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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话说胤禵允禟密谋今晚就兵分几路到林府中刺杀弘历,雍亲王暗中已派人暗中吩咐如海和海宁这几天更要加紧防范,可能会有异动。所以这林府的侍卫分班组日夜戒备,在府外围和府内排兵布阵,如临大敌一般,防守得更严谨了。

夜色渐渐深了,林府晚饭过后,大家在林夫人的上房围坐说笑一回,如海就与侍卫队一起将弘历送回如斯斋。到了如斯斋,如海又到院里院外巡视一番,只见院临东边高墙,虽是墙上也有暗卫警戒,但如遇江湖一流高手,仍是难以抵挡的。看了一回,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地暗与弘历说了几句话。师徒二人就在院内调兵遣将,安排起来。

如海带了自己的一班人回到林夫人的上房,见早前布置的人手都各就各位,明暗侍卫都没有掉以轻心的。他见海宁在外巡视,就向海宁走去,两人再次议了议,觉得现在兵分三处守卫弘历、林夫人和梅苑,这人手上就反而显得薄弱,就再次作了一些调整,方放了一些心,二人议定由如海值上夜,由海宁值下夜。于是海宁告辞回屋去休息。

北方初春的夜,还是那样的寒冷,映着天边的一轮寒月,树上含苞的桃花、李花也似有瑟缩寒意。如海带着一小队侍卫不停地在府里几个关键地巡视着。

林夫人和弘历住的小院已熄了灯。只有值夜人的房间里还亮着豆亮的灯。梅苑里贾敏还没有睡,她一边等着如海,一边带着侍女们在收拾着针线。黛玉今晚住在林夫人房里了,因为如海说人分三处不好护卫,所以让贾敏和黛玉都住到林夫人的大院子里去。贾敏想到要到上房去住好几天,就带了侍女来收拾一些针线,好拿到上房去做一些春装。她见如海带了侍卫过来,就与侍女一起,打了灯笼同如海一起来到上房。贾敏见林夫人和黛玉已睡下了,就和侍女来到自己的房间,略收拾了,知道不能等如海,且明天事还很多,所以也睡下不提。而如海带了人仍在外面各处巡视,直到下夜与海宁交了班才回到贾敏的房间来。如海略收拾了,悄悄地和衣睡下。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事,所以他都是这样和衣而眠的。

如海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再次细想防护的细节。正在这时,就听得如斯斋那边似有人嚷起来了。他忙悄悄起来,走出门,问门外侍卫怎么了?侍卫说好象是如斯斋进了刺客。如海听得如斯斋的刀剑之声破空而来,却并不往外跑,只让侍卫收紧将这上房团团围住,自己却来到林夫人房间看了,见祖孙二人正睡得沉沉的。又来到她们的侧室看了,也是安宁的,才放了心,就安心地守在院里,不时地在这几个屋里看一看。过了一会儿,海宁派人来说,已将如海斋的刺客活捉了,而梅苑的刺客被刺伤跑了,现在正让人追捕。如海让海宁将人收缩到上房的四周,在上房的四处的二层外围之外又设了第三层防护。不一会儿,海宁也将活捉的刺客押了过来了。如海见那刺客面上的黑纱已被扯下挂在颈上,那人一脸的绝决,虽被捆得象一个棕子似的,却并没有倒威。因怕他咬舌自尽,所以海宁在他嘴里塞了东西。如海对着海宁点点头,并不急于审这活口,二人一点不敢大意地领着侍卫在上房的各处巡视戒备。

不一会儿,就听得院东侧的侍卫喊着抓刺客,听得一阵阵的刀剑打斗之声,呦喝之声;如海和海宁只派人去看,二人带着侍卫在院里戒备着并不为所动。过了一会儿,西面的侍卫也嚷起来“抓刺客!”又听得激烈的打斗之声。

如海和海宁知道对手这次这么精心的设计里,应该不只是这些马虎眼,到了这个时候,那主角就应该马上就要出场了吧。所以,海宁留在院外警戒,如海则干脆进了林夫人的上房,守在她们的卧房门外。

不一会儿,就听得院里响起了刀剑打斗之声,几十个侍卫的呦喝之声,过了一会儿,侍卫的声音小了许多,却响起海宁的发力打斗之声。如海心想,这么多侍卫竟不能胜过一个人的剑法,而听这声音,海宁这样超一流高手竟也是如此吃力呢。谁能有如此剑法?

如海心中一沉,看来这人非江湖上所说的第一剑客甘凤池莫属了。他心想,这就应该是今晚整出戏的压轴了。

于是如海抽出剑来,飞掠出去。一出门就看见院里灯火通明,海宁带着几十个身上均有伤的侍卫正跟一个蒙面的剑客激战。看那刺客身手矫健,一把剑使得是快如电,疾如风,身形如鬼魅,那海宁在他的攻击下已是难以支撑,正在这时,就见那刺客的一剑挑飞海宁的刀,蛇信似的剑尖迅猛地刺向海宁的左胸。海宁已是退不及了。

就在这生死之间,就听刺耳剑声,如海的剑已架上了甘凤池的剑。面纱下的甘凤池大吃一惊,心想虽知林家的武功了得,竟不知竟是这样的独步天下。当下容不得两人细想,已是打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间,已是拆了有近一百招了。各处的侍卫已是围了过来,而海宁也在旁警惕地随时准备接应如海。

那甘凤池与如海单斗可能略强,但在与如海打斗前,已与海宁等几十个侍卫斗了半天,所以渐渐地就开始处了下风了。而侍卫们已是拿了套马拴来,并几个人合拉一张大网,开始向甘凤池收拢过来。

那甘凤池左冲右突想要冲出去,但都被如海和海宁缠斗着不得脱身,他是驯练有素的杀手,如何不知再耗下去就是被活捉了,所以他一咬牙就将剑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哎哟一声,就见一只箭射在甘凤池手上,差点将他的剑射落。

也正在此时,外面又冲进来一伙人来,他们合力救甘凤池,甘凤池趁机舞动手中宝剑,与那些人一起左冲右突一阵之后,竟突围而去。看官要问,为何如海和海宁没能上前阻止他们突围呢?原来,甘凤池手上挨的那一箭却是弘历射的。如海和海宁见弘历和黛玉都出来了,那里还敢去与甘凤池恶斗,所以两人都一左一右地护卫在弘历黛玉身边,只让一部分侍卫去追赶这些刺客。看官看到这里,可能又要问了,为何弘历竟是在林夫人的上房里呢?原来林如海见弘历所在的如斯斋靠东墙,不安全,就将他扮成一个小侍女的样子带到上房来住在林夫人的侧房里面。正因如海这一招,将所有要保护的人全集中在上房里集中力量保护,所以才能躲过今晚这一劫啊。

一会儿后,去追刺客的侍卫回来了,说那些人已逃出府去了。如海和海宁命人好生戒备着,防止再有第二轮刺客趁虚而入。侍卫一起应了,各自站了位护卫着。不一会儿,雍亲王府派来的侍卫骑马赶到了,如海刚将他们安排妥当,就又有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骑马赶了过来,问清了情况,就留了部分人下来警戒,另外着人回宫去向皇上报告。

这里,如海和海宁才得了空儿来审那活捉的刺客。那刺客不论如海他们怎么问,都一言不发。不得已,只得将他押起来。次日天一亮,如海就具奏皇上昨晚之事。皇上大怒,命人彻查此事,并亲审那刺客。那刺客不论怎么问,怎么打,都不开口说话。皇上气极、怒极,只得命先将这刺客押着,不得有失,候用过午餐后再审。

这可把胤禵和胤禟吓坏了,因为这刺客正是胤禵派到林府去的一个手下。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骂这杀手笨,连个自杀都搞不赢,一面又在心里求神保佑,让自己手里捏着的那刺客的妻儿老小一家人能让这刺客挺过圣上亲审这一关。过了这一关后,或者可以找到机会让他一死了之。

且说皇上吃过饭后,就与宗人府的大臣们来到关押这活口的天牢大堂上,命将那人提出来再审。一伙人费尽唇舌,威逼利诱,刑讯逼供都用上了,就是得不到那刺客的一句话。皇上心中又是恼怒,但私心里也不由有些欣慰。聪明如他,如何不知这刺客是谁派来的,不外是胤禵或者胤禟等人派来的。如果这刺客挺不过去,供出胤禵或者胤禟来,就得把他们抓来圈禁或者治罪。

如果这样,自己好容易想出来的好办法就要落空了。现在见这刺客不说,心中却也如愿,就干脆一怒将这刺客杀了,就此将这个刺杀案变成了无头案。胤禵和胤禟等人见刺客被杀了,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再不敢轻易派人去暗杀弘历了。

很快到了出征日,于是胤禵踏上征程,到了西宁后,他积极整理军事,联络各方力量,希图尽快结束战事以便尽快回到京城去。他哪里知道,就算战事结束了,皇上也会想法让他长驻西藏的。他和胤禩、胤禟更是密信往来,从不间断。这些密信很多,其中的内核当然是如何夺嫡,而具体方案则是如何对付四爷党人,在他们的四爷党黑名单中,现在可是将弘历排在了第二位,而林如海则排在了十三爷胤祥的后面居第四。因前两次刺杀均告失败,加之十四爷在西藏,他们不敢再派人随便入林府刺杀弘历,但他们定下新的计策,对雍亲王的人要分而化之,各个击破。于是,他们时时伺机派人潜入这些黑名单上的人家里充当仆人,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能除之则除之,不能除掉的,也要让他们丢官免职,以将雍亲王的羽翼一一剪除,最后的目的就是除掉雍亲王。

欲知他们是否能如意,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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