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仙人恢复的很快,大夫说除了记忆可能有些丧失之外,其余已经全部正常。胡全儿和胡烟儿都很高兴。
只是胡全儿毕竟是有自己府邸的上仙,不能长住在风神府,只能避开风神处理事务的时间,前去探望九月仙人。
比较起胡全儿和胡烟儿两个正牌徒弟,受伤醒过来的九月仙人明显更喜欢飞廉,每日里见到飞廉都是毕恭毕敬,一副崇拜敬仰的模样。
九月仙人受伤的事情,飞廉禀报到天庭,玉帝鉴于九月仙人病体未愈,重新指派了一位散仙做为紫华山的守护仙,而九月仙人作为风神夫人的师傅,便以母尊的名号入籍风神府。
谕旨一下,胡全儿和胡烟儿高兴坏了,乐颠颠的跑回紫华山,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天宫。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月仙人的病情时好时坏,依然记不得自己的两位爱徒,对于以前的事情,似乎也开始渐渐忘记了。
胡全儿和胡烟儿开始时还每天为了那个莫须有的主子,编着各种谎话应付闹脾气的九月仙人,到了现在,九月仙人已经很少提及自己的主子了,只把胡全儿和胡烟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般,每日里的生活又渐渐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一日胡全儿正漂浮在莲花池子里和一众仙子采莲蓬,就见两位仙使昂首阔步的站在殿门处。
呆在池塘旁的安宁连忙迎上去。
胡全儿从池塘里飞身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在众仙子的陪伴下,走到殿门口。
打头的仙使对着胡全儿弯身行礼,笑眯眯的递上一个帖子。
胡全儿诧异的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忙对着仙使道谢。
安宁从后面的仙子手中拿过两篮子的莲蓬,笑着塞给仙使:“这是我们池塘里新采的莲蓬,不值几个钱,只是图个新鲜,仙使拿回去尝尝吧。”
两位仙使笑眯眯的伸手接过,道了谢,转身走了。
安宁见他们走远了,凑近胡全儿问道:“主子,送来的什么呀:”
胡全儿把帖子递给她脸上绽开灿烂的笑意:“明天要举办百仙宴,让我去参加。”
这次的百仙宴,是胡全儿晋升为上仙之后赶上的第一次盛宴,整个月神殿极为重视。
胡烟儿派人送了好些的衣裙,首饰。胡全儿看了看,都是极好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挑花了眼。
第二天一早,胡全儿还在睡梦中,就被蚕女从被窝中拎起来梳妆打扮。
洗净脸,胡全儿坐在椅子上,看着安宁手中明晃晃的刀片,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安宁,你要干嘛?”
安宁笑着按住她:“主子,你别动,我帮你修眉。”
胡全儿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那锋利的刀片在自己脸上划出口子。
安宁手法娴熟,修眉画眉上妆,一气呵成。
上完妆,安宁和蚕女一起站在她身后,一边梳理着她长及膝下的长发,一边说道:“主子,今天梳个结鬟式吧?”
胡全儿对于这些不太懂,便没有出声。
安宁一边让蚕女帮着她握住头发,一边说道:“这结鬟式梳起来可漂亮了,把头发拢结于顶,然后分股用丝绳系结,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在头顶或两侧,看上去呈巍峨瞻望状,极是好看。”
胡全儿只觉得自己的长发在安宁手中极为乖巧听话,任由她横拧侧别,只一会儿便听着她说好了。刚要起身,蚕女伸手按住她:“别动,还没戴发饰呢。”
安宁捧着昨天胡烟儿送来的饰品,和之前玉帝赏赐下来的珠宝,摆放在一处,让胡全儿挑选。
胡全儿看了一遍,最后选中了那个翅膀翘起的蝴蝶钗。
蚕女捧来一条淡粉色的长裙,笑着说道:“这条裙子昨个拿来时,我就觉得好看。”
胡全儿任由她们帮着自己换上,打扮妥当,往镜子前一站,自己都看得有些呆了。
淡粉色的低领长裙,外披同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银色长发束于脑后,头插蝴蝶钗。
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轻灵透彻的冰雪。
蚕女和安宁也是看得痴了,还是蚕女率先回过神来:“妹妹,你实在是太美了。”
安宁一眨不眨的看着胡全儿,轻声感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主子总是戴着面纱,不肯让人看到容颜了,我早上刚刚看到时,已经看得呆了,现在主子打扮完,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胡全儿一听,乐了,笑着看向她们:“真有那么美?”
她这一笑,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含着情意绵绵,又似秋水盈波,让人心醉至极,却偏偏犹不自知。
蚕女和安宁脸上越发的痴迷了。
胡全儿看得好笑,看了眼蚕女这几日越发憔悴的脸,对安宁吩咐道:“安宁,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儿送我过去。”
安宁忙应着走了。
胡全儿看向蚕女,轻唤道:“姐姐。”
蚕女看着她,目光虽清澈,却带着掩饰不去的哀伤。
胡全儿伸手拉着她坐在身旁:“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么?我看你脸色有点差。”
蚕女伸手摸了摸脸,苦笑道:“可能是最近有些忙,过阵子就好了。”
胡全儿认真看着她:“姐姐,有些话,我一直想同你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蚕女闻言一愣,看了看胡全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要同我说你大哥的事么?”
胡全儿点了点头:“那一日见到金凤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怕。。。。。。”
蚕女淡淡一笑,反手握住胡全儿:“你要说的我都懂,对于你大哥,我原本也没抱着什么念想,只是这些年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心思,自己明白。”
胡全儿心疼的看着蚕女:“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蚕女叹了口气:“可能我上辈子欠了他的吧,我也不图什么,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在他身边照顾着,每日能看到他,我就觉得很快乐了。”
胡全儿有些感动,既为孔雀高兴,又为蚕女难过,一时间百感交集,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