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屋顶。
瓦砾互相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群大雁飞过天空,空气中充斥着羽毛滑翔的声音。天空渐渐黯淡了下来,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将要发生。煤油灯灭了又被重新点燃,我的内心突然间高度警惕充满震颤。一回首,风吹过屋顶,我便长大了。
后来我追着一辆马车跑了很远。在一条铁轨上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马车,它把握从山川捎到了远方的城市。
每一座山,每一片荒野,每一条河流,理应都被记忆深锁。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是一个行走者。
穿梭在城里城外。穿过车流与人海。
好多次,我都在霓虹闪烁的珠宝店前望而却步。
每次经过拥挤脏乱的街道,撕裂而破碎的吆喝声一次次让我仓促的脚步慢下来,再慢下来,慢到停在一个地点。
我像家乡的一株敦实的高粱,弯下腰肢。
那一张张被岁月刻上故事痕迹的面庞,脸色因为过多地失去血色而沧桑干燥,却无法掩饰住内心瞬间的激动,微微地笑着看秤上的数据。我吃着那些地摊上的瓜果蔬菜,内心清凉甘甜而又隐隐疼痛。
风吹起街道拐角处的落叶。在这里,你的伸手会是一种行善,更是自我良知的救赎。
我提起一个丰收的季节,伸直了腰板,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