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云最近的生活也很不顺畅,脑上白发都增加了数根。前几日,有人以箭送信,告之近几日会有人上他府上偷天香谷地图,其实地图被偷就被偷了,这图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再说自己早就退出江湖多年了,根本就不想和江湖之人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这送信之人的作法是逼他作出决定,要他为此作出安排。他可以用箭送信,也可以用箭射穿他的头颅,这也是一种警告。为此,他这几日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甚至有点埋怨那送信之人,否则也不会为此忧愁了。
但是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却使倪清云有点难以接受。他退出了江湖,就是为了好好在家中发展商业,过完这一生。现在这些宵小竟然为了一张图,把他明日要送往苏州的货物全毁了,能让他高兴么。做商以诚信为本,他们如此作为,是要让他失信于人。他誓要抓住这些个宵小,送他们进衙门,所以才有刚刚的愤怒一吼。
慕琰和面前黑衣男子互相看了下,然后都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对方。心里同时想得是原来是个贼。
慕琰眼珠子转了个圈,然后讨好地笑道,“这位兄台,我有个计划,咱们先解决眼前的事,到时候再解决我们俩的事儿。”心里却是说到时候出了倪府,凭借我的轻功,甩掉他简直易如反掌。
黑衣男子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就回应般地点了点头,然后加了一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呵呵,那这样吧。”慕琰把自己的计划大概和黑衣男子讲了下。然后两人都出了藏书阁。
倪清云见有两个身影从藏书阁出来,一个黑衣人用手扼住另一个人,看另一个人身上着装,好像还是自家奴仆,倪清云便笑了,“莫要以为抓了本府的奴仆,老夫就会放了你,这奴仆要是死了,那也是为我府做了贡献,到时候给他家里点银两便可打发了。”他却细想一个奴仆怎么会跑藏书阁里来。
慕琰一听,边暗息腹诽着,死老头,丧心病狂,边声泪俱下地装着:“老爷啊,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靠我那点月奉养活的啊。”
这哭天喊地的模样甚是难看,在场的人无不鄙视地看着自家的奴仆,一个大男人能哭成这样,真是把倪府的面子给倒没了。
黑衣男子也给惊住了,幸好慕琰用手肘撞了下他,他才清醒过来,正当他要把慕琰往倪府众人那边推去时,竟然有个黑色身影从藏书阁的屋顶上下来,那人持剑刺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一把拉过慕琰,将慕琰挡在他的面前,那持剑男子只能硬将剑势收回,并一把扯过慕琰,将之推至别处。
来人正是云随风,他刚到西院时,正好有几波守卫发现了他,他将那几波守卫给处理好后,便往东院赶去,然而发现几乎府里所有的人都往东院那边跑,他就知道慕琰肯定事迹败露了。
他来到藏书阁时,里面就传来了打斗声,但他没有直接进去,只是躲到屋顶上,看好情形再去救人,他知道琰肯定会制造出机会,使自己获救。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琰竟然被抓住了,所有人里的轻功她最好,武功也是可以的,抓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怎么会这样,这说明对方是个高手。
但是云随风还是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就蹲在屋顶上等待时机。
果然琰制造出了机会,他看到了那黑衣男子停顿的动作,然后他出招了。
慕琰被那黑衣男子拿来挡剑时,人都懵了,随后整个人就气愤起来了,但是现在又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个混蛋,竟然拿女子挡剑,真正是无耻。”
“老爷啊,快抓那贼人呐。”慕琰在旁边愤恨地叫道。
再次懵住的倪清云,为自己晚上的不对劲儿咳了下,也加入了战局。
黑衣男子和云随风打成了一团,黑衣男子本就刚刚中了慕琰的迷魂散,然后用内力抵抗才没有晕过去,现在一和云随风打起来,体内的药物发酵很快,而云随风的剑招凌厉,剑剑往要害中刺,与云随风过不了几招,就被刺伤好几剑,而这时倪清云再加入战局,更是无还手之力,本以为自己要么死在云随风的剑下,要么就被倪清云抓住。
可是事态却又出了转机,一把利箭向慕琰头颅破空而来,云随风见到之后,直接收回剑势向慕琰方向扑去,利箭穿过云随风的肩膀。温热的鲜血散在了慕琰转过身的脸上,她大惊失色地尖叫道,“随云。”并向来箭的方向看去,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倪清云也瞬间黑了脸,心知自己晚上着了道,那奴仆才是要抓之人。
慕琰将云随风身上的有利箭的箭尾折去,然后询问道,“你还能挺多长时间。”
“一刻。”云随风面色惨白,满脸直冒汗,然后才忍着疼痛,咬牙说道。
慕琰又看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自从听到那句喊声后,他心思百转千回,但是看到慕琰投来的注视时,便硬撑着起来再次加入战局。
慕琰虽然不能用武功,但是靠轻功也能拖延一点时间,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使用人海战数,时间越久,对自方越不利。突然想起水无痕之前制作的药丸,便从怀中取出三颗,两颗绿色,一颗红色,自己吃了一颗绿色的,然后拼着背部受伤,硬给云随风给塞了一颗,将最后一颗红色药丸扔在地上,瞬间起了一阵红色粉末。慕琰拉过云随风,施展轻功,向东院外围跑去。
云随风想阻止她的行为,可是自己受伤太重,根本阻止不了。
因为东院外围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