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邑王府,想着晨曦说的字字句句,越世邑心中更加烦闷。
不知不觉间,越世邑来到了帝都西域的街市中,扫了扫街市两旁的楼阁,越世邑忽然看到“绮梦阁”三个字,心中略一思忖,脚下的步子便向绮梦阁方向迈去。
帝都第一名馆绮梦阁里,琴音悠扬,绕梁不休,美人巧笑倩兮,衣香媚影,令人神思遐往,不知归处。
纸醉金迷间迎来送往着无数客人,销.魂更销金。
绮梦阁三楼牡丹花厅
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幕前,各色风姿的男男女女跪了数排。
帘幕后,越世邑那小山般壮硕的身躯斜倚在沉香木软榻上,身下铺着软若云朵的金丝锦褥,藏青色的锦袍半敝着,壮硕的胸肌随着喉间下咽的动作,不断地起伏着。
放下玉杯,越世邑冷眼逐一扫过眼前众人,那浓密的眉毛拧得更紧了。绮梦阁这些艺女、小倌,个个姿容不凡,品像皆在小白之上,可是这些人的眼睛却及不上小白的万分之一。
越看越是心烦,越世邑冷喝一声,“滚。”
跪在地上的一众艺女、小倌被得震得脑袋嗡嗡响,一瞬间晕过去了十数个。
见此,恭立在一旁的绮梦阁当家鸨母琴姑,立即挥手招来数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壮汉,将晕倒之人尽数抬了出去。
“楼里只有这些货色,琴姑,你可以去养老了。”指间轻轻一捻,玉杯化为了齑粉,越世邑顺手抓起酒壶仰头猛灌了起来。
琴姑脸色一白,扑通一下,双膝重重跪到地上,拼命地磕起头来,不住地求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立刻重新挑选一批,请主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不消片刻,琴姑的额头已然青紫不堪,血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没有理会琴姑的求饶,越世邑自顾自地灌着酒,片刻后,酒壶空空,旁边的酒坛也空了,他烦躁地一掌掀飞案几,喝道,“滚,给老子上大坛的。”
“多谢主子饶命,多谢主子饶命,奴婢这就给您送大坛的来。”琴姑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立即差人送来十坛佳酿,自己却再不敢进去了,只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厅门外候着。
……
几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手摇折扇,晃悠悠地上了三楼。抬眼便望见了跪在门外的琴姑,几人心中不由大奇,素来八面玲珑的琴姑这是得罪谁了呀?怎会罚跪呢?
其中一位公子来到琴姑面前,问道:“琴姑,何故跪在此处?”
琴姑抬头望向来人,见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李宣,不由赔笑道:“是宣公子啊,奴家得罪了客人,自愿跪在此处受罚。”
旁边一人用折扇挑起琴姑的下巴,叹道:“啧啧啧,美人姐姐,一定是这客人太难伺候,否则,像姐姐这样心思剔透之人怎会受到如此责罚?”
绮梦阁的鸨母琴姑,虽已过了二八妙龄,但她也不过才三十岁,正是妩媚多姿的好年华,如熟透了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那么一口。
往来绮梦阁的客人中,不乏对琴姑有意之人,但碍于绮梦阁的强大打手军团,还没有哪一位客人嫌皮厚了,敢打琴姑的主意,何况阁里还有那么多鲜嫩可口的青葱小菜,何必自寻没趣。
“明公子,梅儿还在等您呢,请。”琴姑柔声劝道。顶着这张大花脸,她实在不愿再与人多言。
随后而至的几人也围了上来,看到琴姑娇美的容颜毁得不成样子,几人顿时声音高亢,打抱不平起来。
“这是哪来的蛮子,真是辣手摧花,不知怜香惜玉。”
“本公子今个儿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对对对,天子脚下岂容蛮夷之辈撒野。”
“秦公子,令尊城卫都统领平日事务繁忙,没空搭理这些宵小之辈,可让他们嚣张坏了呀。”
“是呀,是呀,文公子,听闻你三姐夫是兵部侍郎的左膀右臂,这样的事情,你也应该跟三姐夫说道说道,莫让那些粗鄙之人欺我皇朝无人啊。”
几人扇子拍得啪啪响,越嚷越起劲,直嚷得口沫横飞,家底尽摆。嘴上滔滔不绝地放着狠话,可却没有一人上前推开贵宾房的门。
这几位贵公子自然不是傻子,能来绮梦阁贵宾房的人,岂能是等闲之辈,他们在外面叫嚷一番,报报家门,让里面那人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若是比不过他们几人,里面的人自会出来行礼赔罪,若是比他们几人还要厉害,他们几个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
跪在一旁的琴姑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帮公子哥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么?怎地越吹越玄乎了?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精雕细琢的黄花梨木门瞬间化为碎屑四处飞溅,几位公子被砸个正着,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得哇哇大叫起来。
一道道房门应声打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向这边瞧来。
房内传来一道带着醉意的低沉喝叱声,“闲杂人等回避。”
雷鸣般的声音传遍整个绮梦阁,众人只觉头一阵阵的眩晕。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后,那些自认为是闲杂人等的,纷纷缩回脖子,紧闭了房门,再不敢看热闹了。
几个掩去面容的黑衣人,拎着李宣等几位公子的后脖领子,带到了越世邑面前。
“跪下。”黑衣人抬脚向那几位公子踹去。
“混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让本公子跪下?”一位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公子破口大骂起来。
“啪啪啪……”一通响亮的掌掴声,听得人牙根都跟着痛起来。
刚刚被掌掴过的那位公子捂着面目全非的猪头,嘴里不时地向外冒着血沫,说话是不可能了,喉咙里时不时地发出几个破碎的呜呜声。
见此情景,其余几位公子全都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再不敢乱嚷嚷了。
拍开坛子的泥封,馥郁的酒香飘然而出,越世邑仰头灌下,几息之间,一坛沉年佳酿已然入腹,琥珀色的琼浆顺着唇角肆意流下。
越世邑懒得去看这几个纨绔子弟,随手甩飞酒坛,在大掌提过身旁的另一坛酒时,口中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挖出心肝。”
“什么?”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位公子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哆嗦着唇,道,“挖,挖出心肝?”PS:新书,求收藏、推荐票票!!!看过的姐妹们别忘了动一动手指,收藏文文,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