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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林幽静,百鸟鸣啼,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头顶是参天的绿幽幽的大树,脚下是葱葱的绿草,间或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香不芬芳,色不艳丽,却别有几分瑰丽风情。

趟扬其中,黑夜蝶信步而走,不急不躁,阳光透过树冠落下斑驳的光斑,点缀着幽静的林间,如调皮的小精灵般灵动。

小黑早已跳下黑夜蝶的怀抱,灵活的攀越在茂盛的林间,兴奋的吱吱直叫,一溜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转瞬间又突然冒了出来,落到黑夜蝶的肩头。

黑夜蝶看似漫不经心,谨慎的双眼却暗自警戒着,从赤影那儿得来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隐在袖中反握着。

看似风光宜人的深山中,实则隐藏着无尽的危机,黑夜蝶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她非常的明白,却也丝毫无所畏惧。

越是往林深处去,树木越是密集,脚下绿油油的,没有路,只能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想到或许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她的脸色也不禁微变,脚步逐渐加快!

半晌后,气喘喘吁吁的靠在一处老树跟处,轻轻喘息,微眯着眼望着身前斑驳的光影,抬头透过参差的枝叶看着渐晚的天色,橘红的晚霞代替明亮的日光,已是日薄西山的落日时分,好似不过眨眼间,天就突然暗淡了下来。

幽静的深山老林中,旷古幽深,鸟鸣山更静,茂密参天大树之下,长过脚踝的绿草中坐着一个小小的极不显眼的孩童,黑夜蝶。

黑夜蝶望着绿草中倏然而逝且蹦蹦跳跳的兔子,肚子不期然咕咕叫了起来,无奈的用手按住,饿了!解下背后的布包,翻出几块糕点,草草的吃了一块,将剩下的干粮小心的包起,不知何时能找到出云谷,不能太肆意!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都差不多,尽管没有多少力气,黑夜蝶还是爬了起来,准备捡些干柴生火!

哎呀,刚走了几步的黑夜蝶突然惊呼出声,脸色突变,弯腰伸手,隐在袖中的匕首倏然出没,将一条不过一尺长的艳丽小蛇拦腰斩断。色彩炫丽的小蛇被斩为两截,一截落于草丛中,一截却紧紧的咬住黑夜蝶的小腿,三角形的蛇头赫然映入眼睑,牙印处的颜色变黑浮肿,麻木感随之传来,剧毒!

黑夜蝶心中一惊,随即坐倒,手起刀落,将那死死咬住自己小腿的蛇头切下,望着那狰狞的蛇眼,心头一怵,打了个寒颤,牙关一咬,不再迟疑,用匕首快速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花,双手用力将黑色的血液往外挤,黑色的血液随着伤口缓缓流出,毕竟人小力微,很快两手发酸,再也无法用力。

求生的本能让黑夜蝶无法多做考虑,俯下身,用嘴快速吸允,尽力把伤口中的毒素洗出来,不知吸了多少口,又吐了多少口,却感觉到嘴唇的麻木和迟缓,一丝凄冷的寒意滑过心头,难道她真得会死于蛇毒不成,荒谬!她不认命!

直到伤口上流出的血色转为红色,黑夜蝶才慢慢的直起腰,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背后的衣衫尽湿,是害怕,是恐惧,皆有吧!颓然的后仰,躺在草丛中的她长长的呼出胸中的浊气,脸上浮现淡淡的自豪的笑意,我命不由人!

望着昏暗的天色,逐渐阴寒的林间,黑夜蝶猛的坐起身,此时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在黑夜中,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晃,头晕目眩,她明白这是残余的毒素在作怪,偏偏她无能为力,只能期待着自身的免疫力能够抵抗!

“吱吱!”正在挣扎间,熟悉的叫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焦急的扑到她的怀里,上窜下跳的蹦着,长长的尾巴甩啊的甩,甩的黑夜蝶更加头晕。

“别,小黑,平时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实在无福消受!”扶着脑袋的黑夜蝶,猛的抓住小黑那作怪的尾巴,满脸的无可奈何。

“吱吱!”小黑叫了两声,跳出黑夜蝶的怀抱,双爪抓住那半截蛇身递给黑夜蝶,指了指蛇身。

“干嘛,你,你不会是让我吃了它吧!”看着那色彩炫丽的半截毒蛇,鲜血淋淋的,黑夜蝶就犯恶心。

她是人,不是兽,鲜血淋淋的怎么吃,整吞不成,死小黑,想都不要想!满脸嫌恶的看着半截蛇身,黑夜蝶头摇得像拨浪鼓,愈加的不舒服起来!

小黑无奈的翻翻眼,她太笨了,笨的无可救药,宝石绿的眼中闪过嘲弄和焦急,将爪中的蛇递的更近了,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引起黑夜蝶的不满,心头翻涌着恶心感。

“小黑,拿走,我不吃,拿走,我生气了!”黑夜蝶往后缩了缩,严厉的呵斥着小黑!

小黑委屈的甩甩长长的尾巴,眨眨眼,动作灵活的将小蛇开膛破肚,用爪子挑起一个黝黑的小东西送到黑夜蝶的眼前,期待的看着黑夜蝶,示意她吃下。

努力将模糊的视线对准小白爪子上的小东西,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蛇胆,小黑的意思是让她吞下蛇胆,是她什么都不懂,才搞出这样的乌龙,想到这,黑夜蝶报以歉意的一笑,“小黑,对不起,我错了!”

“吱吱!”小黑欢快的叫了几声,将蛇胆送到了黑夜蝶的嘴边,殷切的看着她。

鼻尖充盈着蛇腥味,眼前是小黑那殷切的目光,脑中闪烁着蛇胆的功效,逼上梁山的黑夜蝶眼一闭,心一横,不就是一粒像中药丸大小的蛇胆嘛,有什么可怕,相对于可以活下来,她无所畏惧。

抬手捏起,张嘴,快速将蛇胆放置于喉咙处,硬是整吞了下去。

那冰凉滑腻的触感犹在喉间,始终徘徊不去,令她毛骨悚然,泛着干呕,用手压住喉咙,捂住嘴,黑夜蝶情不自禁的翻着白眼,真不舒服,好恶心,不过如果时间重来,她依旧会如此选择。

小黑甩下开膛破肚的半截断蛇,兴奋的吱吱叫,一溜烟的淹没于草丛中,唯有那长长的尾巴还隐约可见,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小黑!”看着渐黑的树林,黑夜蝶唤道,试图抓住小黑的影子,此时的她太虚弱了,也太孤单了,颓然的放下手,小黑是属于山林的,回归山林的它一定非常的兴奋和快乐吧,难怪总是跑的无影无踪!

挪回树下,靠在斑驳的树根上,仰望着天空上若隐若现的繁星,静静的等待黑夜的来临,等待着倦鸟的归巢,她相信小黑终会回来的,不知为什么,她相信!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幽深的碧浪中闪现出一丝白色的痕迹,速度极快,不等黑夜蝶招呼,小黑那小小的身影就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落在黑夜蝶的膝上。

献宝似的将爪子中抓着的几棵绿草送到黑夜蝶的眼前,冰雪聪明的黑夜蝶惊喜的笑,她现在不会认为小黑什么也不懂,“是治蛇毒的草药对不对!”抚摸着小黑的头,她心中感慨万千,小黑是她的福星,不对,是她的救星,如果没有小黑,她现在如何呢,不敢想,不愿想!

小黑见黑夜蝶明白了她的意思,兴奋的点头,尾巴卷在黑夜蝶的手臂上。

接过青草,黑夜蝶试探的问:“外敷,内服?”

小黑抓过青草,指了指黑夜蝶的腿,叫了一声。

想到脑海中记忆的做法,她将青草放入嘴中嚼碎,苦涩随即布满嘴里,比记忆中的黑巧克力还要苦上十分,黑夜蝶长这么大才总算体会到什么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了,机械的咀嚼,将青草嚼成草糊,贴在伤口上,感受着那浸入肌肤内的沁凉之气,火烧之感慢慢消去。

抱着小黑,抚摸着小黑的后背,眼看着黑幽幽的树林,耳边传来虫蛙的鸣叫声,劫后重生的黑夜蝶百感交集,好险,太危险不过也太刺激了!

夜色渐深,更深露重,寂静的原始森林中,除了偶尔有几声夜鸟的鸣叫声,一片寂静,让人发怵的静寂,水汽渐重,靠在树下的黑夜蝶犹豫着,是否要寻一处干爽的地方过夜,不然明日她的身子只怕吃不消。

正犹豫着是否要尝试着爬上树,怀中的小黑却毛发狰狞,呲牙咧嘴的跃跃欲试,嘴里发成威吓声,令她奇怪的抬头望向幽深的远处,却惊讶的发现黑暗中闪烁着不少幽绿的眼珠子,天哪,那是什么,好命衰呀,黑夜蝶心中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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