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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的声音像少年

闲暇的时光里,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草坪上,聆听一种声音,包围整座城池。

远远望去,灯火阑珊,过马路的人来来往往,不问各自的姓名,写意着城市的川流不息。有一种声音,让我们还来不及触摸,就在一念之间销声匿迹了。许多风景次第老去,没有人告诉我们,时光太老,我们依旧年轻。

路过弯弯曲曲的校园小径,时常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喜欢这种味道,有着童年的甘甜,也喜欢一个人,穿过那片小树林,来到最安静的世界。

有时候,总是觉得周围少了点什么,高高的楼宇,望不到尽头的稻田,空荡荡的操场上,除了几只捕食的小鸟,就剩下风吹落叶子的痕迹。还好四月的天气依旧明媚,黄昏增添了许多姿色,行走在这样的世界里,才发现,它丝毫没有带给我多少生命的狂喜,感觉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慢慢地,连我自己都是模糊的了。

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我将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明天我要去何方,我甚至忘记了我最初的梦是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徘徊于各种想不通的疑问之中?昏昏沉沉,时光就这样流逝了,我还是没有弄明白那个方向是我的眼。我很怀念过去的那一段时光,却残酷地发现,无能为力挽回的总是过去,享受不起的总是现实。

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是一群淘气的孩子,我们总是喜欢站在最高的地方,对着脚下的城市说我是最棒的;我是第一个爬上这座城的最高处的人;我要在这块大石头上留下我的大名;我要让后来人知道;我是谁。

盛夏的的夜晚,音乐教室里传来动听的琴声,是那首我们最熟悉的《天空之城》,那旋律,像风;像雨;更像流水落进小石潭。匆匆的我们,放慢了脚步,发誓将来要成为像班得瑞那样的钢琴大师,要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每一根琴弦拨动,都能代表我的心跳。我们的手指在钢琴架上像流水般来回穿梭,那潇洒,那古典,全世界都会为我尖叫的。

雪花落满天空的时候,我们都幻想,圣诞节那天,圣诞老人会降落人间,我们如果能牵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圣诞老人一起在雪落中堆雪人,那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

我们曾沉迷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想脱离学校的各种束缚,家长的唠叨,我们想住进我们自己在海边修筑的房子里,仰望湛蓝的大海,看潮起潮落。海风吹起,温柔地拂过脸面,闭上双眼,还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无聊的时候,脱下鞋子,穿上薄如蝉翼的连衣裙,抑或洗得发白的短袖,光着脚丫漫步在沙滩上,捧起细细的沙子,沙子在指尖被海风随意吹起,我们就能感受到曾经感动了我们多年的洛丽塔的故事。

我们也曾沉迷于雪莱的诗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模仿着用歪歪曲曲的笔迹在干净的信纸上认真地写下:“春天到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我们也曾幻想我们是一群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们都曾在自己的QQ签名中写过这样的句子:“我是个孩子,我想涂去一切的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如今,多少个春去秋来,夏末冬至都走过去了,我们的班得瑞,海边的房子,幻想一起和圣诞老人堆雪人的女孩,你们都去了那里了啊?

寂静的樱花树下,静静地听见风吹落枯枝的声音,一转眼,我们的少年都不再是少年了,那唯美时光,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最先说出的,我觉得,说这句话的人,他一定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不然又怎么能用一句话总结出这么模糊的概念呢?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怀旧,都无关痛痒。只是他告诉了我们,青春,的确是一道明媚的忧伤。难道不是吗?我们幻想的最终都会随着时光的慢慢流逝覆灭,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又总是走得太快,抓也抓不住,我们说好的,到了大学大家一定要天天在一起玩。那些年,我们曾实现的和没有实现的,后来都被风吹散了。

当一阵晚风吹过的时候,我坐在樱花树下,沉思着,回忆着,偶尔拨动着手机的上下键,网页中穿梭着这个世界的声音。这个季节,好多人的心情都写着关于樱花的消息,我在幻想,东北的樱花开了的时候,校园的各个角落都会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的,一米阳光洒在樱花树上,朵朵花儿抹上了浓妆,樱花树下,男孩请求女孩闭上眼睛,顺手摘一朵花瓣,别在女孩美丽的发梢上,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呢?醒过神来,望望我身边的树,反而像一个沧桑的老人,都还未开出绿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出花海,我想不远了,就让现在的我走进网络和你们一起欣赏南方的樱花吧。

且听风吟,青春未央,熟悉的声音,我们的少年,都走远了,寂静的樱花树下,我愿成为一棵小草,在黎明到来之前,听樱花绽放时的声音,静静地,让我听见,美丽的时光也在绽放,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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