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回到客厅时候汪老爷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翻看报纸,看见莫晚进来他抬目看过来,目光里露出一丝惊讶,他这个孙女可是一个天生的懒虫,怎么会这么早起床?
莫晚紧走几步到他身边坐下,“爷爷,早!“
汪老爷子看向她的脸,“换了环境睡不着?“
“睡得很好。“莫晚回答,”有些时候电视台要一大早录制节目,所以养成早起的习惯了。“
她说得若无其事,汪老爷子听得却有些难过,当年的汪兮钥在汪家有多懒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这样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被赶出去后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艰难,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太冷漠了。
当年的事情虽然汪兮钥有错,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孩子。
思忖间莫晚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报纸,“爷爷,先吃早饭吧,我肚子饿了。“
在汪家汪老爷子的威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有人都不敢亲近他,就连他最喜欢的孙子也没有再他面前撒娇过,莫晚这带着撒娇语气的请求让汪老爷子心里一动。
他杀伐商场多年早也心硬如磐石,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温情,于是笑呵呵的放下报纸,“好,吃早饭。“
餐厅里佣人早就把早饭准备好了,汪老爷子坐下后莫晚也坐在了他身边,本来像这种大家庭吃饭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可是莫晚却一直在说话,一会让汪老爷子多吃点有营养的,一会让他少吃点不易消化的。
这样叽叽喳喳的要是平时汪老爷子早就威严的一瞪眼过来了,可是今天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汪曼莉和林月仙起床了,母女二人下来听见餐厅里发出的声音脸色明显的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后也进入了餐厅,“爷爷早!“汪曼莉打招呼,汪老爷子看她一眼,淡淡的回答,”不早了。都已经八点了。“
这话傻子也听出不高兴,林月仙赶紧打圆场,“曼莉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起迟了些。“说着她扫了眼莫晚。”兮钥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阿姨关心。“莫晚笑眯眯的回答。林月仙以为她会冷脸对付她,想把矛盾转移到她身上,门都没有。
莫晚的态度让林月仙一愣,坐下时候目光看向刘妈,和林月仙对上目光,一直站在一旁低头垂目的刘妈走过去站在了莫晚的身边。
她们的互动被莫晚看在眼里,她的眼睛里有笑意涌现。
刘妈自从莫晚和老爷子用餐时候就一直在餐厅里晃悠,不知道为什么,莫晚总能看见她左边脸上隐约的红痕,那红痕虽然不是太清晰,但是能够看出是被甩巴掌的痕迹。
莫晚看刘妈的眼色更冷,这个刘妈是汪兮钥的母亲许清怡留下来的老人,按理说应该是对汪兮钥最好的人之一,可是她做的那些事情却都是不上道的。
如果真的是“忠仆”当年她被撵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跟着贴身照顾她这个大小姐,就算当年她有苦衷,现在她刚回来,刘妈怎么会在她回到汪家还没有站稳脚跟就给她添乱?
不过既然别人处心积虑的设计好这一切,她有怎么能不给面子呢?怎么说刘妈也是汪兮钥母亲跟前的老人,她这个大小姐必须得为这个“忠仆”做一回主。
想到这里她喝干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突然惊呼一声,“咦!刘妈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刘妈用手摸摸脸,“没……没怎么……应该是过敏吧!”
她的目光躲闪的看着汪曼莉,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情形。要是换做从前的汪兮钥肯定会跟着说,“到底是谁打的你?”
然后刘妈会说,“没有人打我,真的只是过敏。”汪兮钥肯定不依,一定要把责任推到林月仙母女身上,吵闹一场后,老爷子对她这个孙女就会产生厌恶。
可惜她不是汪兮钥,自然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莫晚叹气,“刘妈也是,既然过敏你应该找医生看看,汪家对佣人没有那么苛刻,你这样要是被外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打了你,传出去对汪家名声不好。“
这话让汪老爷子看向刘妈,他眉头一皱推开碗站了起来,莫晚也跟着站起,“爷爷,我扶你去花园消消食!”
看着莫晚扶着老爷子离开,餐厅里林月仙和汪曼莉面面相窥,一直以为汪兮钥会为了刘妈出头,只要她出头必定大呼小叫惹得老爷子不快,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样过去了?
汪老爷子和莫晚在花园里散一会步回到了书房,不一会管家汪叔端茶进去关了门。
听见关门声汪老爷子没有回头就问“你怎么看?“
“大小姐比过去聪明了,老爷应该高兴。“汪叔恭敬的回答。
“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汪老爷子叹气,“我总觉得这个家以后会没有宁日。”
“老爷多虑了,有您在,谁也翻不起大浪。“
汪老爷子哼一声,“你这是哄我高兴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到时候汪家……”汪老爷子面色忧虑,长长的叹口气。
汪叔没有接话,脸上也露出忧虑的神色,身为老爷子的忠仆,他自然很清楚汪家现在的状况。
老爷子闭目,“老大膝下无子,老二虽然有儿子却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说到主人的事情汪叔没有敢插话,汪老爷子闭目养神好一会后睁开眼睛,眉宇间有狠色,“看来我汪家终究是要落到外姓手里,既然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怕大小姐不愿意。”汪叔试探着开口。
“不愿意也得让她愿意。”汪老爷子哼一声,“把家业交到流着我汪家血脉的人手里,比交给别人放心。”
看见汪老爷子眸子里的颜色,汪叔没有说话,主人决定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所能阻止的,老爷子既然这样告诉他,很明白的,从今以后他的效忠对象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