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暗地里夸赞的对着胡全儿笑了笑,胡全儿回以一笑,就听着胡烟儿抱怨:“你这月神殿离我那儿实在有些远,平日里来往不方便,而且我身为女眷,又没有名号,不好四处乱走,想来看你,还得让夫君陪同,实是麻烦。”
胡全儿一听忙道:“我去看姐姐就是。”
飞廉看了胡烟儿一眼,眼带不满之意,转头对胡全儿说道:“你初来乍到,先不要急着四处乱走,待过些时日,路认全了,再过来也是一样的,平日里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姐姐过来看你。”
胡烟儿叹了口气,拉着胡全儿好一通叮嘱,又跟着蚕女在院子里转了转,仔细看了看屋子里的用度,半晌,才放下心来。
孔雀兀自坐在一旁,不声不语,胡全儿见了,心知他对飞廉一向不喜,也只作没看见。
倒是安宁很是有眼色,进了门,便主动跟着蚕女忙前忙后的张罗,只一会功夫,就和蚕女相熟了。
飞廉同胡烟儿坐了一会儿,便走了,飞廉毕竟在天宫当差,平日里公务很多。
胡全儿一直把胡烟儿送出大门,目送着她离开,方才回转。
蚕女和安宁忙活完,便硬拉着她一同坐在院子里,安宁先是不肯,后见胡全儿也点头,这才挨着蚕女坐下,只是位子稍稍向外挪了挪。
胡全儿挨着孔雀坐下,就听着安宁说道:“主子此番定了名号,上面一准已经把名号帖子四处通知过了,若是主子人脉广,近期便会有人前来拜访。”
胡全儿想了想,自己除了九月仙人外,怕是不会有人前来,自然没放在心上,却不想被安宁一语中地,还真有人巴巴的奔了过来,只是却不是拜访,而是寻仇罢了。
胡烟儿送来的东西里有着一扇全新的屏风,只是上面并没有绣图,蚕女摸着屏风的绣面,直说是闻所未闻,喜欢的紧。
下午闲来无事便回到屋子里乐颠颠的画着绣图,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孔雀自然跟着蚕女呆在屋子里,一边看她忙活,一边时不时的搞点小情趣。
胡全儿身为电灯泡,很是自觉的拉着初来乍到的安宁培养感情,一起蹲在院中的池塘边上,盯着里面快活戏水的锦鲤。
天宫的锦鲤五顔六色很是好看,而且关键是又肥又大,极为诱人。
胡全儿看着看着,心念一动,催动内丹,学着仙使的样子,招来一片云朵,试着用手团成一个篮子形状。
安宁看得高兴,连连拍手叫好。
胡全儿笑眯眯的把云朵篮子交给她:“你且拎着,在这等我,我这就下去。”
安宁听得一愣,就见胡全儿把绣鞋甩在地上,摘掉袜子,裙摆掀得老高系在腰间,衬裤撸到膝盖,赤着双白嫩的小腿沿着池塘站到了水中。
安宁唬了一跳,慌忙叫道:“主子,你快上来!这多危险呀!”
胡全儿摆了摆手,低头盯住水中围着自己转悠,全然不怕人的锦鲤:“没事,这水浅着呢,你就等好吧,晚上咱们加餐吃全鱼宴!”说罢,弯腰伸手,瞄着水中憨态可掬的锦鲤,捡着时机动手。
安宁眼见劝不住,又见胡全儿抓得起劲,索性放开了陪着她玩。毕竟在这天宫闷的久了,又见抓鱼实在有趣,也忍不住跟着起哄,连连指着看中的锦鲤,指挥胡全儿去捉。
两人玩得起劲,一连抓了三条锦鲤,乐得直叫。
胡全儿仔细摸着第四条锦鲤,刚要下手,就听着敲门声响起,动作一滞,那眼看到手的锦鲤一个摆尾,便游走了。
安宁也跟着有些懊恼,随手放下篮子:“谁呀!真是的!”嘟嘟囔囔的跑去打开门,一眼看清来人,原本还有些不满的脸上,顿时挤满笑容,很是高兴的从门外拉进来一位身穿淡黄长裙的仙子。
两人笑着拥抱了一下,安宁领着她走到池塘边,对着胡全儿道:“主子,这是风神府上的仙子,叫安静。”转头对安静说道:“这是我的主子月神上仙。”
安静看着胡全儿衣衫不整的站在池塘里,又看了眼岸边上摆放着的篮子,和里面活蹦乱跳的锦鲤,心下明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胡全儿一听是从风神府上来的,连忙从池塘里爬出来,赤着脚站在地上。
安静忙行礼:“小仙安静,见过月神上仙。”
胡全儿挥了下手:“不用这般客气,是不是我姐姐有事情要找我?”
安静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有些担忧的说道:“刚刚府上起了乱子,这全儿才平静下来,夫人特意派我过来,嘱咐上仙,今日千万不要出门,只可在大殿里玩耍。”
胡全儿一听,不由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安静忙道:“东海太子狴犴大人刚才去了咱们府上,只说是参加喜宴时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带着一大帮的虾兵蟹将,满府里一顿搜查,偏巧我们主子去了太极殿,并未在府上,夫人也阻拦不住,府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管事的侍者才上前质问了一句,就被狴犴大人领人生生打死,丢在了往生池里。”
安静说着,脸色惨白,身子也不住的瑟缩。
安宁一听到狴犴两字,脸上也带了一丝惧意,扶住安静道:“怎么就招惹这位祖宗到府上?”
安静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他砸开门,带人便冲进来,只说是丢了东西,便命人四处翻找。”
“东西可找到了?”
“那倒没有,生生打杀了府上管事,又领着人走了,听说还要在天宫找寻。”
安宁慌乱的拉着安静,看向胡全儿:“主子,咱们这月神殿,离风神府上远得很,估计狴犴大人不会过来。咱们还是把府门锁上谢客一天吧。”
胡全儿听她们说得吓人,心下也有些害怕,连忙点头应着。
安宁拉着安静向大门走去:“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回去告诉夫人,我们把殿门锁上,今日谢客。”
安静点头应允,回身对着胡全儿行礼后便要离开。
两人刚刚走到大门处,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唬了胡全儿一跳,也顾不上还赤着脚,便冲了过来,刚到近前,胡全儿脸色也是一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袭白色长袍,长发束于脑后,头带玉冠的狴犴正领着一帮穿盔带甲的兵将,奔着大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