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慕琰并没有依小玉的意思躺回床上,这几日天天躺床上,都是只是一个姿势,身上早就酸痛的很。她坐在桌边看着小玉将东西都给收拾妥当后,就又蘸了水在桌面上写着,“你叫什么名字?”
小玉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知道她可能有事要询问,便耐心地等她写完,“姑娘叫我小玉便可。”
慕琰点了点头,用衣袖擦掉桌上的水迹,又想启手,小玉连忙阻止,“姑娘,我给你拿纸笔来。”
慕琰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可能是怕我着凉吧。唉,不知道无痕他们怎么样了,事情发生这么大,不知他们可有来找我们;唉,要是无痕过来了,肯定是要挨训了。她万分纠结地想着。
慕琰拿笔写字同小玉问了很多问题,桌面上都叠了很多张纸,最后才了解到现在离倪府偷图那天,已经过了六日了,只有自己被救了回来,随风一直下落不明,这却记她感到很庆幸,因为没找到随风,那就代表着他活着的机会也很大。她还了解到,月浅枫并不是这院子的主人,院子的主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的。她感觉老天真是在开她玩笑,该躲的人,却被他相救;该找的人,却找不到。
现在的她又能做什么,武功没了,连最得意的轻功也不能用,我能做什么呢。
直到慕琰的嗓子好了,她的心情还是很糟糕。除了吃睡,就是趴在床上发呆。不管月浅枫来探望多少次,都将拒之门外。
这样低落的情绪使身边的小玉很担心,病者如若心情不佳,对身上的伤势也是有极大影响的,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门外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使慕琰从自哀自怨中回过神,有礼的敲门声也在此时响起,但是她却不愿开门。
月浅枫之前被拒于门外,他并不在意,如若是一个女子被男子看了不该看的,还能心平气和地请那男子进去,那这女子不是太过猛浪,就是太过冷淡。他心里可不希望慕琰是那样的女子。当然他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人家姑娘都不愿意相见了,还要逼人家相见,这种事,他可是做不出来。他现在过来,却是有原因的。
见主人不愿开门,月浅枫只好提气说道,“慕姑娘,开个门,在下有事相告。”
有事相告,能是什么事?慕琰皱了皱眉,但是却不动声色。
“此事于慕姑娘有关。”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月浅枫云淡风清地说道。
慕琰一听与自己有关,难道是随风被找到了,她赶紧示意小玉去开门。
月浅枫踏进门,便看到慕琰冷若冰爽的脸,“何事?”
“本公子,现在有点渴,你且让我喝口水再说。”月浅枫故意坐于她面前,然后取水来饮。
慕琰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琰,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慕琰没有言语,但是从他紧皱眉的眉就可以看出,她根本是不愿意的。
“你不出声,我便以为你答应了。”月浅枫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样,笑意盈盈地说道。
对于他的厚脸皮,慕琰根本不想理会,你叫便是,我答不答应你,就是另一回事儿。语气很冷地说道,“到底何事?”
“我看听你口气像是不太想知道,这样吧,等你哪天想知道时,再来我吧。”月浅枫又故作潇洒地起身离开。
慕琰恨得咬牙切齿,太卑鄙了,这种人就应该下地府,尝一下刀山油锅的滋味。但是她却不能发出脾气,还要摆去一幅笑脸来挽留离去的人,“怎么会,我甚是想知道。”
看着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变成热情洋溢的脸,月浅枫却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从相遇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事情,他对她有一种怜惜感。他不尽自问,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环境,而炼就了这样的一个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挽留我,我便告诉你吧。”眼中的怜惜感一闪即逝,他用宽宏大量地语气说道。
慕琰却只能保持着笑脸,等着他述说,其实她真是恨不得上去抽对方几嘴巴。
“琰啊,近日宁海镇上有二人在打听你和你的同伴的下落。”说到同伴二字,有难以言察的酸味。
“那二人如何模样?”难道是他们来找她了。
“嗯,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这样吧,到时候再给你打听一下。”月浅枫思索了下,信中似乎未提过他们的样貌,然后回答道。
见没有有用的情报后,慕琰便下了逐客令,“既然已无他事,你也请回吧,我现在需要歇息了。”
月浅枫真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逐客令,然后站起身,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是世风日下,人艰不拆呐。”
连站在角落里一直不吭声的小玉都替公子感到可怜,就这么被无情地赶出去了。小玉纠结着小脑袋,然后多嘴地帮月浅枫解释道,“公子对你真正是很好。自从救你回来之后,公子每日都会来询问你的伤情,还日日吩咐我好生照顾。”停顿了一下,她又看向慕琰的胸口,才捂嘴轻笑道,“昨日还怕姑娘睡着不舒服,还让我多给你加了一层床铺。”
慕琰也随着她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口,眼角抽搐了下,然后羞愤地大吼道,“流氓。”
未走多远的月浅枫,显然也是听到了这声怒吼,他急急地向她房间奔去,竟然有人会来沈园耍流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门都还没开,就有一个水杯扔向门伐上,然后就是里面的人的淘淘怒吼声,“月浅枫,你个登徒子,死流氓,不要再让老子看到你,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我刚刚哪句又刺中她的心事儿了?”月浅枫回想着刚刚的言语,自问。他实在想不通,刚刚离开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果然女人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说下雨就下雨。那谁说的真有理,唯女子与什么最难缠来着。不过,她能记住我的名侮,也是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