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婼涵看着自己的东方朔羞愧的说:“陛下就不要当着人家姑娘的面,揭微臣的短了。”这话倒是
引得汉武帝他们笑得更甚了。
婼涵听着东方朔的回答,看着亭子旁边的柳树随风拂动,燕语声声,清脆动听,倒是想起了那首《
天净沙?即事》,便开口吟道:“‘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
人人。’与佳人两情相悦不过是人之常情,既然明知日久情淡,倒不如在两个人感情最美好的时候放爱
一条生路,这样以后两个人回忆起来心里只会记得曾经的甜蜜而不是怨恨。”
汉武帝等人听罢愣愣的看着婼涵,东方朔一改之前的窘态,喜上眉梢的说:“知我者婼涵也。”
东方朔说罢便让婼涵先下,婼涵并不推脱,两人在棋盘上相互拼杀起来,不相上下,汉武帝等人则
屏息凝神,静静观看着。
一直到傍晚时分,仍相持不下,东方朔下了一子,则因一子之下输给了婼涵,众人赞扬婼涵聪慧之
声顿起,只有婼涵心里明白,这一子是东方朔故意输给自己的。
汉武帝大笑道:“哈哈,看来这逢棋必胜的东方朔也有输棋的时候啊!”
东方朔摇头叹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
兮。’如此佳人近在咫尺,微臣实在是六神无主、举棋不定,这棋局不知不觉就输了,不过今日有幸识
得婼涵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棋局输了倒也值得。”
“看来你输了棋局倒是还挺会为自己开脱的,不过这婼涵的美貌世人共睹,哪还用得着你称赞?!
”汉武帝有些不悦的说道。所有人都不敢再吱声,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不一会,荀公公来报,有重要政务要汉武帝去处理,汉武帝则跟霍去病和杨岭一齐去处理政务。待
拜别了汉武帝他们,东方朔看到眼前的婼涵,浅浅一笑,“陛下要去忙朝政了,不知婼涵姑娘是否嫌弃
在下送你回去?”
婼涵嫣然一笑,“先生好意婼涵心领了,只是这宫中殿阁婼涵早已熟记于心,怎敢再劳烦姑娘相送
。只是先生刚刚让了婼涵一子,婼涵还未曾谢过呢。”说罢便面向东方朔微微一福身,行了个礼。
东方朔忙让婼涵起身:“婼涵姑娘这样太折煞在下了,只是陛下今日只想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婼
涵姑娘也是聪明人,心里也清楚这其中厉害关系。”
“厉害关系?婼涵只是藏于深闺之中,这厉害关系还请先生明示?”婼涵疑惑的说。
东方朔回答道:“陛下对婼涵姑娘宠爱有加,陛下的心意你我心中皆应有数,今天的棋局也只能是婼涵姑娘你赢,这样你我才能平安无事,难道不是吗?!”
“宠爱有加?先生的意思是说陛下对我有那种意思?”婼涵仍然不解,她的内心深处非常明白伴君如伴虎,所以现在的她并不想招惹这个喜怒随心的汉武帝刘彻。
“婼涵姑娘心细如尘,想必心里应该很清楚,只是婼涵姑娘心性洒脱、崇尚自由,所以有些不敢接受吧。”东方朔的一语点破,让婼涵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不禁暗想,看来这个东方朔并非一般人,或许他可以帮助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也说不定。
婼涵向东方朔深鞠一躬行了个大礼,“婼涵生性愚钝,幸得遇到先生,还请先生收我为徒,教我占卜之术,可让婼涵免于灾祸,苟且残生。”
东方朔忙扶婼涵起身“婼涵姑娘,你聪慧机敏绝非平常之人。姑娘敢跟陛下承诺说十三年前出使西域的张骞会在今年归来,看来这占卜之术也早已在我之上,实在没必要屈尊于我之下。再说我也不过是一个隐居在这金马门中以求自保之人,实在不值得姑娘如此抬爱。”
婼涵恳切的说:“东方先生,婼涵并非会占卜之术,只是生来就明白这里的未来,可自己的未来却无从知晓。婼涵生性鲁莽、游荡成性,并不想永久的留在这危机四伏的宫殿内当一个衣食不忧的金丝雀。故婼涵想拜先生为师,让先生指点迷津。先生若不答应,婼涵就每日来求先生,直到先生答应为止。”
“生来就明白这里的未来?看来婼涵姑娘却实并非这世间凡人,拜师我就不敢当,刚刚在局棋中在下早已当婼涵姑娘为知己,只要是姑娘你的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可否?”东方朔回答道。
婼涵清喉娇啭的向东方朔撒娇道:“在我心里就当你是我师父,师父~~你就别再推辞了。”
东方朔实在扭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了。
婼涵看到东方朔答应当自己师父了,欣喜万分“师父,你占卜之术非凡,能否帮我卜一卦,预知一下我的未来?”
东方朔摇摇头“我虽然熟知《周易》,但也只在于占卜吉凶,上为君王辅国安邦,下可助世人逢凶化吉。可是对于一个人的未来哪是我想算就能算出来的?!平时所谓的占卜,不过是能猜出别人心思的一些花架子而已,若真能预知别人的未来,我也不至于隐居在此,整天为性命担忧了。”
“什么?不能预知未来?师父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难道我真的只能在这个世界度此残生?”婼涵失落的说。
东方朔看着婼涵垂头丧气的样子,捋了捋嘴角的胡须劝慰道:“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世界上无论哪里都要积极向上,勇于面对,纵然如此时的我,就算待命于这金马门中,不知未来是否能有被皇上赏识的一天,还是要打起精神、博览群书,以备不时之需。再者说,人们是对自己当下的生活不满意才寄希望于未来,可未来只能用占卜的形式出现,如果占卜对了,人们就会信任我,下次还会找我,如果不对也只能说是我占卜之术不对,别的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