感觉,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据说,那样以来,即便是人死后,面孔也是一副惊恐不已的面孔。
应该说,这一切,都是我实施幽灵计划的一部分,我要把自己的每一次杀人行动,变得越不像人的行为越好。
为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两天其实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因为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的办法,能够阻止住他们对秀才村的侵犯。什么中被逼无奈,这就是被逼无奈。
不过,要是说起,我这也是从当年安特生的伎俩中受到的启发。他当时披大老鼠一样的兽皮,后来又是把哑巴还有张全制成标本的样子吓我们,都是想把老婆婆还有我们吓出秀才村去。
而这时我的意思,也是要在秀才村四周制造出一种恐怖来。或者说,现在那瘟疫恐怕最终阻止不住他们,古怪死亡所形成的恐怖气氛,恐怕就有可能让他们望而止步。
我在脚上裹好大块兽皮之后,踩到雪上的脚窝也明显浅了许多,也大起来许多。关键还是,它看上去已经完全不像人的脚印了,而像一根根圆木轻轻打到厚雪上形成的一样。
现在,我已经在那人的右后方了,并开始极小心地向那人一步步地靠近着,靠近着。
这时候,我也完全看清楚了,我要袭击的这个目标是个高个子——但又绝不是在路上见到的那个骑黑马的人。
就见这人不但身材高大,我也看到,一把短枪就拴在他腰间皮带上,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摸到,不但能摸到,应该还能瞬间拔出向我开枪。
我不清楚,他的枪里是否顶着火,但我明白,一旦被他发现,他掏枪然后冲我开火的时间,绝对比我向他冲过去的时间要短得多。
好在,这时,他面对秀才村,正双手举着一根单筒望远镜,在望远镜里看得很仔细很专注。甚至在那么一刹那,他的半个身子都扭向了我这一侧,也就是右侧。
这令我紧张地差点没有趴在雪上。但很快,他又调正身子,看那些穿着防化服像一个个胖大狗能一样,正迈步极小地向村中行进的兵们。
我一步步地向目标靠近着,从驼头峰西面山口吹来的很强劲的西北风,呼呼的,又几乎把我踩进雪里而发出的咯吱声吹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在我距那人还有二十步远的时候,我也悄悄抽出了我那把雄嗜血剑。
这时候,就见我的目标突然放下望远镜,似乎有些生气地突然冲那些行进的人喊:
“走快些,你们都给我走快些,怎么一个个小心地像胆小鬼似的!”
这时候,那些往村里行进的人,早已经跨过结冰的河道,开始沿着村街往村里极小地行进了。不知是他们没有听到这人的喊叫,还是他们听到了,又觉得这时根本必要听他的。
就见他们该以怎样的速度行进仍以怎样的速度行进。更是没有回头。
“这帮胆小鬼!”见他们没有反应,就听他又有些愤怒地自言自语说。
其实,直到此时,我仍是犹豫不决,不知是一剑杀了这个正愤怒的人,再把他弄走好,还是先将他击昏,再把他弄走好。
最后,几乎是瞬间,我又做出决定,我准备选择后一种。因为一剑杀了他,雪上势必会留下他的血迹。这样一来,那些人发现他后,当然一下就会想到是有人所为。所以,我准备将他击昏,然后拖走,再很恐怖地弄死他。
一时间,我将嗜血剑又再一次悄悄入了鞘,。
应该只有十步远了。这时候,我已经再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的强项就是使用嗜血剑,所以,这时我也再无选择,也只能发挥嗜血剑的作用了。而十步剌剑,又是当年我在花白老婆婆那里学功夫时练就的强项,
当年,在花白老婆婆居住的溶洞里练剑时,花白老婆婆每天教我练剑的法子又奇特无比。一开始,让我举剑在那些石笋间穿行,当然是速度越快越好,剑越不能碰到石笋越好;紧接着,又让我在那些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石笋间练剌剑。
十步距离,双手紧握嗜血剑,一个飞身过去,只有小拇指宽窄的缝隙,我的嗜血剑便准确无误地就剌了进去。
所以,这时候,尽管剑入了鞘,但我也只能发挥十步剌剑的优势。一时间,我双腿弓起,就像当年在花白老婆婆的溶洞里练剌剑那样,双手紧握并没有出鞘的嗜血剑柄,十五步、十二步、十步、然后身子突然飞起,又如出膛子弹一般,瞬间向正全神贯注举着望远镜向村里望的那人射了过去。
我知道,如果这时,我的目标再意识到身后有人,突然回头,恐怕已经晚了。我的嗜血剑鞘底部不撞击到他后脑勺的一个部位,就一定会恰好撞击到他刚刚扭转过来的太阳穴上。不把他当场击昏就会令他当场毙命。尽管他带着很厚的棉帽子。
果然,就在我如出膛的子弹快速向他飞去时,或者说,就在我的嗜血剑鞘梢部即将抵达那人头部时,那人也吃惊地转过了头来。见他扭头,我便把剑鞘更快更猛地照准他的太阳穴推了过去。
这一推,应该是那力道有些过于大了,就见那人连哼一声都没有来得及,便顺着我剑去的方向,如一段木桩一样倒了下去。
我一见,又顺势前来,探左手将他拦腰抱住。
这时候,我也迅疾地向村里望了一眼,我看到,那些人也已经走到丁字路口的位置了。而从他们那形态看,我又确信,他们一定没有看到刚才我一剑击倒这人的情景。或者说,如果他们见到了,他们一定不会还是那种按部就班的样子。
就见他们走到丁字路口,有两个人留在了那里,其他人仍往北去了。就见留下的那两个人,开始探头探脑地往南看,然后,又往西望,大概是看他们附近是否安全的样子。
他们看南看西,就是没有往东望。于是,我在用左手拦腰抱住那人的同时,又毫不迟疑地弯腰,伸出握剑的右手,如蜻蜓点水一般,用右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捞起被我击落在雪上的望远镜。然后,身子一抖,将那人扛到肩上,沿着我来时的方向快速撤去。
这时候,我的想法又是这样的,我要把被我一剑鞘击倒的这个人,扛到一个地势开阔而隐藏地方又多的地带,然后,想办法把那些人引过去,再一个个将他们杀死,当然,手段越恐怖些越好。
同时,这个地方我也想好了,那就是河道的上游,那里有好长一段,不但河道里有许多大石头,河道两岸也是怪石嶙峋的样子,便于隐身和出击。所以,我快速地向那个地方走去。
当然,为了让我的行动更有一些诡异色彩。所以,我在向那个地方奔去时候,仍是走的原路。不但是原路,我还争取让我的脚印又几乎与我来时留下的那些脚印基本相吻合。这样一来,我想,他们在寻找的同时,心里肯定是疑惑和胆战心惊的样子。
我想留给他们的就是这种疑惑或惊恐的感觉。这让我的行踪又有了那么一点诡异的色彩。
我再次下到河道里。我沿着河道快速来村东口时,由于连日的西北风都将河道中央的积雪刮到东岸来了,走在河道中央,又是留不下一点印迹。而这时,我又是偏偏找有雪地方走,把那圆圆的“脚印”留上去。我的意思,当然也是要他们往上游寻来。
我一直沿着河道来到这个地带。将身上这人放下,然后又摘下他的皮帽子看了看。
就见这期间,这人太阳穴的位置,已经起了起了一个比两个拳头还要大的紫包,都已经把脸扯得有些变形了。再摸一摸他的身上,也早已经凉透了。
我重新给他带上棉帽子,然后又让他坐在河道里的一块石头上,背则靠向身后一块更大的石头。那样子,就仿佛是坐下来休息一样。
我看着有了那么一点意思。接着,又把他的棉帽往下拉了拉,盖住了他鼓胀起来的脸。这样一来,效果就更好了,就更像是休息的样子了。或者说,等他们的人找到他,再拿开他的帽子,那结果又是可想而知,是一定会被吓一跳的。
待将这具尸体摆布好。又开始往上游走,待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又折回,又在河道里和两岸的怪石间走,直到又走回死尸摆放的位置,让“脚印”吻合为止。
然后,我又极小地倒退着往一块最大的石后走。又争取每倒退一步,都和原来走过来的“脚印”相吻合,又一直到退到那块大石后为止。
接下来,我就蹲在了那里。耳朵却又始终竖起,听着远方的动静。
说真的,从杀掉这人到扛到这里,其实也就两炷香的功夫。我以为我会在这里等很久。可万没想到的是,我等得功夫并不是很大,就听到了从秀才村方向传来的脚踩到雪上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