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番八卦,慧姐儿还得知了七公主虽是受皇帝疼爱,却与三皇子要好,与五皇子关系平平。
听说源自当年七公主溺水,被三皇子所救,后感激不已。
近年得了皇帝喜爱,常在皇帝身边说起这位三哥的好话,倒让三皇子在皇帝眼中印象改观些许。
皇后自是不忿,却也只得忍下,还得顶尖儿的锦衣玉食来供给华慕阁。可凤起殿和华慕阁那梁子却是结下了的。
她还得知,原来平日里瞧着最是华丽的五公主最是不得皇上喜欢,生母高嫔出身江南皇商,自是喜好奢华,也有本钱奢华。不过听说有一弟弟排行第七,却是因着自小得了小儿麻痹因此倒是能得皇帝几分怜惜。
又说二公主瞧着跟大公主年纪所差无几,均是双十有多的年华,可仍旧待字闺中不曾出嫁,却是传言道,曾看上一状元郎,那状元郎早早定亲,皇帝又不愿给她抢亲,自此便生了怨气不愿再议亲出嫁。倒是成了京城里属头份儿的老姑娘。
到得第二日,下午,七公主身边的小果便急匆匆跑来,站在书斋外头探头探脑。
夫子有些脾性,不喜这些皇女们上课还要带仆从,都是只准外头伺候。
这会儿小果的模样自然引起夫子反感“外头那是谁宫里头的?老夫不是说了不准人进来伺候!”
众人往窗外一瞧,见是小果,都知道这是七公主身边儿的。
三公主当即便大声答道:“先生,那是小七的丫鬟。”
七公主忿忿瞪了一眼三公主,然后垂着脑袋缓缓起身:“先生见谅,怕是父皇召,否则小果万不敢不从先生之命。”
搬出皇帝来,那夫子再有脾气也得减三分,虽说面上仍旧沉着,可也点点头道:“去吧,早去早回。”
七公主刚一走处门口,同小果说了两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却又突然返回,“夫子见谅,学生还得带走两个陪读,说是安平长公主想要见见。”
那夫子一把胡子动了动,许久才不耐烦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兰姐儿、慧姐儿虽是一头雾水却也赶紧收拾好东西,垂着脑袋悄悄溜出书舍。
“公主,这是怎么了?长公主为何要见咱们?”兰姐儿路上不禁问道
“不见你,是见慧姐儿。慧姐儿,你是不是得罪我大姐了?”七公主也觉着奇怪,一边回答,一边转过头来望着慧姐儿问
“公主,臣女与长公主素无交集,何来得罪。咱们见了长公主应该就知道了。”七公主这般说,慧姐儿就明白了。此事太大,她不便解释,只得这么含糊着答。
七公主点点头道:“那就没事了,大姐最是讲理,又疼我,说不定是我给带好吃的进宫了。”
七公主这回倒也不算猜错,三人一进慕华阁,就见长公主正坐在殿中,案桌前摆了三个大食盒。
一见三人进屋,长公主便一边吩咐身后宫女布置一边指着那些食盒道:“小七呀,快过来,这都是大姐从外头给你带的好吃的,慧姐儿、兰姐儿,你们也都来尝尝。”
“大姐,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好吃的来。”七公主三五步冲倒长公主面前,一把抱住长公主高兴道
“那是!赶紧吃吧。”
几人一道坐下,边说笑边吃,倒是很快就吃了不少。
“大姐,三哥的婚礼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舒窈姐姐离开之后,二姐可有好一段儿不适应呢。”七公主吃完点心,一边喝茶一边问。
“嗯,都备得差不多了,就我一人忙,你三哥整日里便四处闲逛,近来父皇不让他过问朝事,便带着寅颜去了京畿一带。舒窈倒是个好孩子,上回送聘礼,阿劭没个影子,她也笑盈盈没怨言。跟你二姐说等她嫁进来,往后便是一家人,来往也方便。”
“大姐说得轻巧,您要见见我,还不是得趁着宫门没关早早召我来见,你们都去了宫外,宫里头越发不好玩。”
“那你就劝劝你二姐,让她别跟父皇扭着,早早嫁了,出府来什么都自由了。你这小调皮也别抱怨,过段日子不如大姐去给父皇说说,让他给你选个驸马,早点嫁了出宫来陪我们。”长公主打趣道
“哼!大姐也就说说,那驸马在哪儿呢?又不是御膳房的白菜说要就能抬出一箩筐!”七公主却不知女儿羞涩,哼了哼鼻子道。
长公主闻言,捂着嘴呵呵直笑。笑了好一会儿后,身边宫女小声提醒,又抬头看了看屋角的漏斗,便道“好了,今日我来可是受了婧琪姐姐所托,跟你和慧姐儿说些事儿的。还有一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钥,我赶紧跟你们说说。”
“七公主,臣女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若臣女先行告退。”兰姐儿立马起身道
“好,你先下去,晚膳时分我让小果来寻你。”
“是,长公主臣女告退。”兰姐儿又对着长公主躬身一福
“去吧。”
等到兰姐儿离开,长公主敛了神色,挥挥手让屋里所有仆从皆退下,这才道:“慧姐儿,你给婧琪姐姐所言之事本宫都已知悉,不料你小小年纪思虑倒是周全,颇有当年秦氏表嫂之智。”
“大姐,你在说些什么?”七公主见状满头雾水
“你来把你的计谋给七公主说说吧,此事牵涉小七,迟早要让她知晓。”长公主端了茶杯,道。
见长公主如此说,慧姐儿便知七公主定是算在三皇子一派的人,于是将自己所设之计和盘托出。
慧姐儿言罢,七公主敛了神色,久久不言,皱眉沉思。期间谁也没有说话,慧姐儿心下忐忑,也不知七公主是否怪罪她擅作主张,把她也圈进来,一个不好也是要跟着身首异处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七公主复又开口,却无怪罪之意,而是道:“这个计策好是好,可你在其中风险太大。父皇可不傻,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是你在其中愚弄于他,安宁候如何不知,你定是要被处死,你的弟弟怕也逃不掉。”
“小七所言,正是这个道理,此事太过凶险。”长公主也淡淡接道
“可是长公主殿下今日既然愿意召见臣女,想是这计谋所得结果是诱人的。父亲母亲被害,我姐弟终日惶惶,若然再不反击,贞慧无言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慧姐儿当初设计之时她便想过事败之事,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求的实则是“生”。
她也看准如今这朝局,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各家相互制衡。三皇子占了名分;五皇子名分略输半筹,却有强大的后族支撑;六皇子最输名分,身后站的是一大堆清贵士林,也不容忽视。
皇帝年年衰老,身体日渐虚弱,却半点不提储君之事,各方权衡,三位皇子谁都有机会,却谁也不敢妄动。
这时候慧姐儿虽是私心,可那事若成,也可把这死水再搅得浑些。
“你说得也没错,本宫同定北侯、三皇子、寅颜都曾讨论过此事的可行性。现,已有部署。不过此事却急不得,少说也得北疆局势稳定之后才敢动,否则到时候乱起来倒是给他蛮子送上可趁之机。”长公主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点头道
“长公主所言正是。”慧姐儿点头,这却是她不曾思及的,心下有愧。
“我来要告诉你的便是,我们准备安插一个侍女进安宁候府,你负责在府中接应。那人是寅颜安排的,他说曾给过你一块白泽令,你用它便可找到此人。”
长公主说完,七公主却是望着慧姐儿打趣一笑:“自来恪亲王府的白泽令牌只王爷和王妃可持,你却有,莫非是要做未来恪亲王府上的女主人?”
(提醒大家一下哦,夏南荆给慧姐儿的白泽令牌在第七十六章有提及:一块青玉牌子,刻有瑞兽,上书“白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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