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胤禵奉新皇雍正的旨意,把大将军印务交给平逆将军延信,带了很少一队人,每到一站即换马,日夜兼程赶回京城,一为奔丧,二为恭贺新皇继位。
走到皇城下时,新皇却命人来告知他不必进城,就在城郊驻扎。随即派人来接收了他的小卫队,另派一队人守卫他,只让他一人进城,并不准他到宫里谒见,这让胤禵十分愤怒。后来雍正又让他到景山寿皇殿拜谒皇父灵柩。胤禵见雍正也在那里,他只是远远地给雍正叩头而已,并不向雍正请安祝贺。雍正十分恼火,斥责他气傲心高,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
雍正元年四月,康熙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雍正谕令胤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兄弟俩的母亲孝恭仁皇后见此情景,病情加重,不久去世。雍正在慰“皇妣皇太后之心”的幌子下,晋封胤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致使胤禵并无感恩之意,反有愤怒之色。
三年十二月,在雍正的示意下,宗人府参劾胤禵在大将军任内,“违背圣祖仁皇帝训示,任意妄为,哭累兵丁,侵扰地方,军需帑银,徇情糜费,请将胤禵革退多罗郡王,降为镇国公”。雍正当即革去胤禵王爵,降授固山贝子,将他继续禁锢于景陵附近,严加看守。后又革去胤禵固山贝子,谕令把他押回北京,囚禁于景山寿皇殿内。六月,诸王大臣罗列胤禵的十四条罪状,再次奏请即正典刑。雍正仍没有同意。
同年九月,胤禩、胤禟相继被雍正杀后,诸王大臣再次合词奏议,要求将胤禵立即正法。雍正派人威胁胤禵说:“阿其那(雍正将八阿哥胤禩改名叫阿其那)在皇考之时,尔原欲与之同死,今伊身故,尔若欲往看。若欲同死,悉听尔意。”胤禵回奏:“我向来为阿其那所愚,今伊既伏冥诛,我不愿往看。”于是,雍正下令暂缓其诛,以徐观其后,若竟不悛改,仍蹈罪愆,再行正法。从此,胤禵销声匿迹,过起囚徒生活来。
处理完这些与自己对着干的阿哥们,雍正想起了当初的八爷党和十四爷党人,当然也想起了跟着老十四跑的贾赦,于是派人去找这些党人的辫子。很快参奏这些党人的折子递到了雍正皇帝的手里。给贾赦抓的辫子是:说贾赦在上年与金陵巡府贾雨村勾结,巧取豪夺石呆子的古扇二十把,价值2000俩白银。雍正看了奏折,大怒,严令北静郡王带人去抄贾赦的家,查抄这二十把扇子。
北静郡王禀报雍正帝,说贾赦和与贾政虽两府相连,但二府实则是分府各治的。是不是只查贾赦而不动贾政。皇上想到元春现正有孕,且贾政是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就说只查贾赦府就可以了。
于是北静郡王带人直扑了贾赦家而去。正好在府里查出抢夺石呆子的古扇二十把。另北静郡王手下查到贾赦放高利贷帐十本,交北静郡王。北静郡王说:“皇上令查扇子,现在扇子查到了,就行了,勿节外生枝。”于是只将二十把古扇上报复命。皇上命将贾赦戴上枷锁放天城门处三月,每进城一人,就向进城人喊罪。
于是贾赦就每天被戴上重枷站在城门处,见一个人进城来,就喊一声:“我是黑心肠,我巧取豪夺,罪当戴枷。”每天贾琏都得去给贾赦送水和饭食,有时也帮贾赦抬着脖子上的重枷,因为贾赦戴枷处早已磨出血来,正发着炎,后来又浑身发起热来,每天还得站城门喊,贾琏每天也就只好去给他爹送水送饭送药。好不容易才将这三个月挨过去,贾赦早是不支了,回来就请医调医,又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有了起复,能下床走动了。
而贾政这边比之贾赦府里就算是进了天堂了。先是元春被封为元嫔,才一个月后,就由太医诊出怀孕了,雍正帝很是高兴,将她即封为元妃。
贾府自是满府欢喜,个个都是笑模样。特别是贾母贾政王夫人,更是因站对了方位而很是自得。一家人正高兴时,又有圣旨来,封贾政为工部尚书,历欠内务府债务减免一半。至此,荣国府更是天天称颂圣上,连上谢恩折子,人人都象过节似的,连着几天宴请各方来庆祝的客人。
而府里的黛玉及三春这些天也无法如以前似的安心学习了,因为每有一拨贵客来,贾母总会命她们盛装出去见见客人。贵妇人们见贾府四个姑娘都是水灵灵地非常美丽,都大加称赞。而对黛玉,大家都很熟了,见她现在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早已是光彩照人,无人能比,所以更是惊艳,个个心想:这姑娘将来定不是池中之物。
约摸过了一个多月,贾府才重新安宁下来。黛玉等才又重新定下心来学习。
贾赦邢夫人见自己家里遭了难,却无人敢来府安慰。而二弟贾政家却连受皇恩,天天高朋满座,日日歌舞喧天,面对这样的天壤之别,贾赦一方面后悔自己站错了边,一面却又为贾母贾政等人不为他脱罪尽力而生气。所以贾赦邢夫人每天称病,也不过来定省,眼不见为净。贾母等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去责怪他,由着他来去不提。
且说那元春因有孕而封为妃,贾母等人都盼着她能一举得子,让地位更为稳定。可是事与愿违,元春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位女孩儿,虽是贾府人有些失望,但皇上却很喜欢这个女儿,且说元春年龄尚小,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来生下小阿哥,所以宠爱不缀,常到元春宫里来。贾府听说元春生了女儿后的忐忑,也慢慢地平复了,又盼着元春能尽快在再怀上龙子。这元春还真是不辜负大家的希望,在次年,就又怀上了孩子。这一次,雍正帝更是高兴,立即封元妃为贤妃,居妃位之首,且将贾府抬旗入了镶白旗。这一抬旗,贾母王夫人就更是高兴了,因为迎春、探春和惜春在参加每三年一次的选秀时,就有了优先权,且不再作为使女子的候选人,而是作为妃嫔的候选人。所以不单是大人很高兴,连着三春都很高兴的,因为,现在她们也能与黛玉同等地参加选秀了,而不是选使女。
这天探春来到迎春的房间,迎春请她坐下后,看她面带喜色,就问她有何喜事。探春笑着对迎春说:“我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为抬籍的事而欢喜而已。”迎春却认为这个无所谓。探春却问着她说:“在以前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与黛玉一起学习,我们是姐妹,但我们一起去选秀时,她铁定是妃嫔,是主子,而我们却只能选使女子,所以当我们选取进去时,说不定正好是去侍候黛玉呢?到那时,现在的姐妹,一个是主子,而另一个却是奴才。你受得了吗?”迎春听了,说:“我倒没想过这事。不过,现在抬籍了,我们如果选进去也是主子了,是很好。”探春笑着说:“对,你这样想就对了。”二人正说着,黛玉也进来了。见二人有说有笑,就邀她们下棋,正好下午教下棋的嬷嬷让她下来后多练习,所以三人就说干脆到惜春房里去一起练。
于是三人一起往惜春房里去,四人捉对厮杀起来。最后,惜春赢了探春,黛玉却赢了迎春。于是惜春与黛玉捉对,探春又对迎春,这次黛玉又赢了惜春,而迎春却赢了探春。迎春笑着说:“我们几个人,林妹妹是样样都强的,而我们三人中,惜春强于画,探春强于书,也让我有一强项,我就认棋了。”探春笑着说:“我们三人加上大姐姐,大姐姐强于琴,这样我们四人加起来就是琴棋书画,但这样也只怕还不能与林姐姐打个平手呢。有时我都不知道林姐姐的头脑是怎么长成这样的。”黛玉笑着说:“我长成什么啦?还不是普通得很。”
姐妹们每天在学习琴棋书画及诗书中度过,倒也快活。日子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次元春迎着大家希望的目光,还是只生下了一个女孩儿,雍正帝仍是十分高兴,厚赏了元春不说,连着也赏了不少的东西给贾府。贾府里虽是有些失望,但看圣宠隆重,所以也都很高兴,算来元春不过17岁,还有的是机会生孩子,所以大家都在急切地盼着元春再次怀上孩子。现在元春已生有两个和硕公主了,王夫人已可以每月进宫一次去看望元春了。
这天,黛玉和姐妹们正在一处说话,王夫人的侍女来请姑娘们到正房去。于是黛玉和三春一起随了到王夫人的正房,见贾政也在那里,黛玉等施礼见过贾政王夫人。王夫人让她们都坐下。
贾政问黛玉:“大姑娘在府里还过得惯吧?”
黛玉起立说好。
贾政让她坐了,又对她说:“今日早朝时,皇上已下旨让你的父母和弟弟回京了,只怕一个月后,你的父母和弟弟就可以回来了。”
黛玉一听,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王夫人忙劝她说:“这是喜事,大姑娘应该高兴才是。”
黛玉忙收了泪,说:“只是这么久没有见他们了,不知他们过得如何?”
贾政说:“听说在皇陵的供应还是不错的,除了冬天更天气冷一些外,可能也没吃多少苦。”
黛玉眼里又浸着泪,说:“但愿如此。”
贾政说:“只怕你的父母一回来就会上折子,请旨让你回家了。”
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