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早已醒了过来,倚在靠窗的金丝楠木软榻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弦月。
她只记得在街市上,有数不清的黑衣人将她二人团团围住,然后她就随着黑面神转呐转个不停,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睁开眼睛,又回到了黑面神的寝殿。
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再望望床榻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唉……,看来街市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都是因为你,害人精。”突然,一个黑影卫冲到窗边,一脚将小白踹翻在地,扬起手中的梅花锥,刺向小白的咽喉。
“叮……”的一声,一只菱形飞镖磕得梅花锥偏离了方向。
蓝诺闪至小白身前,怒叱道:“他是王爷最心爱的人,伤了他,你找死么?”
“死就死,用墨翎一条贱命,换主子一世安枕,纵死也甘愿。”墨翎瞬间刺出了数锥,目光凌厉地瞪视着被蓝诺护在怀中的小白。
“噗……”小白捂着胸口,咳出一大口血,鲜红的血花喷溅在白色的衣袍上,格外腥红刺目。
蓝诺扶着小白坐回软榻,取过丝帕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啪,啪……”蓝诺回身甩了墨翎两记耳光,叱责道:“混账东西,你以为他死了,主子就会一世安枕无忧了吗?那个查幕主使,才是主子安枕无忧的最大阻碍。此刻拿主子最心爱的人出气,你就洗干净脖子,等候主子的发落吧,谁也救不了你。”
小白的命,在主子心中有多重要,蓝诺是最清楚的。
主子受伤,小白却毫发无损,就足以证明了。
墨翎伤了小白,这是找死的行为。
墨翎不屑地撇撇嘴,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他们十二黑影卫与主子生死相随九年,怎会比不过一个小小男.宠?
蓝诺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只盼主子醒来后,念在墨翎自小追随的情分上,饶他一命。
“胡闹,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搞内哄,照顾好他,我去研制解药。”晨曦再急,也得先给小白诊过脉,他知道越世邑那头牛的脾气,若是他的小白有个什么闪失,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待他给小白诊了脉,开了方子,便急匆匆地跑去研制解药了。
有了墨翎的前车之鉴,其余黑影卫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小白,但谁也不敢上前造次。
“赤岩、青枫,你二人留下守卫王爷,听小白公子的差遣,其余人跟我去追查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蓝诺沉声吩咐道。
“是,影首。”众黑影齐声应道。
黑雾散去,寝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小白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来到床榻前,摸摸了越世邑的脸,脱了鞋子,躺到了他的身侧,安心地闭上了双眸。
自从那日被越世邑带回这处院落,她便从原来的睡在外间,被越世邑强行挪到了他的被窝里。
从刚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没有这个厚实的胸膛就睡不着觉。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当蓝诺端着药碗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小的人儿,静静地蜷缩在高大男子的怀里,温馨宁静。
若不是主子昏迷不醒,生死难料,蓝诺真不希望破坏这一刻的美好。
“公子,该喝药了。”蓝诺来到床榻近前,轻声唤到。
床上的小人儿,轻轻地嗯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慢爬起身来。
待小白下了床榻,蓝诺把药碗递了过去。
伸出小手接过药碗,她轻轻抿了一口,药汁刚刚入口,“噗……”地一下子喷了出来。
蓝诺抹了抹黑色劲装上的药渍,无奈地蹙了蹙眉。
“咳咳……,”小脸皱成了一团,嘴里太苦了,呛得她直咳嗽。
以前的药都很甜呀,这次的怎么这么苦呀?
水莹的大眼睛里泪珠打着转,委委屈屈地瞧向蓝诺,那样子就是无声的诉控,比大声叱责还要管用千万倍。
蓝诺是刀抹脖子依然面不改色的死士,可此刻对上这双纯澈如水晶般的眸子,心里也举起了白旗。
究竟错在哪里了啊,小白公子这眼神,他的心脏可承受不起。
这,这药就是照着晨曦开的方子抓的啊,从药材的分量、熬药的火候什么的,他也是亲自监督啊,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出错吧?
蓝诺被盯了好半晌,小白终于开口说话了。
“苦,好苦啊……”
蓝诺终明白了,原来是苦啊,汤药不都是苦的么?这有什么可委屈的?
“以前喝的都是甜的,这次的为什么是苦的?”小白委委屈屈地说着。
“啊?”蓝诺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天下奇闻了,哪家熬出的汤药会是甜的?这小白公子的被吓傻了,脑子坏掉了吧?
“汤药都是这个味道,请公子喝药,莫让属下为难。”蓝诺说道。
“不是,真不是,我每天喝的这个黑糊糊的东西都是甜的。”小白急急地说道。
“这……”蓝诺一时语塞,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咽咽咽……,你醒醒啊,醒醒啊,你睡着了,他们都欺负我,咽咽咽……,他们打我、骂我,还让我喝那个苦的要命的水,坏银,你快醒醒啊,你们都是坏银……”小白跑到床榻前,使劲地捶打着越世邑,她心里委屈极了。
为什么黑面神睡着了,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跑过来欺负她啊?
“唉……”蓝诺抚额长叹,小白公子这告的是哪门子状啊,我真的不是坏人啊,墨翎打他是真的,黑翎是坏人。
可是喝汤药,可是为了给他疗伤啊,这也算错么?
药草熬出来不都是这个苦苦的味道么?怎地以前就喝的就是甜的,今日他端上来的就是苦的了呢?
蓝诺哪里知晓,小白往日喝的汤药,都是被越世邑偷偷地加过了糖的。
小白仍在床榻前哭了个昏天黑地,哭着哭着,她感到一阵阵倦意袭来。
蓝诺一琢磨,这药还是得喝,若是主子醒了,见到一个病病歪歪的小白公子,他们这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他来到小白近前,伸指点了小白的昏穴,将小白抱到金丝楠木软榻上,二指捏住小白的鼻子,将汤药灌了下去。
昏睡中的小白被苦汤药呛得咳个不停,蓝诺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身.子,她想呕也动弹不得,这滋味异常痛苦难耐。
她安静下来后,蓝诺又将她抱回了越世邑的身旁,为二人盖好被子,蓝诺才出了房门。
蓝诺刚出了房门,便见到急匆匆赶来的管官,他伸手拦住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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