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胡全儿身子不爽利,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还是胡烟把饭端到床上,这才喝了一碗清粥吃了两口小菜。
知乎来找她去修炼,胡烟儿只说她生病了,知乎不好进屋来看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初来葵水的缘故,胡全儿这一整天,痛得直冒冷汗,胡烟儿从未像她这般过,只能哄着她多喝些热水,又抱出一床被子压在她身上。
胡全儿怕她担心,便强忍着疼痛,再不肯出声。
胡烟儿陪了她一天,要不是怕晚上睡觉太挤,她甚至打算在胡全儿屋里住下。
胡全儿自己躺在床上,小腹拧着劲的疼,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了擦额头满满的冷汗,一直强忍的呻*吟轻轻溢出。
屋门悄悄打开一条缝,胡全儿听到声响抬头看去,就见负屃快步走了进来。
乍一看到他,胡全儿疼得苍白的小脸又是一红,一双杏眼忽闪着不敢看他。
负屃原本还有些尴尬,看到她这副扭捏的样子,不由一乐,反而放松下来,他快步上前,挨着床边坐下,故意逗道:“今天可尿裤子了?”
胡全儿正羞臊的厉害,一听这话,不由睁圆了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负屃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扁盒子,递到她面前。
胡全儿看了一眼,从未见过,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嘴上说着,她伸手接过来,不由眯起眼睛:“呵,竟然是热的!”
负屃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伸手掀开被子,将那扁盒子放在她小腹处:“这东西人间的女子都用,能热乎一晚上,待明天凉了,你把它藏起来放好,我晚上来取。”
胡全儿打小和负屃亲昵惯了,又从无男女之防的概念,任由着负屃帮自己放好扁盒子,不一会,就觉得小腹暖哄哄的,原本的疼痛感骤然消减许多,不由舒服的呼了口气。
转头看向负屃,见他侧身坐在床边,便奴了奴嘴,示意他到床上来。
负屃脱鞋坐到床里,胡全儿掀开被子盖住他的脚。
负屃摇了摇头,把脚拿出来,重新帮她掖好被子:“你是身体不舒服这才觉得凉,眼下正是初春,我并不觉得冷。”
胡全儿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负屃陪着她说了会话,就走了。
有了那个扁盒子,胡全儿整个晚上睡得很踏实。
接连几天,负屃每晚都会给她捎来热乎的扁盒子,过了几天,她身子好了,这才重新开始跟着知乎修炼,晚上继续练习弹琴。
吃过晚饭,胡全儿去找负屃,刚到附近,远远的就看见房子里居然亮着灯,她心下大喜,忙小跑着到了近前,径直推开门,果然看到一身青衫化为人形的负屃正安然躺在床上酣睡。
她连忙放轻动作,小心着走到床前,就见负屃正闭着眼睛,双手垂在身侧,并没有醒来。
她挨着床前坐下,刚想出声叫醒他,一眼看到他安静的睡顔,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负屃化为人形的睡容。
修长浓密的眉毛下,狭长的双眼紧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垂在眼睑处,在眼下遮起淡淡的黑影,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相交处压出浅浅的白痕。
负屃脸上覆着细密的青色鳞片,不知为什么他化为人形后,脸上却依然有着鳞片,而不是像她和知乎那样。
淡青色的鳞片在烛光下透着晶莹的光泽。
胡全儿看着看着,突然想伸手摸摸那些鳞片,是不是同负屃原形时的触感一样,心下想着,她的手已经凑了上去,刚刚挨上负屃冰冷的脸颊,就对上了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眼。
冰冷淡然的眸光中,夹杂着一丝戏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在负屃的注视下,胡全儿突然有些心慌,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快速收回手,看着负屃嘴角缓缓扬起的弧度,只觉心跳猛然一阵加速。
负屃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床上,看着胡全儿笑着说道:“你在做什么?”
胡全儿只觉大脑轰的一声瞬间空白,她呆呆的看着负屃,有些口干舌燥,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没睡着呀!”
负屃躺着不动,只看着她。
胡全儿尴尬的向外挪了挪身子,目光四处飘移,就是不敢看向负屃的眼睛。
负屃见她这样着实有趣,也不点破,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
胡全儿有些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子,有些恼怒的瞪向负屃:“我就是觉得你脸上长得鳞片挺好看的,就想好好瞅瞅。”
负屃翻身坐起,伸手拉住她:“那你瞅吧。”
他这么一说,胡全儿原来还有些别扭的感觉瞬间消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笑着凑过去,挨着床边坐下:“所有的五步蛇化为人形时,都会像你这样么?”
负屃挑了挑眉:“很丑?”
胡全儿连忙摇头:“没,我就是有些奇怪,怎么你化为人形脸上还留着鳞片,像我和知乎化为人形时,脸上却没有皮毛。”顿了顿,她皱紧眉头:“而且上次我看你洗澡时,身上也很光滑,并没有鳞片。”
负屃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笑眯眯的看着胡全儿:“没想到你观察的还挺细。”
胡全儿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顺着说道:“那是,我可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洗澡,真是太震撼了。没想到这男人洗澡也挺好看的,等下次知乎洗澡时,我说什么也得找机会瞅上一瞅。”
负屃脸色一变,眼中笑意瞬间消失。
空气中压力骤增,胡全儿这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讪讪的笑了笑:“我,我还是练琴吧。”
那天晚上,胡全儿足足弹了大半宿,负屃拉得老长的脸,才算稍稍缓和些。
胡烟儿总算在入冬的第一场雪时,把喜服绣好,闲来无事,便为胡全儿做了两身新衣裳。
胡全儿很是高兴,穿着新衣服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一眼扫到那个粉色的箱子,脸上笑容不由散了几分。
那几条漂亮的裙子,因着她身量太矮小,一直没有机会穿,每每稀罕的捧着看了又看,时间久了,竟成了她的一桩心事。
或许是因为成人了,她修炼的时候越来越顺利,心性也定了几分,当再次迎来百仙宴的时候,她在修为上又有了新的进步,变成六尾狐了。
与此同时,她那头奋力生长的头发也总算长及腰部,个子也窜出了一头,同胡烟儿站在一处,竟然不差几分了。
只是自打她长出第六条尾巴后,她的容貌又开始有了变化,九月仙人几次叹气之后,便让胡烟儿绣出了好些条颜色各异,花样迥然的面纱,拿给胡全儿,告诉她,从此以后,除非一个人,否则不许摘下面纱。
胡全儿虽心下奇怪,却也听话的乖乖答应。
(负屃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深情道:“有推荐票的朋友把票留下,没收藏的朋友,点下书架!!!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